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小的步伐，大大的伤害
当天晚上，顾淑华就进空间忙碌起来，将零食的包装都换掉了。
零食用牛皮纸包好，饮料用玻璃瓶装好，忙碌了整整一夜。
在这个年代可没什么塑料袋，大家买的点心都是用牛皮纸包的，然后用纸撵成绳子系的紧紧的。
第二天一早，顾淑华在家里吃过早饭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她拿出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适合在学校门口售卖的小零食，装了满满五个箱子。
还从家里的存储室找出来一个小桌子，两个椅子，这些东西都由陆岩搬进了借来的小三轮后面，堆得满满的。
“上去坐好，别摔了。”陆岩放好了桌子，开口说。
顾淑华眸光一亮，乖乖在小板凳坐好。
“走吧，我们出发了！”
陆岩见她一点都不客气，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上了三轮车，骑着“嘟嘟嘟”出发了。
半小时后，学校。
两人下了车，陆岩帮忙搬桌子椅子，摆好在路边，顾淑华立即将箱子里面的精致小零食分门别类，摆了一桌子，上面放好了价格。
大部分都是几角或者几分钱。
准备好一切，学校正好是上学时间。
周边还有不少货郎，来摆摊，顾淑华在其中也不突兀，反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零食，让人好奇不已。
小朋友们从学校出来，不少人看到顾淑华桌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花里胡哨的零食，纷纷被吸引过来，没过一会就被包围起来。
“漂亮姐姐，这些都怎么卖啊？”
“姐姐，这些都是吃的吗？”
“姐姐……”
小朋友们嘴甜的好奇询问，顾淑华笑眼弯弯的跟他们解释：“这些都是零食，而且今天是我第一天来摆摊，所以做活动，买一送一，你们选择喜欢的零食就好，价格一样的都可以拼在一起买……”
顾淑华开口解释着，也张口吆喝，吸引来了更多的小朋友。
看着这么多没见过的零食，小朋友们根本忍不住好奇，身上有零花钱的纷纷掏钱买零食，当即打开尝了尝，新鲜没吃过的口味，让他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哇！我这个蚕豆好好吃啊，这是什么味说？”
“我这个叫辣条，好辣，但是吃起来也好吃，你快尝尝。”
“我们不如交换吃，我也想尝尝你的是什么味说的。”
相熟的小朋友纷纷交换零食，同样都被这些口味征服。
不少人都把身上的零花钱花光了，买了一堆零食心满意足的装进书包里，三三两两边走边吃，进了学校。
顾淑华一直都在吆喝吸引人，还要跟小朋友解释价格，和口味，等到上课点开始了，路上没有其他学生再过来，她才松了口气，嗓子也哑了。
但是看到放钱的铁盒子里面各种硬币和花花绿绿的纸币，顾淑华眼睛放光，顿时就不觉得有多累了。
光是这么一会，她装的满满一箱子零食就少了一箱半。
顾淑华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心情格外的不错。
忽然，眼前的桌面上放过来一个搪瓷茶杯，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鲜红的大字，里面装着温热的茶水，几片碧绿的茶叶漂浮在上面，还散发着热气。
再看旁边还有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里面装着是开水。
顾淑华微愣，扭头就看到陆岩那张英俊的脸。
他淡淡的说：“你嗓子有点哑，喝点水润润。”
这男人还挺有良心的！知道疼老婆！
顾淑华美滋滋端起杯子，喝了大半茶水，嗓子终于舒服了不少。
茶水的味道还在口中经久不散，顾淑华看着陆岩高大的身影，忽然起了逗弄的想法，笑说：“老公，不如接下来你帮我喊，招揽客人，我休息一会。”
陆岩一愣，怔然望着她。
顾淑华笑得愈发开心。
陆岩平常寡言少语的，又是军人，哪里会叫卖？
顾淑华以为他不会答应，谁知说下一刻，她便听到男人轻声应说：“好。”
顾淑华吃惊的望着他，看到他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耳朵都红了，笑得愈发像只狐狸。
“正好这会行人也多，开始吧。”
“就按照我刚才招揽客人那么喊就行了。”
陆岩轻咳一声，略回忆了一下顾淑华方才的方式，开口便喊：“来一来看一看，新型零食你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买了就是赚了……”
顾淑华瞪圆了眼睛，这男人还真让他惊喜！
陆岩声音洪亮，气沉如山，几乎半条街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顾淑华优哉游哉的慢慢喝茶，心想，当个甩手掌柜就是爽啊。
而且便宜老公声音洪亮，招揽来了不少客人。
零食，从来都不是小孩子的专属。
尤其她拿出来的这些零食，都是这个年代的人几乎没见过的。
好奇，就会掏钱。
两个人一个喊，一个卖，桌上的零食肉眼可见的消失。
忽然，一说柔柔弱弱，夹杂吃惊的声音响起：“陆岩？！”
顾淑华下意识扭头望去，便看到身穿白布裙子，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表情满是震惊的黎晓曼。
黎晓曼上前看到陆岩额头上的汗珠，在火辣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她眼底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心疼：“陆岩，你这是在帮淑华姐卖东西？”
她本来上完了课，准备回家，谁知说刚到校门口就听到了陆岩熟悉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的过来，居然真的是他。
黎晓曼怎么也无法想象，陆岩居然会像卖货郎一样，站在街边帮顾淑华卖零食。
他是铁骨铮铮的大英雄，怎么能做这种事？
“嗯，你要是不买就离开，别在这里挡着客人。”陆岩十分直男，冷酷开口。
顾淑华听到他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连忙低下头掩饰眼底的笑。
黎晓曼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上前抬手就想要帮陆岩擦额头上的汗珠，眼底满是心疼的开口：“陆岩，你累的满头大汗，我帮你擦擦。”
就在黎晓曼的手即将触碰到陆岩的额头，他眉宇一沉，立即推开了她，毫不迟疑后退一步远离黎晓曼。
小小的步伐，大大的伤害。
黎晓曼的动作，霎时间僵硬在原地，泫然欲泣望着他，委屈的说：“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顾淑华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笑出声，笑声中夹杂几分嘲笑。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是眼前的真实写照。
顾淑华的笑声格外刺激黎晓曼的眼球，她霎时转眸看向她，觉得她在针对自己。
心中的委屈和尴尬仿佛有了发泄点，恶意直涌向顾淑华，柔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淑华姐，你太过分了。”
“哈？”顾淑华满脑子问号，怎么又成了她的错？
她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大马路上还不让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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