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中小庙
李明哲把老妇人的证词同步给了王信,他带着几人来到老支书家。
一进家门,能明显感觉出老支书有些紧张。
王信开门见山:“老支书,你那儿子呢?”
老支书吓得吧嗒一声,烟袋锅子都掉了:“他,他去他舅家了。”
王信猛地咳嗽一声,吓得老支书一个激灵。
“是我杀人了,是我杀人了,跟娃没关系。”
方正和李明哲立即冲了上去,控制住了老支书。
王信也有一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你说你杀人了,尸体呢?”
“扔水库里了。”
“为什么杀人?”
“因为,因为,哎呀,人就是我杀的,你崩了我吧。”
方正和李明哲不约而同松开了老支书,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们,老支书这是在给儿子顶罪。
很快,根据老支书的证词,警方赶往王大的舅舅家,令人意外的是,王大的舅舅表示,王大这几天没有来过,扑了空的警方又返回老支书家。
里里外外一搜查,在地窖中发现了被捆绑的王大。
见警察找到了王大,老支书蹲门口,哎呀哎呀地哭天骂地。
王大身材偏胖,脸圆圆的,眼距宽大,一双杏仁眼忍不住地向上斜视,五官扁平,后脑,额头平整,脑袋小,脖子又短又宽,典型的唐氏综合征的长相。
让人没想到的的,王大刚被松绑,他立即脱下裤子,对着智慧做出不雅动作,这更加深了她对王大的怀疑。
派出所审讯室内,审讯警察拿出了四个失踪人员的照片,没想到王大对孙晓鸥的照片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对过年期间失踪的女大学生反应强烈。
王大吐字不清晰,但嘴里支支吾吾说着淫荡的话,他的下体有反应,她大胆的推断出王大应该和失踪的大学生有过性行为。
隔壁审讯室内,老支书交代王大经常和他提起睡女人,他也怀疑是王大强奸杀人,每次王大一提起这个事,他就给王大几个大耳瓜子,但是老支书从来没见过尸体,而且王大平日里经常去庙上和小和尚玩,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站在玻璃前,思绪万千,通过王大的表现,可以断定他就是凶手,但是以王大的行为能力,他是不可能完成强奸杀人,而不留下一点痕迹的。
方正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会不会是王大目睹了强奸过程,或者是真正的凶手让他参与了强奸呢?”
她愣了一下:“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福尔摩斯说过,在一切合理的答案都被逻辑排除后,剩下的那个因为主观,所以被贴上“不可能”的标签的答案即为正解。”
她仔细回想今天的所有人的证词,新建的小庙成了所有人提到的共同点。
几个人不敢耽搁,趁着天黑之前,几人驱车返回小庙。
刚一进院子,一个小和尚迎了上来,他身穿灰色僧衣,身高也就一米四左右,五官小巧,目光纯净如水,看样子也就八九岁。
斜阳铺洒大地,小和尚的脑袋上闪闪发光,六个戒疤清晰可见,他鞠了一躬:“阿弥陀佛,烦劳几位施主快些参拜,马上就要关山门了。”
看着小和尚的光头,智慧有一种想要摸上几下的冲动:“小师傅,这庙里就你一个人啊。”
“阿弥陀佛,原来是和师父一起在这,去年师父被天雷劈死了,就剩下我了。”
她心中有一丝心疼,别说八九岁的孩子,就是让她在这半山腰的庙上住上一晚上,也得是吓个半死。
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小和尚并没有过多地和他们接触,他自顾自地劈叉烧水,看样子像是在做晚饭。
几个人房前屋后走了一圈,这座小庙只有三间房,房门前放着一个一米多宽的青铜鼎,里面密密麻麻插着燃尽的香杆,殿内供奉着一尊两米多高的泥塑佛像,两边是四大天王和几尊罗汉像,罗汉像新旧不一,感觉像是庙里香火不好,连佛像都是一个一个请进来的。
角落里放着一个一人多长的垫子,垫子旁边放着一包抽纸和一个水杯,看起来是小和尚睡觉的地方。
佛像前摆放着水果贡品,能看得出小和尚的虔诚,不管是殿内还是院中,都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
小和尚也没有理会他们,自己煮了一碗清水面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他并没有急于开吃,而是闭着眼睛在做晚饭前的功课。
几个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想留下一点香火钱打道回府,没想到小和尚却怎么也不收,说是下次再来,带点馒头来就好。
回到派出所,天已经彻底黑了,不管几个人愿不愿意,眼前的线索指向的凶手就是王大,可王大有犯罪的可能,但确实又缺少犯罪的条件。
根据他的性格,性犯罪加上虐杀,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且,张建设家中的气味,也是一个疑点。
老支书已经接受了现实,王大作为智力残障人士,不具备行为约束能力,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也就是说,王大依旧不会被法律制裁。
可失踪的四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确实可疑,可一时间又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王大不是凶手。
方正走进了老支书的审讯室:“昨天晚上王大都干了什么?”
“昨晚上,没干啥啊,他没事就在村子里乱逛。”
“几点回家的?”
“十点多吧,他天天这个时间回家。”
“那几点出的门,平时都喜欢在哪?”
“六点多出门,他平时都是小卖店,那人多,还有空调。”
“你是什么时候把他关在地窖里的?”
“昨晚上,孙晓鸥不是失踪了嘛,我也担心王大做的,他们找孙晓鸥,我就找王大啊,十点多的时候,我在后山果园找到了王大,他正对着一棵果树傻笑。”
“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没啥可疑的,哦,对了,刚进家门的时候,我看他裤衩子湿了一块,我给他换的时候,发现他遗精了,这孩子有自己动手的习惯,很久没这样过了。”
方正带着疑惑走出审讯室,王信证实了老支书的证词,在他家,确实搜出了一个带有精液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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