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61.颠覆皇朝,恨意深!
自古以为,大晋国奉行的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朝堂上的争斗,虽然失败了肯定会连累女眷,但那确实,都是男人们的事儿。
不像在民间,还有不少泼辣能干的妇人能当家做主。可在京中贵族圈儿里,除非男女双方家世差别太子,否则,普遍的观念里,女人只需要管好内宅家事就成了。
没事儿生生孩子,斗斗小妾,侍奉公婆,管教儿女……这就已经是一个后宅贵妇的全部人生了。做甚要管男人在外头的事儿?那根本不是女人该管的。
哪怕,像林家祖母那般上马能提枪,下马能杀人的女中豪杰,可嫁了林祖父之后,还不是一样回归后宅,相夫教子,从此告别了俊马扬蹄,沙场拼博的生活吗?
额——虽然她的‘相’夫‘教’子,也不大符合主流观念,但到底,成亲之后,她就在未上过沙场了!!
更何况,林祖母威风的时候,已经是起码五十年前了,那时候,先帝还在位,永平帝不过是个普通皇子罢了。
先帝的观念颇为开放,不知受了谁的影响,他对女子并无太大偏见。他当政期间,女子虽不能为官做宰,但继承家业,立个女户之类……甚至如林祖母这般自身有本事,有背景的女人,当个有实无名的将军都是可以的。
那个时候,有不少的家族,因男子不争气,女子都可以背后当家理事,做那实际的掌权人。
只是,好景不长,先帝病逝后,永平帝当政。这位别看人挺软,性格不强,为政期间也没啥大做为,连儿子都摆不平。但他为人却还颇傲气,极看不上他爹那套‘唯才论’……当然,他到没公然贬低女子。但,上行下效,皇帝的喜好,在古代,几乎可成为贵族世家,甚至是百姓们的‘风向标’。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永平帝只要公开场合,多赞美几次‘节妇,烈妇’,言辞中在对‘不守妇道’的女子表示出厌恶之情,世人自会对此做出反应。
永平帝登基足有二十多年了,在他的‘引导’下,大晋国的妇女们进入了一种颇为‘蛋.疼’的处境。要她们像前朝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裹足过如牛如马的生活,她们经过‘自由日子’,肯定不能同意。但想自由自在,尽展才华吧……如今御坐上那位永平帝还不畅导。家里,不管是夫家还是婆家,都不愿意出个‘泼辣货’,万一哪句闲言传进宫去,被谁嚼到万岁爷耳边,不是自找不自在?
本身才能在外头,没有施展的余地。于是,贵女贵妇们自然就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能够让她们发挥才华的后宅之中。这些年,京城贵族圈儿的庶子庶女比例,简直低的让人不敢置信。
——基本全被愤怒的女人们抹杀在娘肚子里啦!!
朝堂上的事儿,那是男人们负责的。女人只需管内宅,这是如今大晋国通用的规矩。洛楚尘自然也不例外,哪怕在没跟沈沧瑜成亲前,她很是办过几件大事。但如今,她二人已经结为夫妻了,且明显在身份地位上,还是沈沧瑜占上风,那么一般而言,洛楚尘就不会去挑战他的地位。
毕竟,对沈沧瑜的智商和手段,她还是很相信的,跟在他背后,洛楚尘不认为会走出什么太差的路。
反正,容王府都已经是这个地位了,在差还能如何?沈氏皇族因为子嗣困难,除了造.反之外,从来不兴杀自家人。不管沈沧瑜干了啥,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被圈禁在府里,一样不缺吃喝,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洛楚尘相信,就沈沧瑜的智商,他也不会‘作’的让自家圈禁的。
所以,沈沧瑜外头的事儿,不管是投靠太子,还是当个墙头草,洛楚尘从来不插一句嘴。因为她相信,不论做什么,沈沧瑜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但这一回……
不得不说,太子的作为当真是恶心着她了。
亦不全是因为洛楚静。实在是,太子的那些事儿,但凡是个正常人,怕都没法子平静接受的。
额……或许太子妃和东宫那帮女人是例外,她们当真是被磨练出来。但洛楚尘就不成了,她‘道行’还浅,当真有点接受不能。
不想自己丈夫在个‘混帐变.态’手底下卖命,也是真的不觉得太子那等人物能成事。洛楚尘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沈沧瑜一句。
“虽然今日段修容那般对我,让我有些生气。但太子和长安王比起来,似乎还是长安王更妥当一些,太子那样的人……”洛楚尘低头瞧着沈沧瑜,抿着唇道:“当然,我虽没正经儿见过永平帝膝下的四个皇子,但,我到底还有个曾经在内阁当学士的大伯,且也曾多方打探过……”
“不管是太子,恭郡王,诚郡王,还是长安王。其实能耐都平平,别说天生帝王了,他们甚至连些个出色的朝臣都比不上,可是……”
“其实……呵呵,说句不敬的话,就连当今就说不上是多英明的君主,不过是运气好,得了段似道这样的谋主罢了。若只靠他自身,当初又怎么争得过……”父王。
只单靠自己的本事,这皇位早该是容王的了。这话在洛楚尘心里转了一圈儿,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到底,如今大晋国是永平帝的天下,且……就以洛楚尘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对永平帝这个夺了他帝位,甚至害死他妻子兄长,容王虽然有些怨恨,可却并未达到不顾一切的程度。
或许是这么多年的‘圈养’,磨平了容王的性子。亦或许,他本性就很温和。反正,对永平帝这个兄弟,他恨归恨,却从未想过去反抗,去推翻……
要知道,在永平帝初初登基,地位还未稳固的那几年,容王其实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毕竟,他的确是先帝看好的继承人,而先帝之死……也并不像永平帝说的那么‘明白’。
早几年,容王身边还很是有一些死忠,愿意为他不顾生死的拔乱反正,揭杆而起。但最终……却都被容王拒绝了。
看这样的情景,洛楚尘想,容王想来是没有什么‘别样’心思的,而做为容王唯一的儿子,沈沧瑜会不会有?这个洛楚尘不敢断定,但不管怎样,她这个进门没几天的新妇,是绝不会去触碰她不该触碰的‘禁区’的。
沈沧瑜找虎符,在皇子间四处‘点火’,究竟为的是什么?这个除非他亲口说,否则洛楚尘绝不会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不想为人知的秘密,就像她的‘还魂’一样。
她的情况有多奇怪,多引人怀疑,沈沧瑜一直都知晓,但他却从来没开口问过。他明白彼此的禁区在哪里。所以,跟他相处,洛楚尘一直都觉得十分舒服。
于是,做为回报,她自然也要‘知情识趣’。
“沧瑜,你是容王世子,咱们整个儿王府的未来,都在你肩上压着。父王身体不好,咱们且得孝顺着,不好拿些烦乱事儿闹他,而许氏又是那般模样,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当然,你的能耐如何,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虽然我知道身为内宅女眷,我不该问这些。但,做为你的妻子,我还是想听你说说……”你对咱们容王府的未来政治立场,到底有何打算啊!
今天晚上,她突然提出这样的话题,虽然有心情不好,受了洛楚静刺激和沈沧瑜相问的理由。但……到底,政治立场的问题,自永平帝给她和沈沧瑜赐婚之后,她就一直想问了。
拜托,都成亲了,一根绳儿上的蚂蚱,无论出了什么事儿,都跑不了你,蹦不了我!做为容王府的女眷,堂堂世了妃。沈沧瑜犯了事儿,她洛楚尘也没处跑。当然,她并不怕被连累,做为受害者,害了她前世一生和她娘白氏性命的沈氏皇族,尤其是永平帝那一窝儿子,只要能祸害了他们,让洛楚尘圈禁她都认了,但……
沈沧瑜做了什么,好歹得让她知道吧!哪怕碍于内宅妇人的身份不参与,知情权总得有吧?她可不想稳稳当当家中坐,莫名有一天,就祸从天降……而她,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尘儿,咱们认识这般久了,你的能耐,我是尽知的。又怎么会因为你嫁了我,就把你困在后院呢!”沈沧瑜眉头蹙了蹙,哑然失笑。看着洛楚尘小心翼翼的表情和婉转的试探性言语,他幽幽叹了口气。
或许,在旁的人家,新妇嫁入后,自然就是围着后院儿转了,但凡想插手前朝的事儿,都会自家男人谨告或厌妨。但容王府……却不在此例。
做为威北王白浩的独女,从小被当做男儿养,白王妃从来都是个上马能杀敌,下马能管家的强悍女子,且容王从来大度,跟白王妃又恩爱,什么事儿都是不瞒她的。
事实上,白王妃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容王的心腹谋士呢!
有这样的父母,又见识过洛楚尘的能耐,甚至,他会爱上洛楚尘,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情投‘意合’,沈沧瑜又怎么会因为洛楚尘插手他的事儿而不高兴呢!
只是,“尘儿……”他面带犹豫。当然,并不是不想将详情告诉洛楚尘,而是,他谋算那些事儿,还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脑海中各种想法飞速闪过,他转了转眼珠,语气突然柔和了下来,温声道:“尘儿,你如今已然嫁了我,便是容王府的一员,家里什么情况,我也不瞒你。”
“如你所知,当初在先帝还在世时,是属意父王继位的。可后来,在种种‘巧合’之下,登基的却是永平帝。所以,在宗室中,容王府的地位颇为尴尬,永平帝对父王也很是忌惮……”
“但,哪怕如此,容王府依然是亲王府,在宗室,甚至朝堂百官中,父王依然是一号人物。被人交口称赞的……”
听见沈沧瑜这般说,洛楚尘突然蹙了蹙眉头,满面不解,“既是如此,怎么如今父王却……”在瞧不出什么人物不人物了。事实上,如果容王不是她公公,且对她很慈爱的话,洛楚尘都想说。
——这人实在太软……或者说太没用了!!人家都欺负到他头上了,他竟然还半点反抗都无。
永平帝就不说了,那是皇帝,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可许继妃呢,明明啥也没有,能这般嚣张靠的就是容王妃的名号。甚至,她还虐.待过容王的独子沈沧瑜,但就这样,容王却依然还让她在府里纵横,哪怕冷落,也半点未消减她的地位。
是,没错,容王是不在跟许继妃同房了,可那又怎么样?她还是名正言顺的容王妃啊,就算被架空了,但她依然还是当家主母,是容王府排号第一的女主人。
拜托,容王可是一家之主啊!这容王府的‘天’,这府里,任何人,包括沈沧瑜在内,都不能反抗他的命令。可就这样,他还是让许继妃在府里张狂了这么多年……
要洛楚尘说,容王简直……他就不像那个曾经被无数人夸赞的皇子,那个被先帝称为‘吾家千里驹’的人。
“父王,他……唉。”沈沧瑜也听明白了洛楚尘言下未尽之意,幽幽叹了口气,他轻声道:“其实,父王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性格,只是经过种种巨变,许是受了太大打击,有些承受不住,这才……”
“当初先帝之死,究竟有什么隐情?永平帝又是如何继位?这我不得而知,可自他继位后,对容王府便是百般打压。甚至,在永平帝刚登基之初,裴太后还曾强行将母妃接进了宫里,名为照顾,其实……”
无需言表,就是人质,“顾及母妃的安全,父王并不敢太过反抗,因此错过了永平帝登基,时局最不稳的时机。”
“母妃在宫中足足住了一年有余,直到沈玳出生,被永平帝封为太子,稳定了时局后,母妃才被裴太后放了出来。”
“随后,父王又承受了永平帝更加疯狂的打压。甚至,我母妃的外家,威北王府也是那个时期被‘敌人’灭门的。那时候,母妃刚刚生下我没多久,身体还未恢复,就接到了外祖家满门被灭的消息。”
“母妃受了极大的打击,但永平帝却不依不饶,坚持要从母妃那里得到威北王的虎符。母妃和父王辛苦和永平帝周旋了两年多,可惜……”
沈沧瑜咬牙,眼中射出惊人的恨意,“父王的亲生母亲——裴太后给了我们最深刻的一击。那年,我虽然才三岁,按理不应该有记忆,可是,我却永远都忘不了。”
“那一天,好似是五月,天气特别的热,裴太后出宫来到容王府,父王母妃和我都在旁陪同。因她是父王的生母,哪怕曾经帮过永平帝将母妃囚困在皇宫,父王亦不曾防备她。可谁知……她不过是在府里留了一下午,用了晚膳罢了,可自她走后,母妃的身体就迅速败落了下来,不过月余的功夫,就瘦成了一把骨头。”
“父王大惊失色,请来了御医,却根本诊不出有什么病状。只说母妃是得了病,没法子救治了。后来,还是林家老太太帮着暗地里请了军医,这才把出脉——母妃是中了毒。”
“无药可治的慢性毒,是裴太后毒死了她!!”
“中毒不过两个月的功夫,母妃便不治而亡了。临死前,她将虎符的下落交给了安陵候府的先夫人白氏,她是母妃的堂妹,只是……许是害了她,在得了虎符下落没多久,白夫人也被永平帝盯上,不过半年的功夫,就去逝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洛楚尘抿着唇,哑声说着。她心里早就猜测过,跟白夫人一般,白王妃的‘病逝’肯定有问题,但却从未想过,竟然是裴太后亲自下的手。
亲娘帮着亲哥哥毒死了他老婆……容王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怪不得会性情大变,“父王也很辛苦啊!”她低声道。
“呵呵,不止如此。”沈沧瑜哑声笑着,翻身将脸埋进了洛楚尘的怀里,他闷声说:“自母妃去后,父王痛失所爱,许是心中恨意过盛。他无数次用两败俱伤的方势攻击永平帝,不惜玉石俱焚,甚至还想过发兵造.反,可是……”
“我被拐了,就在我四岁那年,在父王和永平帝对峙的最激烈,局势一触既发的时候,我被人从容王府拐走了!”
“我被人拐到了乡下,一个戏班子里,被卖给了班主当儿子……拐我的人是谁?我已经不大记得清楚了。可是后来经父王细查,却发现许是承恩公府,父王的舅舅裴承嗣所为……”
“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我一直生活在那个戏班子里,被我那个‘爹’关在笼子里,一直不让外出。直到父王妥协,跪倒在永平帝面前,发誓在不跟他夺位,我才被放了回来。”
“为了救我,父王交出了大部分的势力……许是怕父王跟他同归于尽。永平帝也没太过迫逼,只夺了父王兵权,留下少数给他自保。”
“自那后,父王就一直自我圈禁在容王府。平素连府门都不敢出去……他说,他和母妃这辈子,只留下了我这一个儿子,为了能让我平安长大,他情愿付出任何代价。”
“但……”沈沧瑜咬牙,洛楚尘能明显感觉到,肩膀些许的湿意,耳边听着他沉声,带着深深恨意的话语,“我却不能容忍,父王过着这般,如同被困.禁般的生活。”
“永平帝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食他肉,饮他血。但……他是大晋国的皇帝,我要寻他报仇。首先,就要颠覆他的皇朝。”
“他为了皇位,不是什么都能做吗?什么人都敢杀吗?既然如此,我就要夺了他的皇位,看他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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