第244章 五感尽失
医者以丝帕遮住冷月的皓腕，手担着脉搏，闲适的眯起眼睛。
半晌，他神情愈发凝重，眉眼低垂：“王妃吃了不好的东西，已然五感尽失了！”
医者似是叹息一声，娓娓道来着：“五感，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尽失，则会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品尝不出酸甜苦辣，也感受不到人的痛痒……”
离澈狠狠捏着拳头，道：“玉书，王妃晨起时，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玉书垂下眼睫，道：“禀王爷，王妃今日还未曾用饭，婢子这就去准备！”
“不必着急准备饭食，先将府中的所有下人，都拘到院子里去，本王有话要问！”
不是今日，那就是昨日了？
昨日月儿生辰，他们先去了藏香阁用饭，藏香阁的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晚间，月儿回到府中，饮了一盏甜汤，除此之外，再没吃过其他东西……
转而，离澈与医者说道：“五感尽失，可有医治的法子？”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周遭的事物，他的月儿，该有多害怕啊……
医者缓缓摇头，跪在了地上：“草民医术不精，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司棋，送医者出府，请秦院使过来，”乡野之人，自然比不得舅父医术精湛，待舅父过来，定能医好月儿的……
他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秦羽身上，而秦羽给出的结论，与医者一模一样：“五感尽失，无药可医，除非，能找到鬼医墨初尘！”
“墨初尘？”离澈皱起眉头，道：“既是高人，阿澈怎么从未听过他的名讳？”
“此人行踪不定，且性情古怪，鲜有人知道他，阿澈想请他问诊，须得遵守他的规矩，别人能治的他不治，家境贫寒的他不治……”
秦羽长叹一口气，道：“若只此两个条件，却也不难达到，第三条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人，给多少钱他也不治……”
“天底下，竟真有这样的怪人？”
他理解墨初尘自视医术高，只治疑难杂症，也可以理解墨初尘贪财，请人看病须得备上丰厚的诊金，最后一条，看不顺眼的定义是什么？长得太丑不行，还是长得太美不行？
秦羽缓缓道：“找墨初尘不易，即便找到了，他愿不愿意为王妃看诊，也是未知！”
“总得先找到人再说，”
只是，他连墨初尘的年龄样貌都不清楚，仅凭一个名号找人，无异于、大海里捞针……
他安置好冷月，就怒气冲冲的走出门，瞧见府中婢子家丁跪了一地。
离澈冷冷扫向在场的人，沉声道：“昨晚，王妃的甜汤是经谁的手熬制的？”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厨娘笑道：“禀王爷，甜汤是婢子熬制的！”
“拖出去，杖毙！”
“王爷，王爷，婢子不知做错了什么，求王爷饶恕婢子！”女人的求饶声渐渐远了……
离澈看向玉书，道：“甜汤是你端过去的，来人，将玉书拖出去，一并杖毙！”
“主上，玉书姑娘犯了什么错，您要这般惩罚她？”苍渊跳下墙头，将玉书护在身后。
“侍奉王妃不周，她就该死！”
月儿五感尽失了，他定要让涉及此事的所有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苍渊抱拳一礼，道：“玉书姑娘素来衷心勤勉，纵有一次失职，也罪不至死吧？”
离澈拧眉，冷声道：“苍渊，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属下不敢，”他缓缓跪下，道：“苍渊跟随主上多年，从未求过主上什么，今日，苍渊斗胆求您，饶了玉书姑娘的性命！”
“你头一遭求情，我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离澈倒背着手，道：“给你十日时间，不拘用什么方式，什么人脉，寻鬼医墨初尘来见我，十日内，墨初尘不到，玉书的死罪免不了，苍渊，你办事不力的惩罚也少不了！”
苍渊急忙应下：“属下这就去找人！”
门突然被推来，离澈瞧见纤细的、满是瘀伤的胳膊伸出门外，紧接着，是冷月苍白的小脸，白生生的双足……
“月儿……”离澈慌忙跑过去，抱着冷月，反手带上门：“月儿，你想要什么？是肚子饿了，还是口渴了？”
冷月蹙眉，她听见古老厚重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传进脑海：“好孩子，人世间的苦难，你每承受一分，得到的收获就会多一分……”
她在心里问：“你是谁？”
“老夫是你未曾谋面的师傅，”男子的唇未动，亦是以心作答。随即，他的身影渐渐浮现，是一个白发白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陌生老人：“可惜啊，你生错了地方，天妒英才我命短，享年八十八岁，就死不瞑目的去了，而今，就剩下一缕魂识，将灭未灭！”
都活到八十八岁？还说命短？
冷月心里泛起了嘀咕，嘀咕着她为何听不见旁的声音，却能听见老者的声音呢？
“老夫封闭了你与外界的感知，是为助你一臂之力！”
他笑容和蔼：“冷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力量，却不知如何利用它啊？”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
老者一捋胡须，点了点头：“老夫可以教你，如何运用好自身的力量！”
他缓声道：“早年，老夫得了一本古籍，古籍中记载一套剑法，共计九招七十二式，招式轻灵玄妙，普天之下，唯有你一人能参悟其中精髓，老夫趁此机会，一并教于你吧！”
冷月更加疑惑了：“您是如何笃定，除了我，旁人是注定学不成的？”
“就凭你是老夫看重的人！”
他言尽于此，不能过多的泄露、天机，这本剑谱，乃是他在世时，为雪凰所创的孤本，旁人没资格学！
“这老头有点怪啊？他看中的人，就是旷世奇才了？旁人就注定成不了？”
冷月不理解归不理解，想学武却是真的。不会武是她的缺憾，尤其是当她看见虎凌燕武艺超群，心中敬佩不已，羡慕不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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