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弹一曲
江栀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此刻顾瑾在想什么。
她知道顾瑾应该知道的更多，但是还没到告诉她时机。
她不想多问，她只希望他们都能活下去。
离开医院的时候顾瑾给了江栀一条串着平安玉的红绳，江栀戴在了手上。
这是上一世，她在顾瑾手上看到过的。
顾瑾说，这是他从小就戴在手上的保平安用的。
多的他也没有给江栀说。
江栀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医院门口被人叫住了。
“江栀。”
江栀回头，对上了慕沉的双眼。
“你怎么在医院？”慕沉快步走上前，看了眼她的肚子，“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傅司夜没陪你来？”
慕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江栀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声一点。
“没有，我来看你顾瑾哥。”江栀解释道。
“什么我顾瑾哥？他是坏男人。”慕沉又开始和顾瑾撇关系，他对顾瑾的敌意还是很大。
尽管之前似乎两个人已经有点冰释前嫌的意思了，但是还是始终没办法打成一堆。
“你怎么在医院？”江栀挑眉反问慕沉。
慕沉突然一下委屈巴巴的看着江栀：“昨天摔了一跤，把手腕伤了，爷爷让我来医院看看。”
慕沉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伸到江栀面前。
江栀看了眼他的手腕，是有点红肿，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姐姐，你今天和我回慕家玩玩吧？爷爷和妈妈都很想你。”慕沉嘟嘟嘴，声音黏黏糊糊的，“而且没你在我都不想练琴了。”
江栀倒是被他这一番话给弄笑了：“没我就不练了？”
“没心思啊，我一弹琴就要想起和你二人奏。”慕沉越说越委屈，“我写了首新曲，去听听吧？”
江栀现在心情正好也有点郁闷，去听听曲和慕爷爷慕夫人聊聊天也挺好的。
“走吧。”江栀说着率先走出了医院。
慕沉满脸笑的跟了上去：“来了！”
司机把两个人送回慕家的时候，慕爷爷看见了眼里满是欣喜。
他这个孙孙总算是有点出息了。
慕夫人和其他几个夫人在院里吃下午茶，江栀和慕沉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跟慕爷爷在客厅寒暄了一阵，慕沉拉着江栀上楼说要给她听新曲子。
慕爷爷当然是比谁都更希望他们两个有更多的私人空间，于是识趣的说自己要去写写字。
江栀就跟着慕沉上了琴房。
慕沉在琴凳上坐下：“坐我旁边。”
慕沉看了眼自己旁边的位置。
江栀在他旁边坐下：“手能谈吗？”
江栀看了眼慕沉的手。
“我弹慢点。”慕沉活动了下手腕。
江栀点头嘱咐道：“嗯，别太用力。”
接着，慕沉就开始弹他的新曲。
是一首很轻快的曲子，曲子里的音都很清，很盈快，是一首很快乐的曲子。
但是快乐中有一丝思念的失落感，不过不影响曲子的整体基调。
高潮的时候节奏很快，慕沉的手在琴键上不停的游走，速度很快。
“啊”突然，琴声戛然而止，慕沉吃痛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伤着手了？”江栀连忙拉起了慕沉手查看，“都让你轻一点了。”
江栀一边说一边起身去找刚才慕沉带上来放在琴房门口柜子上的药。
“太投入了。”慕沉解释，声音有些沙哑，“你别这么凶嘛姐姐．”
江栀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声音是有点大了，跟她以前训小孩儿的时候一般模样。
江栀拿着药油重新在慕沉旁边坐下：“没凶你，我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慕沉歪着头看着江栀。
江栀把药油倒在手上，轻轻把慕沉的手握在手里：“紧张你的手，你靠这个吃饭，自己也不知道小心点。”
江栀一边说一边给慕沉上药。
“嘶”慕沉眉头皱得很紧。
江栀抬眼看了他一眼：“疼吗？我轻点儿。”
慕沉点点头。
江栀把动作尽量的放得很轻，给慕沉揉手腕。
“姐姐。”慕沉突然叫她。
“嗯？”江栀没有看他，注意力全部在他的手腕上。
“你很喜欢顾瑾哥吗？”慕沉一句话让江栀愣了一秒。
“嗯。”江栀点点头。
“所以你拒绝了程时哥对不对？”慕沉又继续问。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栀：．
“对。”江栀仍旧没有抬头看他，继续给他擦药。
“那你为什么回去找傅司夜？”慕沉这句话让江栀彻底顿住了。
江栀抬头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为什么。”
“那你也不是很喜欢顾瑾哥。”慕沉的声音带着点娇俏，像个孩子，“那你会因为这些原因拒绝我吗？”
江栀笑了笑：“不会，我拒绝你干什么？”
慕沉抿了抿嘴沉默了几秒：“嗯也是，你也没理由拒绝我。”
慕沉低下了头，目光落在江栀给他揉手腕的手上。
白皙，纤细，红润。
“好了。”江栀松开他的手，把药油盖好，“还疼吗？”
“不疼了。”慕沉把手收了回来。
江栀的手拿开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阵凉意，温暖的触感抽离开。
“我给你弹一首？”江栀笑了笑，“用你刚才弹断的那段当开头。”
慕沉微微一笑：“好啊。”
江栀抬手就在钢琴上落下，她不知道慕沉后面是怎么写的， 但是她跟着自己的心境即兴创作了一段。
她就是喜欢即兴的东西，随意，转瞬即逝。
就和她一辈子的人生一样。
江栀填的后半曲，里面是满满的幸福和重获新生的雀跃，与前半段八竿子打不着。
但是，慕沉很喜欢。
也许不是喜欢曲子，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该走了。”江栀的手缓缓松开最后一个琴键，随后女人起身道别。
慕沉这次没有挽留：“我送你出去。”
两个人下了楼，江栀特地去给慕爷爷和慕夫人道了别。
在门口，慕沉让慕家的司机送江栀回去。
江栀上车之前，看了看慕沉的手：“按时上药，最近别练琴练狠了，以后还要靠手吃饭呢。”
说完，江栀开门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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