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野狗不需要墓碑！
天逆鉾配合万里锁。
状态全开的甚尔，不留余地展露出天与暴君最为强悍的姿态！
肉眼难以捕捉的极速划破夜空，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
沉浸在虚无状态下的五条悟，完全没在意下方袭来的攻击。
不在意能无限延长的特级咒具，不在意能破开无下限防御的天逆鉾，此刻的五条悟甚至没在意甚尔本人，以及这场战斗本身。
没有因之前的死亡而愤怒，更没有怨恨捅穿他头颅的甚尔。
如今的五条悟只觉得整个世界，令他无比畅快和迷醉。
抑制不住笑容的五条悟随意一个偏头，避开闪电的同时终是将目光落向了地面甚尔。
没有想象中的嘲讽，没有之前那不可一世的狂妄。
但在甚尔眼中，此刻表情淡淡的五条悟远比之前危险数十倍。
如果说死之前的五条悟仅是萤火，那现在从地狱重生归来的他更甚皓月。
甚尔如臂驱使的操控着万里锁，将特级咒具的结合运用到了极致！
可疾如闪电的攻击却始终差之毫厘，无法触及。
．．．．．．．
被对战余波吵醒的夏油杰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家入正道打晕，悟还在和那没有咒力的杀手激战。
察觉到熟悉的咒力波动，夏油杰一手揉着眉心仰头上望。
“悟！？”
咒力没变，容貌也没变。
但夏油杰看着此刻的五条悟，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诧异。
似悟非悟。
“夏油，这边！”
听见熟悉的声音，夏油杰回头看向房车的位置。
沙发上悠然看戏的正道，朝着他呼喊的硝子，眼眶红红的理子。
“还好，大家都没事。”
虽然没有摸清硝子她哥的目的，但那家伙至少没有杀他的打算。
现在他还能活着苏醒，便是证明。
就连裂口女也只是被重伤，没有被祓除。
硬实力拼不过，那就只能旁敲侧击的探探口风了。
念及于此，夏油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然后大步走向硝子几人的方位。
当然、
夏油杰眼角的担忧余光，始终注视着于高空刀尖起舞的挚友。
......
密林下方、
全力进攻许久却丝毫不见收益的甚尔，越发心悸。
心悸感源于此刻状态异常的五条悟，更多却来自内心。
明明他才是进攻的一方，但那股犹如实质的死亡预感，正不断冲击着甚尔的内心。
也是直到此刻，甚尔终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咒力为零，出生即被禅院家否定的自己，面对代表整个术师界顶点的五条悟，甚尔难以抑制萌生了将其踩在脚下的想法！
不是为了向御三家证明什么，也不是为了证明肉体强于术式。
为何要不顾生死的刺杀五条悟......
他非禅院，他叫伏黑甚尔，也是天与暴君！
而天与暴君的獠牙，始终对向强者！
高空、
五条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用平淡至极的口吻说出了最嚣张的话语：“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体内无下限术式的咒力运行，被五条悟拆解，融合，循环不断地分解，重组。
前所未有的清明状态，再加上刚施展过一次反转术式与无下限的融合，像是找到窍门的五条悟在脑海里不断推演着无下限威力最强，同样也是最难的一招。
指尖苍蓝与猩红不断流转变色，无下限术式的顺转与反转在数十次碰撞分离后，融合成了高贵而优雅的紫。
随着五条悟指尖内收，米粒大小的紫色光点闪耀苍穹！
“你是禅院家的人吧，这一招就算是五条家知道的人也不多。”
顺转与反转的结合。
“虚式·茈。”
语落，五条悟指尖恐怖到不存于世的假想质量带着无可匹敌的毁灭气息，倾泻而下！
挡不下，躲不开。
看着象征死亡的紫芒，犹如洪水巨兽般从天际卸闸而下，此刻的甚尔清楚意识到，自己再无获胜的可能。
过往的一生，如走马灯亮起。
早已舍弃为人的自尊，不尊重自己，不尊重他人。
童年被不幸两字贯穿，主动脱离禅院的甚尔遇到了属于他人生中的第一缕阳光。
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可铁汉柔情终是败给了命运多舛，妻子的离世粉碎了甚尔内心仅剩的温暖。
如正道之前的评价，抛弃自我对生活丧失希望的甚尔，活像一条野狗，一条找不到家的野狗。
野狗不需要墓碑，狂奔到腐烂就好。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甚尔惦记，那就是他尚在年幼的至亲骨肉。
孩童的笑脸闪过甚尔的脑海：“惠......”
“——轰！！！”
被紫光吞噬的密林，只余一片塌陷的漆黑大地。
“叮当、滴答！”
始终紧握的咒具滑落在地，混着浓稠的血肉碎块滴答砸落！
矗立在战场中央的甚尔，左臂连同半块腹部被贯穿而过的紫芒吞噬。
基于对强者的尊重，对甚尔强悍实力的认可，缓缓落于甚尔身前的五条悟，沉声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从难以忘怀的对视开始，到平淡无奇的对视结束。
瞥了眼落于面前的五条悟，甚尔脑海里浮现出老婆和孩子的脸庞。
“遗言......”
甚尔此刻的表情，是和五条悟同出一辙的平淡。
“没有了。”
如果说甚尔之前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他亲自取名还年幼的孩子。
但将孩子丢给某人以后，甚尔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没有就好。”
五条悟点了点头：“说实话你要是在临死前跟我拜托什么麻烦的事，那我还真有点为难。”
五条悟踏步上前，目光望向掉落地面的特级咒具：“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销毁的好。”
“东西归我，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甚尔：“赢者通吃，败者食尘，东西你随意处置就好。”
“他没意见，我有！”
正准备收取战利品的五条悟，脚步突然一顿。
看着突然出现在甚尔身边的正道，五条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已经不能用速度快来形容了......
不是天与咒缚的特殊体质，见识过正道使用过术式的五条悟，心中有了判断。
“另一种，空间穿梭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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