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证人
“以后我会多关注殊姐儿的，刚来鹤州事情繁琐，倒是忽略了殊姐儿。”
“辛苦你了。”谢文景将人揽紧了几分，沈念念无声摇头，在男人埋进她的脖颈间时，沈念念忍不住全身都在抗拒，“你别再凑过来了，你的胡子扎的又痒又疼。”
沈念念边说边笑，反而惹得谢文景闹得愈发厉害，笑笑闹闹间，沈念念倒是感受到几分困倦，谢文景歇停下没多久，耳畔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谢文景抵住沈念念，痛并快乐着的叹了口气，起身下床往内室走，再回来时，想搂住媳妇儿，被睡得正熟的沈念念踹了一脚，直至冷意散去，沈念念才又靠了上来。
秋高气爽，朝气蓬勃。
县衙一大早便传来了击鼓声，沈念念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昨儿有人来状告，今儿早早的便来了，你再睡会儿。”谢文景安抚着，沈念念躺下后没一会又睡了过去。
击鼓的人正是刘嘉，衙役将人带进了偏房等候，谢文景用完早饭后，去了县衙。
衙役、捕头全部就位，谢文景坐在首位，刘嘉从偏房走出，来到公堂。
威武的声音和木棍敲打在地的声音连贯，刘嘉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请大人为小女主持公道。”
“下跪何人？状告何事？”
“草民刘嘉，状告林昂。”刘嘉复述一遍，外头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听见刘嘉状告林昂瞬间便热闹起来。
“这可真稀奇，刘嘉还会状告他人，这鹤州城里谁还没在刘嘉手上吃过亏。”
“这林昂可做不出这档子玷污姑娘清白的事。”
“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说啊，林昂害死了他的养父和未过门的妻子。”
“不是说那周守礼是跟邱家有关吗？林昂是被陷害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呗，真真假假的，谁知道。”
“肃静。”啪的一声，外头的喧闹声褪去，“传林昂。”
林昂被带了上来，穿着的囚服都抵挡不住身上的伤痕，鞭痕，受刑留下的印记，发黑的疤痕，触目惊心。
林昂面色凛然，站在刘嘉旁边跪下，冷淡的瞥了刘嘉一眼，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笑容让刘嘉汗毛竖起，遍体生寒。
“大人，这刘嘉不怀好意。”刘嘉往一旁移动了几分，撞到了站姿笔直的捕快，脸色有些发白，无人理会，刘嘉默默的移动，又回到了原先跪着的位置。
祁光明手里拿着状纸，将刘嘉状告的内容全部说了一遍，“林昂，刘嘉状告你侮辱刘琪清白，你可承认？”
林昂腰杆挺直，黑眸清明，“不承认。”
“林昂你个畜生，我闺女差点就因为你死了。”刘嘉义愤填膺，借着怒意朝着林昂暴揍而去，被刘忠扯住了衣领。
“再闹事，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受到警告，刘嘉才稍微老实了点，恹恹的跪在原地。
“当日，我如常回村，在回周家村路口的竹林里听到声音，看见的是刘嘉和邱耀阳抓着刘琪，欲行不轨之事，我救了人，并不曾对刘琪越轨过。”林昂的声音毫无起伏，尾音隐忍，唇紧抿着，几乎渗出血来。
“林昂，你放屁，刘琪是我闺女，我怎会对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为了证明自己无罪，你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刘嘉眼睛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人戳破了心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昂扯了扯唇，悲凉而麻木，隐忍到极致，是掀涌而出的暴戾，若是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当东郭先生，付出的代价让他承担不起。
眼瞅着两人就要互殴了，刘忠和另一捕快赶紧将两人拉开。
“传证人。”
第一位证人是周家村的村民，五十岁上下周大婶，被带上来时整个人都畏畏缩缩的，东瞟一眼西看一眼时都跟鹌鹑似的。
“周氏，将你那日的所见所闻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务必不要有所隐瞒，若是做假证，和同伙无异。”谢文景说话说的重，周氏整个人都颤了起来，惊慌、恐惧、瞳孔放大，下颌都要打结了似的，沉默良久，周氏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那日，我跟平常一想想要捡些柴火回去当柴烧，回去的时候就看见站在竹林里的林昂、刘嘉和邱家少爷，刘嘉和邱少爷一起，当时，当时林昂就站在那姑娘身边，那姑娘衣衫凌乱，外衫被撕碎了，地上还有撕碎了的衣衫...”周氏叙事完整，眼神却有些飘忽。
“那你可看见是谁对刘琪下的手。”
“是他。”周氏指向林昂，眼里迸出恨意。
“你怎么确定是林昂？”谢文景再次发问，周氏回的很急，“林昂手里拿着碎掉的花色衣衫。”
“所以，当时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是林昂侮辱了刘琪？”谢文景目光凌冽，强压之下，周氏有些退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抬眸时触及到刘嘉的目光，周氏心中一凛，指甲几乎刻进肉里，“大人，是我亲眼瞧见的，当时林昂衣衫不整，腰带都被扯掉了，脖子上还有那闺女留下的抓痕。”
周氏咬死了是林昂，林昂微微瞥头，讽刺的睨了周氏一眼。
“刘忠，去探探林昂的脖子。”谢文景一开口，谢一便前去，刚要看被刘嘉阻止，“大人，这都过了半月，林昂的脖子上怎么可能还有抓痕。”
“那你又怎么证明林昂脖子上没有抓痕？”祁光明反问，刘嘉哑口无言，确实，不管林昂脖子上有没有抓痕，过了半个月，无人能证明他脖子上有还是没有，没有证据。
“传第二位证人。”周氏被押到一旁，第二位证人走了上来，正是邱家的少爷邱耀阳，邱耀阳一席月牙白长袍，不说话时倒还是有温润佳公子的模样。
然而，邱耀阳一开口便破坏那仅有的好感。
“怎么还不搬椅子过来，还要本少爷站多久。”邱耀阳大耍威风，居高临下的瞧着林昂，好似林昂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只要他轻轻一踩就能将林昂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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