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挑衅
云霜像是找到了可依靠的人，委屈地躲在了沈青书身后。
在这之前，她有从别人嘴里得知沈青书性情温和，对待下人也从不会苛待，这才敢这般大胆。
她轻轻拽住沈青书的袖口，可怜道：“沈二小姐，你来的正好，不然我就要被她们几个欺负死了。”
众人见人过来，纷纷恭敬地弯下腰行礼。
沈青书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柔声问道：“你别急，有我能帮忙的，我定会为你说话。”
有了沈青书这番话，云霜也是毫不犹豫地落下泪来。
“奴婢知晓小姐跟花滢关系匪浅，不求你能替我做主，只求花滢不要再对我苦苦相逼了。”
花滢气极反笑，语气颇冷：“当真是我小看了你颠倒是非的能力。”
沈青书轻轻拍了拍云霜的肩头，安慰道：“你先莫要激动，先跟我讲讲发生了何事？”
云霜抹去眼泪，哽咽道：“花滢指使我们姐妹几个清扫院子，我只说你还未发话，不能轻举妄动，她们就羞辱我。”
锦歌撸起袖子，大声反驳道：“谁羞辱你了？明明是你先欺负姐姐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云霜佯装被她吓到，缩在沈青书身后不敢出声。
沈青书扬起手，打断她们几人的争执，好言劝说道：“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哪里犯得着影响姐妹之前的情意？”
“沈二小姐，我们可是都把你当做未来主母看待的，你可莫要因为私情，当着大家的面袒护花滢啊！”
云霜说完，哭的更大声了些。
锦歌看她装模作样，不满道：“有本事你也认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来袒护你啊！”
花滢悄悄拧了下她的腰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多嘴。
她可是亲眼见到过沈青书的狠辣，这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不知等着锦歌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眼下只有花滢一人看到过沈青书的狠毒，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提醒。
锦歌吃痛地轻呼一声，讪讪闭上了嘴。
“只是一件小事罢了，既然你害怕看到血腥，就先去旁边休息吧。”沈青书温声道。
云霜怔愣了下，随即迟疑道：“当真？”
沈青书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笑道：“自然是真，而且我也不会让其他姐妹受累。”
说着，她扬起手指，招呼着身后的婉月上前。
“我记得今日父亲带来了十几位家丁。”她稍稍侧头，“你现在去找找人在哪里，把他们一同喊过来帮着清扫。”
婉月得到吩咐，动身前去找人。
云霜抬起下颔，讨好道：“沈二小姐当真是心善，不像有些人只知道使唤别人。”
花滢听出了她话中的阴阳怪气，顿时白了脸。
锦歌想要为花滢出头，却被她拦了下来。
“只是让她羞辱几句，用不着为我鸣不平。”花滢紧张地拦下她。
锦歌也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小心翼翼，便困惑道：“沈二小姐不是同你很是要好吗？”
花滢抬起眸子，瞧见沈青书那颇为得意的样子，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摇了摇头，只得不停劝锦歌压下性子。
待锦歌张口应下，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沈青书扬起唇角，浅浅地笑了下：“你们也被怨恨花滢，她也是不像让君行生气，你们也要理解她的苦衷。”
“沈二小姐你有所不知，其实花滢这丫头可是二爷的通房啊！”云霜又与她凑近了些，将花滢最后一层遮羞布掀开。
瞬间，花滢身形变得摇摇欲坠，若不是身边有锦歌搀扶，怕是要当众出丑。
沈青书满眼透着不可置信，轻声质问道：“花滢姑娘，她说的可是真的？”
锦歌看不得云霜这般嚣张，怒喝道：“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二爷的通房！”
云霜张着唇，脑子突然变得空白。
不等云霜回过神，锦歌继而又道：“你可是闹到老夫人面前，才争取到通房的位置，比起你更为体面些。”
“不是这样的沈二小姐，你莫要听她胡说！”云霜慌了神，扯着沈青书的袖子来回晃着。
沈青书剜了她一眼，吓得云霜急忙松开了手。
等她再次抬眼，只见沈青书柔和地凝视着她，哪还有刚才看到的狠厉。
云霜揉了揉眼，全当她看花了眼。
沈青书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花滢姑娘，我一直把你当做挚友，为何这种事情却迟迟不告诉我？”
“沈二小姐，我瞧她从始至终都未把你放在心上，还是早些和她断干净才是。”云霜好意提醒。
花滢听着周遭的人私下议论着，心口变得慌张起来。
沈青书摆了摆手，干笑两声：“我相信花滢定是有苦衷的，还望能给我们个私下说话的机会。”
云霜忙不迭点头，催促着看热闹的众人远离了些。
锦歌紧紧抓着花滢的手，死活都不愿松开。
“去旁边等着我。”花滢拂开了她的手，朝她露出个安慰的笑容。
锦歌低下头去，看着空落落的手，叮嘱道：“那你可要快些，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待锦歌走远了些，周遭的气氛忽然变得安静。
沈青书缓缓向花滢逼近，她温柔一笑，眼底却满是阴狠：“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她再次听到这句话时，面上竟带了丝笑意：“沈二小姐想让我说什么？”
“我也不知想让你说什么，”她佯装思忖，随即慢慢凑近她的耳边，“不如就说说，你时何时发现我不对的吧？”
花滢身形猛地僵住，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地紧握。
沈青书理着她额前的发丝，低声警告道：“你可得好好看清的自己的身份，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命就会不保了。”
花滢清亮的眸子一转，喉间干涩道：“沈二小姐，奴婢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话已经放在这了，你懂不懂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沈青书轻拍她的脸颊，“见不得光的通房，就该早点去死。”
花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强压心中的恐惧，艰难地扯了下唇角。
“你如今跟我说这些，是不打算和我继续装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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