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力量（中）
“补疤”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到脖子的部位，对着光滑的脖子撕扯着什么，谁知居然真的给她撕扯出一个边，然后顺着脖子往上，一个面具被扯了下来！
这个女人换了一张脸！
观众席发出惊呼！
“这不算作弊吗？盗用身份？”科罗拉皱眉。
“盗用谁的身份啊……罢了，科罗拉队长，好好看比赛吧。”城主抿茶，“今天的茶，倒是颇有韵味啊。”
凯瑟琳表露出一点点惊异，缩小的瞳孔中显现出巴布的倒影。
身穿常服的女人扔掉了几乎与人皮无异的面具，欣赏着对面人的精彩表情。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比我想的还有意思！我好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巴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身战斗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甩，便将其穿在了身上，换掉了常服。
“很高兴看到你拿出了短剑。”巴布说，“看来就算是我的身份还没有揭露的时候，你也知道我不好对付。哎呀~算不算是被前辈看中了？太好了~”
笑容未收敛，却突然变得无比扭曲——
“嗖！——砰！”
一支飞镖被射出来，不可思议的力道使其与武斗台面狠狠相撞，发出剧烈的声响。
观众发出惊呼。因为它们看到飞镖与台面撞击的地方甚至冒出了隐隐的烟。
凯瑟琳早已闪到一边。
“力道很够，但太慢了。”
脸上的一点点惊讶早已不见，凯瑟琳冷漠地给了一句不算优质的评价。
巴布不置可否，饶有兴趣地看着凯瑟琳。
“看你的样子，不会为了这场比赛担心了许久吧？总不会是担心不小心把别人杀死吧？哈哈哈~”
“我会这么无聊吗？”凯瑟琳说，“嗯……可能有一点吧。决赛的话，可能真的打了就救不活了。”
“……”
凯瑟琳开始活动身子。
“其实我也一直很期待和你打一场呢。……毕竟，‘神童’的名号，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呵呵呵……如果是你的话，就更不用担心把别人弄死了吧？”
凯瑟琳话音未落，巴布立即抬腿飞踹过来，凯瑟琳架起双臂格挡，却还是被踢得后退。
——
“终于开始了，感觉聊了好久。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吗？”德帕的声音突然传来。又换班了，她自然而然来这里找我。
“别亲自去卖小吃了，先让员工去吧。”弗立姆也来了，“看看凯瑟琳会打得怎么样？”
“我头一回看见刺客打架先用腿的。”旁边的一个小摊摊主评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战士决赛。”
“哎呀你懂什么，这叫融会贯通！女人的‘绝对力量’可不是吹的，尤其是腿部力量，比男人大出好几倍呢！”另一个反驳，其它人听了连连点头。
不知不觉，所有闲下来的小摊摊主们也围了过来，拿着普通的观众望远镜，似乎是想听听处于中间的三人“播报”比赛。
——
巴布顺着格挡的反作用力回到原位，看着凯瑟琳逐渐开始冒出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气息。
“好腿力。不愧是排名第一的赏金刺客。”凯瑟琳放下胳膊，甩了甩，感受到余痛。
巴布：“……你在笑？”
凯瑟琳真的在笑。她的嘴角慢慢咧出一个弧度。周围的气压好像越来越低了。
只见凯瑟琳单腿在地上轻轻一点，便不知移去了哪里，原地只剩残风。
周围不停地有虚影闪过。每一秒，暗器都有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出现，打巴布个措手不及。巴布兴奋起来，因为显然凯瑟琳也打算“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刹那之间，巴布感受到飞刀的反光，本能地向另一边闪开，却被又迎面撞上另一支刀。极限的闪避，擦破了巴布战斗服上的一点布料。
两个高手之间的第一轮试探，点到即止。巴布仿佛看到凯瑟琳的身后有一个嗜人的鬼，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化形成一只乌鸦，乌鸦长大了嘴巴，嘴巴里全是带血的尖牙，要把猎物一口一口咬碎吃掉。
不光是巴布，我和德帕她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凯瑟琳这副模样。
“对面一定不简单。”我说，“凯瑟琳跟召唤了武魂真身了一样，杀气四溢。普通对手用不着她这样。那个换脸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弗立姆：“我知道。当时清剿的时候我见过她。她似乎早就知道凯瑟琳的真实实力？”
我：“啊？那她岂不是……”
赏金组织的人？这话我不能说，好多不知情的人围在旁边呢。
这下难办了。
此时台上，巴布有如一只凶猛的魔物，似乎完全不打算讲究什么“计策”，直直开始了第二轮进攻。对巴布来说，暗器更像是辅助，而不是主要攻击手段，她喜欢在远距离时飞出暗器让对方不得不躲避而没有反击的时间，而下一秒立刻预判对手躲避后的位置，迅速来到对方身边，强迫对手进入近战，远近来回切换。这样，即使是在敏捷和速度上更有优势的凯瑟琳，也很难把这种优势发挥出来。
“你第一的排名就是靠着体术打出来的？”凯瑟琳又是一个闪身，避开巴布突然靠近从上而下的一记腿刀，反手甩出三支飞刀，一气呵成。
“谁说的？告诉我，把她大卸八块。”
飞刀没有命中巴布。巴布换了一个路线，想要再次靠近凯瑟琳。凯瑟琳试图用暗器将巴布逼退，但巴布精准地甩出几个手里剑将凯瑟琳的飞刀撞开，使得自己行进的线路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又成了近战，凯瑟琳挡掉巴布的几掌，找准了时机，再次拉远距离，下了一场“飞刀雨”。
巴布在“飞刀雨”中左闪右避，只被微微擦伤。
战斗开始没多久，节奏就如此紧张。观众们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片刻。
“莱坦派你来的？”又一轮攻击过后，在某个双方都在喘息的当口，凯瑟琳发问。
“这重要吗？”巴布笑着反问。脸上的雀斑被一点点血抹到，形成了新的“花纹”。
“没什么。”凯瑟琳又作出攻击架势，“我只是以为，第一名的赏金刺客不会感兴趣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
“哈哈哈哈哈！还不是因为你吗，前辈？已经好久没有人或者魔物能够击败我，哪怕接近击败我也不行……我已经无聊太久了……”
巴布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刀，大致有她的半条胳膊那么长，姑且算作短刀。
“我的选择，只剩你了！”
几个假动作搭配着猛烈的攻势在凯瑟琳周围闪现。巴布似要攻击腰部，又似要攻击肩膀，又似要攻击胸口……普通的短刀在她的手中演变出千万种变化。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只靠体术就坐上了第一的位置。
“……有点儿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中，两个人丝毫不放水，打得有来有回，但任何一招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刺客所能承受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人难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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