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可悲的鱼
API项目被曝光了。
准确来说是被一些知情者透露出来的。
如果不是API项目被曝光，新都市估计就得多出一个叫‘能上地的鱼’的都市传说了。
阿瓦隆植入实验，官方英文名叫Avalon Particle Implantation Project，简称API项目。一开始是为了治疗超能力带来的副作用，志愿者小计量测试和动物实验都顺利进行了，但是到了人体实验，因为陨石碎末所带来的影响太大，被迫终止。
到现在API项目进行的只有对细胞的程序化应激测试，以及对安乐死尚未执行的病人进行短期小型测试和动物实验。
但是自从被未知生物调查队回来以后，从正常流程的反馈中API项目的负责人不得不出面解释，其实袭击调查队的生物可能是他们在动物实验中产生的异常体，因为有的动物在植入陨石碎末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特别是鱼类。
按照规定他们连这些没有任何生理反应的鱼都是不能放生的，但是因为需要新的活体，就不得不最先选择放生了这些鱼类。
“事实上，这些鱼可能产生了一定的智慧，在这些实验体中甚至可能出现了社会制度，我们一直在追求生理上的反应，但从没有检测过神经元信号的变化，真的，一点都没有..........”
科研主任对着陈武忏悔着，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拖着额头，看起来确实是很懊悔。
这个时间点，中央特区的大街上没有什么人，特别是他们所处的这家快餐店里，连店员都只有一个。
“所以你打算让新都市所有居民全都吃上几年鱼么？”陈武说道，科研主任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只能尽快找到这些鱼并采取措施，“虽然集成组偷窃陨石碎末的事儿知道的人也不少了，稍微聪明点的也能猜出来南宫门基地和世界政府在干的事情，你们现在进退两难喽~”
“陈武，你的话，能靠白洛的事情转移掉所有人的注意力么？比如说......就让他去当约奎斯的实验品..........”科研主任有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说道。
他知道白洛是陈武手底下的职员，也知道关于我失踪事件的所有细节。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做好了被陈武一刀捅死的心理准备了，甚至连遗言要说什么都想好了，毕竟自己研究所里也有不少相关人员要养活。
“罗迪·赛克还在被调查，API项目被曝光只是时间问题，调查队被袭击只是把这件事提前了而已，”陈武依旧靠在椅背上，冷冷地说道，“白洛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操心。”
科研主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明白陈武的势力和手段，自己只能寄希望于他的配合。
“不过，”陈武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那几个议员要是能被掰倒的话，或许会有人接手API项目，从大局上来看，这个项目是必须有的。”
科研主任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意识到陈武或许真的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但是，”陈武加重了语气，“我需要你把这些生物单独从API项目里提取出来作为一个单独的项目。”
与此同时，廖一的首次开庭已经在第八区的法院里展开了。我第一次离开协会支部的禁闭室，作为证人之一来到了这里。虽然上大学时我自称能一个月不出门，但现在在协会支部的禁闭室里待了十天，我就觉得已经要被憋死了。
“本庭将以【记忆解读】作为首要证物，同时将以《新都市基础法》次级法律依据，主要参考今年一月份开始实施的《超自然现象暂定处理办法》。”
法官敲了敲锤子大喊了几声肃静后说道。之前带我来时，我第一次和林耐见面，张荻也与我同行，他们本来都认为这次的法官还是那个整天把《基础法》和《超能力者基础民法》挂在嘴边的长胡子老头，但没想到这个法官是传说中的那个只有四十三岁的最年轻的法官。
我在听证席里看到了那几个想要把我解剖的议员了，约奎斯·罗兰、艾伯斯·约瑟夫、奥尔斯顿·华盛顿和阿尔玛·劳伦斯。果然，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还看见了洪漠漠，虽然当时她也在场，但因为完成了【记忆解读】，就不需要在作为证人了。
“我先陈述原告的起诉，原告认为廖一在与阿克希的战斗中，以此谋杀了纪霜，也就是原告的养女。请问原告，我的陈述有问题吗？”
法官对着原告侧我的父母问道，他们点了点头。母亲担心地望了我一眼，父亲从一开始一眼都不看我，似乎不认我这个儿子似的。
“那么，被告廖一，你对原告的指控有何回应？”法官转向廖一问道。
“我.........我认罪，那把手枪是我从当地的军火商买的，我并没有任何枪械训练，我.......我认为纪霜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才开枪的。”廖一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低着头不敢直视法官的眼睛。
“很好，既然被告已经认罪，我们将继续审理案件。”法官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我，“现在请证人之一的你上前来，我们需要你提供证词。”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向证人席。在场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让我感到一阵紧张。我努力保持镇定，开始讲述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认为廖一所说的并不准确，当时阿克希朝着纪霜的方向跑去，我和廖一的【记忆解读】中有足够画面显示当时廖一是先瞄准的阿克希才扣动的扳机，而非在纪霜杀死阿克希后扣动扳机。”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同时观察着法官和听众们的反应。
“你认为廖一的精神状态如何？”法官突然问道。
“在我看来，廖一当时非常焦虑和紧张，虽然保持理智，但明显受到了强烈的情绪影响。”我回答道。
法官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廖一：“被告，你是否同意证人的陈述？”
廖一抬起头，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是的，我同意。”
“陪审团，我请求通过【记忆解读】验证证人虽说目前内容。”法官转过头说道。一边的陪审团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虽然按道理来说是需要有心理系能力者来解读记忆储存介质来完成整个程序的，但现在已经彻底完成了【记忆解读】，所以他们只是简单地确认了一下结果。陪审团成员们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对着法官点了点头表示我说的符合【记忆解读】。
法官转过头继续对着正前方，说道：“请原告出示证物或者证人。”
原告方的律师站了起来，他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在场所有人。“这张照片显示了纪霜在战斗结束后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她的死状惨不忍睹。”律师的声音沉重而有力，试图唤起在场人员的同情心。
“我们还请到了一位法医专家，他将向大家解释纪霜的死因。”律师说完，一位中年男子走上了证人席。他详细地描述了纪霜的伤口情况，并指出子弹是从前方射入，穿过心脏导致死亡。同时还有其他从背后被击中的大量子弹，这是那些雇佣兵射出的子弹。
法官转向廖一，严肃地问道：“被告，你对法医专家的证词有何回应？”
廖一显得有些慌乱，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我当时确实瞄准了阿克希，但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击中了他。我只记得自己扣动了扳机，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
“基于现在的信息，被告，你射出的子弹是纪霜死亡的主要原因，你承认这点吗？”法官问道。
“我承认。”廖一的认罪让法庭陷入了一阵沉默。法官再次敲了敲锤子，打破了寂静：“既然被告已经承认了主要指控，我们将继续审理案件的其他细节。”
然而这时作为廖一的辩护律师的林耐站起身，继续陈述：“尊敬的法官，虽然被告已经承认谋杀了纪霜，但我们认为还有其他相关责任人需要追究。我们请求法庭传唤协会支部的负责人，以了解他们对廖一的监管责任。”
法官点了点头，张荻被传唤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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