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了心上人
他眼神一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奴婢知道,正因为明白想要什么,才会跟二爷说得如此明白,”她慌忙回道。
又怕谢君行光因为这些缘由不会和她断绝关系,于是大着胆子接着道:“奴婢已经有了心上人,求二爷能放奴婢一条生路!”
他被这话惊得心脏漏跳一拍,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什么时候的事?”谢君行阴沉着脸问她。
花滢慌忙跪地,手上依旧举着那块玉佩,冷静答道:“此人是奴婢的同乡,自幼相识。”
原来如此。
难怪那天她竟会露出那种神情,原是拆散了她与心上人。
只怕是这之后的相处,她一直都是恨极了他。
何况在她眼里,他竟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婪之人。
谢君行阴冷的目光落向她手心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忽地觉得一切竟是那么讽刺。
他拿起那块玉佩,紧紧攥在了手心。
花滢抬眸,在他们二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他突然抬手将那块玉佩扔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她怔怔地看向湖水上泛起的涟漪,所有的话全都哽在了喉间。
谢君行背过身朝外走去,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又回眸冷冷望了她一眼。
花滢欲喊住她,可始终发不出声响。
待人从眼前消失,她这才从冰凉的地面上爬起。
花滢是全身湿透回去的。
锦歌瞧见她的那刻吓得脸色惨白,从木架上慌忙取下衣衫给她披上。
“姐姐清扫院子,怎么还能浑身湿透了?”锦歌又给她倒了杯滚烫的水,好让她暖暖身子。
花滢苍白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颤着手接过了那杯水。
待她身子已经暖了过来,这才微微笑道:“不打紧,只是夜色昏暗,不小心跌进池子罢了。”
锦歌半信半疑,叹气道:“姐姐下次再当心点,这眼瞧着天就凉了,生了病可就不好了。”
主子们能请大夫上府医治,可他们丫鬟婆子要是病了,就只能硬扛了。
这要是扛过了,那便是好事,可若一时没挺过来,那便只能等死。
花滢点着脑袋,喝下了那杯水,在锦歌的催促下去换了身衣服。
到头来,她还是未能从湖水里捞出那枚宫绦。
她双手抚上心脏的位置,只觉得劫后余生。
那时候谢君行面容如同一月寒霜一样冷,似是随时准备处置了她般。
不过好在,他什么都没有做。
“过几日乃老夫人寿辰,姐姐平日里也受过老夫人不少恩惠,可想好了送什么礼?”锦歌歪着脑袋,直直看着屏风后的曼妙身姿。
花滢系扣子的手一顿,苦笑道:“我只是一个丫鬟,我的礼怎么能入得了老夫人的眼?还是不闹笑话得好。”
锦歌噘着嘴,不满着:“这群婢子里,当属你跟绒芝姐最为得老夫人宠爱,你送的老夫人怎会不喜?”
花滢不再多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眼下还是做好手头上的事最为打紧,不该操心的就不要想了。”她走到锦歌身前,用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锦歌点头笑着,却又担心地望她一眼:“姐姐当真没事?我瞧你脸色不好,早点休息好了。”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有分寸,你抓紧回去吧,莫要等管事妈妈去查房了再睡。”
正说着,花滢双手推着她,将人赶了出去。
锦歌不放心地又多嘴了几句,依依不舍地离开。
花滢关上门后,脸上的笑容凝固,慢慢地降了下去。
过上几日,又要看到他了。
……
翌日,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锦歌来瞧她时,只见她双眸通红,怎么看都是一副病了的样子。
花滢正连连打着哈,看到她时又强装精神,笑着:“我记得今日当是你值班,怎么还有空来上我这?”
“我已经让别人替我了,不放心姐姐便来看看,”她摸上花滢的额头,紧接着被烫得缩回了手,“姐姐还坚持呢,这都病了。”
花滢轻咳两声,随意摆手:“不碍事,只是昨夜受了寒,过段时间就好了。”
“姐姐难不成要这样子去二爷身边伺候?”她一惊,连忙劝道,“这可不行,你还是快快歇着吧!”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花滢全身僵住,也不再执拗:“既如此,你代我在爷身边待上几日,等月银发下来了咱俩再平分。”
锦歌好笑地盯着她,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同我分碎银?”
花滢笑着躺进被褥,闭上眼休息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黄昏。
她起身吸了吸鼻子,只觉浑身酸痛。
过几日便是老夫人的寿辰,她不能再偷懒下去。
她拿起桌上未绣完的刺绣,强撑着眼皮加快手上的活计。
锦歌来时,探出个脑袋查看里面的情况。
“姐姐,我从大夫那里拿了几包药来,你可一定要服下!”锦歌一股脑将药包全都放在桌上,骄傲地炫耀着。
花滢看到这些药材愣了神,慌忙道:“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锦歌歪着脑袋,细细想着:“似是二爷午后请的大夫,好像也是染上了风寒,我偷偷求着大夫开的药呢!”
谢君行也得了风寒?
就他那常年练武的身段,怎么能是稍稍吹了风便生了病?
她紧锁眉头,就连手上的活计也停了下来。
“姐姐这是在给老夫人准备贺礼,这绣的都是什么?”
锦歌好奇地凑了过去,却终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滢将刺绣展开,眯着眼笑:“这是百寿图。”
“这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字啊,还真是神奇。”锦歌羡慕道,“姐姐被二爷教得都这么厉害了。”
花滢嘴角一抽,强颜欢笑:“这是我自己学的。”
谢君行除了教她认识了名字外,就再也没教过她什么了。
如今两人又彻底地一刀两断,就更不会再有同他认字的机会了。
而这些寿字,是她日夜翻找才给找齐的。
“我瞧今日二爷的脸色极其难看,对谁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若不是早就看惯了,都得被他吓哭好几次呢!”
锦歌想起谢君行那张脸,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花滢甚是心虚,弱弱道:“你不是说他病了,估计是生了病的缘故吧。”
“可我并未见到他用药,那药都凉透了也未曾动一下。”锦歌苦恼着,“说来也真是赶巧,我告知二爷你病了,这才去找的大夫。”
花滢绣东西的手一顿,针落在了她葱白的指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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