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昏暗中
梨花不喜欢赵九娘，当即转身，也不再招呼，只想做个样子就关门送客，却忘了赵九娘的胆子不小。
“原来大人也在，九娘见过大人。”赵九娘摸了摸头上的发簪，依旧是春晓那日送的蝴蝶钗，昏暗中也不曾失去半分光彩。
魏修站在台阶之上，垂眸看着赵九娘的身影，没有半分动作，这样的女人他实在见过太多，不管是为财为权还是为家族，抛开所有，只对他魏修投怀送抱。
如果说不同，那便是赵九娘有一张和春晓相像的脸蛋，那是魏修不曾见到的春晓，尽管他知道春晓不会有这样的天真愚蠢，却又隐隐期待春晓也是这般，似乎这样的春晓才能由他掌握。
久久不曾听到魏修说话，赵九娘心中打鼓，难不成惹得魏修不满，她不该冒进的，只是春晓不在这样的好机会，她实在不想放弃。
“大人……”赵九娘本想抬头做出一番柔弱姿态，下一瞬就被阴影覆盖，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抬起头来。”
魏修的声音！
赵九娘压抑着心中狂喜，轻轻抬头，甚至蝴蝶钗的触角微动，显得灵动飘逸。
羞涩、惶恐还有怎么藏都藏不住的欲望，魏修看得一清二楚，又觉得可笑，为什么这些女人总觉得男人能被美色所迷惑，为什么总是蠢笨的想要一些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不远处的梨花看到魏修主动靠近赵九娘，当即顿住脚步，脑中闪过无数猜想，却全都指向同一个可能性。
“难不成大人被赵九娘勾引，动了心思？”梨花再不敢上前一步，怕坏了魏修的好事，只是躲在阴影里，忍不住回头看着内室，春晓正在里面睡得正香。
“你长得倒是不错。”魏修的眼睛终于看向赵九娘，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赵九娘那里分辨得出魏修眼中藏着什么，听到魏修的夸赞，她笑道：“谢大人夸奖。”
“已过夏至，倒是该添些新的珠钗。”魏修伸出手摸了摸栩栩如生的蝴蝶，淡淡道。
“这是姐姐送我的，我很是喜欢，纵然有新的珠钗，我也最爱它。”赵九娘脸带娇憨道：“姐姐待我极好，我也一直想要报答。”
“想要为姐姐做些事，能为姐姐出力，我什么都愿意做。”
魏修听得一笑：“什么都愿意？”他的手不知不觉滑到了赵九娘的长发之上，纵然没有直接接触赵九娘的脸，也让她感受到男子特有的灼热。
“对。”赵九娘明白成败在此一举，她咬牙道：“刀山火海，我都愿意！”
“既如此……”魏修再次上前，几乎是贴近了赵九娘。
赵九娘极为不习惯，可她掐着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后退，只感受到魏修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这味道她常在春晓身上闻到。
原来同一种香在不同的人身上，是两种味道。
“大人，夫人醒了，正找您呢。”余月的声音突然响起，魏修还没什么反应，赵九娘倒被吓了一跳，身体控制不住向后歪去，若不是彩云就在一旁，怕不是要摔个狗吃屎。
而魏修早早站直了身子，闻言也不再和赵九娘说话，转身回了内室。
还不等赵九娘收拾好自己，余月就走了过来，十分气愤道：“赵九娘子，我家夫人身体不舒服，还请您先回吧！”
赵九娘听得冒火，她一个姑娘家好不容易勾引到了魏修，谁知道就被这丫鬟搅和了好事，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不过她知道余月很得春晓喜欢，当即冷哼一声：“好吧，就不打扰姐姐休息。”
等赵九娘走后，余月依旧生气，甚至还怨起了余年：“你方才就看着她勾引大人？”
余年十分无奈，解释了两句余月也不肯听，余月甚至还将火撒到了不远处的梨花身上：“还有梨花姐姐，每次都躲在我们背后，夫人对她那样好，又那样信任她，她就这般坐视不管？”
阴影中的梨花被说得脸红，当即小步离开。
余年皱眉道：“小月！你明知道梨花姐姐还在一旁，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就是要说！”余月呛声道：“她在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当着她面说。”
“夫人待她多好，什么都让她管，可她呢，夫人一有什么事她都躲起来，只有讨好大人的时候才出现。”
“夫人才是我们的主子！”
余月嘀嘀咕咕说了一些，余年却只是沉默，最后劝诫道：“日后可别拿夫人当幌子，大人会生气的。”
“不会的。”余月却有点自信：“大人喜欢夫人，才不会和我生气呢。”
余年听完只是苦笑。魏大人喜欢夫人这还用说吗？可这喜欢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夫人的身份、夫人的子嗣……一个又一个难关，哪里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事情呢？就算是夫人也没办法。
余年说他们的主子是春晓，可余年却明白她们的卖身契都在魏修手里，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魏修的人，没有一人属于春晓。
屋内春晓睡得正香，魏修一看便知道这人根本没醒过，余月所说的自然是假话，不过是为了让他不要被赵九娘勾引。
这样拙劣的谎话，魏修还愿意听，心中想法却不为外人所知。
赵九娘刚走没两步，嘴里又骂出了声，时候不早，倒也不用像白日那般拘谨，彩云也和她一起嘀咕，心中后悔不已，刚来就应该顺势倒在魏修怀中，如今也不必上不上下不下。
“谁在那里！”两人即将转过花园时，却看到花园中一个影子，吓得差点尖叫，还以为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直到那人手持宫灯走进，主仆二人才放心下来。
秋嬷嬷抬起宫灯，看到赵九娘的容貌一滞：“你是薛氏的妹妹？”
赵九娘拧眉：“你是谁？”她还没见过秋嬷嬷，只是听说了春晓今日被冀国公府的来人为难，倒不知道具体是谁。
见赵九娘如此沉不住脾气，秋嬷嬷已然想到她不是春晓的亲生姐妹，只是二人长得这般像定然有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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