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以怨报德
对着邓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茗玉这才道:“老夫人,奴婢自从八岁被卖到护国公府,就一直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奴婢对您又敬又爱,就是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可能背叛老夫人。
老夫人对五小姐的不喜奴婢看在眼里,奴婢的那些话也不是为五小姐开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老夫人,奴婢就是个丫头,想的没有几位妈妈多,也没几位妈妈细,奴婢只知道五小姐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照顾老夫人,京城内外,现在谁不说五小姐是个好的。
这会儿若是传出,老夫人醒来后不但不感激五小姐的救命之恩,反而以怨报德,那些人不会去想老夫人为何如此做,只会觉得您重伤一次,连是非观都没了。
老夫人,您几十年如一日辛苦维持着国公府的繁荣昌盛,京城之中谁不说你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您因为这点小事损了您的一世英名。”
说完,茗玉又对着邓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直磕的额头都红了。
养尊处优几十年,邓氏何曾受过如此重的伤,只醒来的这点时间,就让她痛苦不已。再加上几十年的积蓄就那么烧毁在火海之中,邓氏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只能将一切怪罪到端木媱身上。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迁怒端木媱很不好,可是她若不这么做,她又能找谁发泄心头怒火?
“茗玉,你起来吧……”
许久后,邓氏淡淡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虽然不喜欢五丫头,却也不能因为她而毁了我几十年的英名。”
说完,转头对一旁的齐妈妈吩咐道:“齐妈妈,你去将管家找来。”
“是!”知道邓氏心情不好,齐妈妈心底突然升起一丝不安,却不敢违背邓氏的命令,福身行礼后就去找了安叔过来。
自从邓氏重伤,郭氏又病了,护国公府里大部分事情都压在安叔身上。好不容易等到老夫人醒了,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刘三家的,世子也洗清冤屈,安叔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两天安稳生活,听到邓氏找自己,丢下手里所有事就来了梅园。
邓氏和玉兰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见人,在安叔过来之前就让人在外边加了屏风,在安叔过来后就让他在屏风外面回话。
在护国公府中做了几十年奴才,安叔自然懂得规矩,恭恭敬敬在屏风外面给邓氏磕头行礼后就安静的站到一旁。
“安叔,李妈妈一再顶撞五小姐,可见平时也是个没大没小的,你着人将她一家送到城外庄子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再塌入国公府一步。”
“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要去庄子上,求您放过奴婢一家。”听到邓氏找来安叔的目的,李妈妈整个人都吓傻了,慌忙跪地求饶道。
“将其拉出去!”身为长辈,邓氏不可能去给端木媱道歉,只能用这种方法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安叔恭敬应了一声,就对跟着自己一块过来的两个家丁吩咐道:“老夫人有令,你们现在就送李妈妈去庄子上。”
“是!”两个家丁恭敬对着安叔行礼,就走到李妈妈面前,“妈妈,请吧……”
知道邓氏铁了心要送自己一家去庄子上,李妈妈求救地看向一旁的玉兰。
“玉兰姐姐,奴婢说那些话都是为了你和老夫人鸣不平,求您帮奴婢向老夫人求求情……”
“李妈妈,你刚刚那样给五小姐没脸,老夫人只罚你们一家去庄子上已经是开恩了,你若是再闹下去,谁也救不了你。”玉兰看着李妈妈警告道。
跟在邓氏身边几十年,玉兰比谁都清楚邓氏的性格,李妈妈这会儿若是好好的和安叔离开,等以后找个机会就能再回来,她若是再闹下去,就不是去庄子上那么简单了。
“我……玉兰姐姐……”
能在松鹤堂做事的自然没有傻的,李妈妈虽然想不明白邓氏为何突然变脸,有了玉兰的提醒,也不敢再闹。可是让她们一家就这么离开舒适的护国公府去庄子上,她怎么甘心?
眼见着李妈妈不再闹腾,安叔走到她的身边,声音严肃道:“李妈妈,您也是这府里的老人了,您是自己走还是让人送您离开?”
求救的看向玉兰,见她都不帮自己后,李妈妈咬牙向门外走去,只是在走出门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恨意。
“哎!”目送李妈妈离开,玉兰叹了口气,在齐妈妈的帮助下慢慢起身。
“玉兰妈妈,您要做什么,奴婢帮您……”
见齐妈妈一人扶着玉兰有些吃力,茗玉快步走过去,帮着一同扶着她起身。
“五小姐刚刚赏了奴婢药膏,奴婢却不知怎么用,要去亲自向五小姐问清楚。”玉兰用白布紧紧包裹着的双手,勉强拿起端木媱刚刚送她的外伤药和纱布说道。
“玉兰妈妈,您伤得太重了,奴婢帮您去找五小姐过来。”
玉兰起身都这么痛苦了,一听她还要自己走去端木媱的房间,茗玉急忙劝道。
“茗玉,妈妈知道你是好的,也知道五小姐信任你,刚刚李妈妈那些话别说是五小姐,就是奴婢听了都伤心,我亲自过去将情况和她说清楚,希望她不要和一个奴才计较。”
只是坐起来,玉兰就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和茗玉说话的时候,血水混着汗水打湿她的中衣。
一直都知道玉兰伤的很重,可是在她过来之前伤口已经上药包扎好了,整个人也就看上去虚弱,并不会给人太多感触。
看着玉兰只是坐起来,雪白的中衣上多出一道道血痕,茗玉这才真正明白她伤重的程度,同时也第一次知道看似温文儒雅的国公爷,真动起手来有多狠。
咽了咽口水,茗玉压下心底的害怕,紧张说道:“玉兰妈妈,你别动了,奴婢这就去找五小姐,她一定有办法帮您的。”
说着,茗玉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却在走到外间时回头对齐妈妈道:“齐妈妈,您先照顾老夫人和玉兰妈妈,我这就去找五小姐。”
说完,茗玉不等齐妈妈和玉兰回应,转身向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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