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梦中恶鬼
梦中恶鬼
等几人回到县衙后，天空已经暗沉。
老张头几人喝了酒，昏睡了几个小时后整个人萎靡不振，只能由着几人在客栈里休息，等稍微好些后才搀扶着回去。
沈元照例没和几人一起，而是背着袋子回到了梧桐街，把玩着手中的斑驳铜钱和怪画，看着系统面板上多出来的三个技能点，思虑良久后却并未使用。
“现在的技能太多太杂，还没完全融会贯通，不宜再去接触新的。”
“最主要的是...身体气血若是再磨炼沉淀一段时间，才有更大的几率在八品圆满突破，打造完满根基。”
武者的修炼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一路来都是壮大气血，淬炼身体，以证肉身圆满，追求的除了是比凡人多潇洒的百年外，就是更高的武道境界。
一步汗，一步血。
在院子里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剑，痛痛快快的淋了个澡，沈元面色平静的躺在床上，呼吸慢慢平和。
半夜。
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杂乱的撞击声里夹杂着闷哼。
“操！”
而后黑暗里点燃了一盏油灯，足足亮了大半个晚上。
......
深夜。
梧桐街。
熄灯良久，稍显落魄的院落内，突兀的传出一声闷哼。
黑暗里，睁开眼的沈元摸了摸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走下床点燃油灯，从床底下掏出那副‘恶鬼食人图’，脸色越发阴沉。
自上次从西平街拿到了这幅画回来后，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时，总会有一只青面獠牙的狰狞恶鬼，在睡梦中不停咆哮追杀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逃避，总会被追上撕碎，最后将他惊醒后，这一场噩梦才算是终结。
“你姥姥的，那鬼玩意的东西真不该拿。”
端着油灯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悬挂的一轮残月，沈元眼里满是疲惫。
近半个月以来，算是和这只青面恶鬼混熟了，当然，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
每天一次，在睡梦里见着了，二者依旧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只是沈元也慢慢适应了青面恶鬼的追杀，慢慢开始拿剑抵抗，只是效果并不如愿，勉强能让他多活个几秒。
“不管了，今天的算是结束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明天还要会会那娘们...”
重新端着油灯走进房间，将画藏好后，沈元躺倒在床上，呼吸变得悠长沉重。
翌日。
碧水湖边。
绿竹手中舞动的剑如密雨急落，动作如穿花蝴蝶一般迅速，轻落的脆声里也夹杂重击声，优雅中隐匿着致命的杀机。
只可惜无论是如何进攻，始终被一柄长刀精准格挡，沈元只是稍稍用力，横斩而过的长刀直接将剑震飞，用刀尖抵着绿竹的肩膀，沈元表情显得懒散无趣。
“太弱了。”
“是你太...强了。”
绿竹有些屈辱的开口。
半个月的陪练算是让她看明白了，人与人在天赋方面，是有着无比巨大的鸿沟，沈元是真正天才，而且还是一个肯下苦功夫，在修炼上拼命的天才！
这段时间里，沈元除了在湖底练刀，就是在岸上和她练剑厮杀，几乎是一刻都没停过。
“和我对练，就这么让你无聊吗？”
看着无精打采的沈元，绿竹不免得升起一丝挫败。
一开始面对自己浸营了十多年的剑招还显得手忙脚乱，沈元却以极快的速度适应节奏，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再后来...就是自己单方面的被指导。
“...现在你依旧停留在九品，劲力不足，出剑犹犹豫豫，上下难接。”
沈元打了个哈欠：“这样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明日...就不用来了吧。”
不用来了？！
绿竹瞪大眼睛，强烈的屈辱感从头弥漫到脚底，强烈的情绪下，握着剑的手忍不住一阵阵颤抖，牙齿都要咬碎！
习武练剑已有十余年，无论是长辈，还是宗门师兄弟对她都是夸耀不绝，什么时候被一个外人这么嫌弃过！
“不来也是为你好，”沈元瞥了她一眼，收刀入鞘，眉眼平和：“在打下去，你作为武者的锐气都会被打灭。”
初见时少女的意气风发，高傲和冷淡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仅仅只是半个月的时间，那股不屈的味道就硬生生被他打散，他在进步，而少女却是相反...
不管招式如何精妙，藏在剑里的杀机却是日渐稀薄，到最后竟看着倒退。
很明显，心气被打灭了。
绿竹深吸口气，眼神难免颓败。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帮助并不少。”
沈元咧嘴一笑，眼神清冽：“恭喜你下岗了，回去吧...对了，记得告诉你家王监察，有要事可以来找我，平常没事少在我这里晃悠。”
“爷要修炼，没时间陪你们瞎闹腾。”
言罢。
沈元肩挑着长刀，转身下山。
今天时候尚早，练刀的时间其实还蛮有富余，但人时总不能只顾着自己的。身为平西街班房差役，不能总是十天半个月上值的时候看不到人影。
“怎么了，小绿竹，泄气了。”
看着沈元的背影消失在山间小路上，绿竹捏着剑柄的手都未松开，她转身看向一旁，眸光黯淡。
“大师傅，我真有这么差？”
“哈哈哈，差不差...好不好...这种事情怎么别人怎么说的，有用吗？”
一只宽厚的大手按在绿竹头上，看着小丫头垂泪欲泣的眼神，怀里挂着大红酒葫芦，一脸痴肥的大胖子叹了口气。
“这小子也是个怪类，三个月前还是入门武者，听行善说起自从他手刃了一头妖魔之后像是开窍了一般，刻苦修炼一路到武者八品，若不是以往根基打得太深太厚，那要么就是有什么奇遇...”
“但不管如何说，这种人总不能当寻常人看待，也无需用他们来类比自身。”
武者之路崎岖坎坷，比的从来不全是天赋和努力，与其过分关注他人，倒还不如内审自己。
忆昔当年大乾武祖又如何不是以草莽之身，行龙蛇之事，若看着强敌势大而失去锐取之心，又如何有后来的大乾？
胖子摸了摸脑袋上扎手的短发，憨憨一笑。
“但不管怎么说，也给斩妖司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刀。”
......
另一边，刚要下山的沈元却突然被拦下，王全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跟前，胸口跟抽风机似的，好半天才说完一句。
“沈哥...有妖魔...出现...”
“离县里，四十里地的王家庄有人发现了食人妖魔！”
“整个王家庄三百多口人，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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