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到达辽阳！
第五十章 到达辽阳！
沈阳城，高耀晋在军营的家。
等到他心事重重地往家走的时候，却遇上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人——那个被他顶了位置的前总旗李鹰！
而这位李总旗在看见他之后就是一愣，之后还没等高耀晋说什么，这位已经低着头快步的离开了！
而这也是很明显的，如果说他之前还不清楚高耀晋的能力，对于高耀晋这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居然顶了他的位置而愤愤不平的话。
在沈阳城斩获前所未有的连续大捷之后，包括最近流传的一个关于总旗官的传说，再看到高耀晋身上的这身前天才发下来的百户官袍，他就算再是榆木脑袋，也知道了高耀晋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呀……
所以知道了他居然在和那样的人较劲之后，自然是无脸见他了。
“哎——你等等……”对于这位前上官，如今的下级，高耀晋本来还想叫住他，和他谈几句的。
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对高耀晋来说，那都是小事，早已经过去了，毕竟对这位夜不收中的强者，能斩杀女真哨骑的猛人，高耀晋还是比较欣赏的。
可现在见他这副无脸见他的模样，发动夜不收的能力，瞬间就跑的没影了，高耀晋也只能摇了摇头，此事以后再说了。
接着高耀晋回到家之后，很快就收拾妥当，并交待阿福好好看家，然后他就立即赶回总兵府，汇合张铨后准备前往辽阳了。当然现在的他出行，可不再像之前那样孤家寡人的，所以高耀晋照例带上了六名亲卫随行保护。
此外张铨这次前来沈阳，也带了六个家丁的，然后为了他们的安全计，贺世贤又派了十个家丁随行保护，也就是明军编制中的一甲，由一个家丁小头目，甲长率领。
所以这样三者相加的话，这支小队伍都拥有整整二十四人了，并且绝大部分都是家丁，拥有很强的战力。
所以就算是不巧在路上碰到了后金军的哨骑，那也完全不用担心的——因为女真人的哨骑一般也就是三到五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然后一行人准备妥当，都骑着马走出沈阳城的时候，这时却又有人赶过来了，而且来的还是高耀晋认识的——正是那位许及第许监军！
“咦？许大人您也去辽阳吗？”高耀晋见了就是有些奇怪的，还是张铨向他解释之后这才明白，原来这同样是张铨要求的。
按照张铨的想法，毕竟高耀晋的官职太过低微，名声更是不显，袁应泰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
所以等到他介绍高耀晋的时候，直接说这是一位难得的军事人才，在沈阳大捷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所以可以听取一下他的意见时，要袁应泰取信肯定难度不小……
而这时有作为目击者的许监军在一旁背书，那效果就要好上很多了。
而对许及第来说，能趁着这次大捷的机会，去辽东的最高军政长官面前露个脸，不管这次劝诫成与不成，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自然也是乐意的。
于是如此一来，这位许监军同样加入了这支小队伍，并且他前往辽阳，同样带有四个作为护卫的家丁的，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的人数扩大到了二十九人，安全性更加提高了。沈阳离着辽阳城不算很远，两地之间距离约为一百二十里，骑马的话一天左右就能到达，并且两地还有大型驿路相连，交通比较方便。
因为辽阳城作为辽东首府，辐射四方，鼎盛时期有东西南北四条驿路，抵达辽东各个角落……例如第一条西行驿路，是从辽阳城经过海州、广宁、宁远、抵达至山海关。
第二条南行驿路则是经过盖州、复州、金州、最后到达最南端的旅顺口。
第三条东行驿路则是沿着元代旧址路线、废站、经通远堡、凤凰城、一直到达最东端的镇江堡(位于高丽边境的鸭绿江西岸，也就是很快毛文龙就要发动反攻，并取得镇江大捷的地方)。
而高耀晋他们要走的第四条驿路，就是从辽阳城开始北行，途经沈阳、铁岭、最后抵达最北端的开原这一条线路。
不过现在随着女真人肆虐，沈阳到铁岭、开原的这一段驿路早已中断，所以能走的只是沈阳到辽阳这一段了。
不过这一段驿路平时一直都有往来，发往沈阳城的物资，粮草，都要通过这条驿路，所以维护的比较好。
再加上中间还设有一个中转性的驿站，虎皮驿，所以中间需要休息的话，还可以在虎皮驿歇一下脚，相当的方便。
所以接下来一行人就直接走上了这条驿路，并且为了赶时间，每个人都是人手一匹快马，化身为骑兵队伍的！
包括连张铨和许及第这两位文官都是如此。尽管这两位文官品级已经相当的高，平时出行都是以轿子为主，不过现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那也顾不得了。
“驾——”回望了一下沐浴在阳光中的沈阳城后，高耀晋就是纵马离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这次离开，就将是永别。
等到多年以后，他以名将之姿再次踏入这座千古名城，已经是辽东大地重归母亲怀抱的时候了。
而随着他们这一行人的离开，没人注意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沈阳城中又有一封密信被悄悄送了出去，一路前去寻找那些已经远远败退的后金军了……
此时正是中午，虽然这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光，可是一行人奔驰在这三月的关外大地上，还是感觉相当的寒冷——阵阵阴风吹的骨头都疼。
并且因为连续大战的关系，本来城外大片大片的丰饶田地已经不见人烟，所有农田全部抛荒，放眼过去只有半人高低的野草，在寒风中随风摆动。
而出城之后能遇见的活物，也是最多见的活物，就是三四只一群，或者是五六只一群的野狼。因为辽东这几年征战不断，百姓逃亡不断，路上倒毙不断，再加上每次大战更是尸横遍野，导致这些野狼繁衍兴盛，成了这荒野上的霸主。
并且因为吃多了人肉的关系，这些野狼藏身在野草丛中窥视着这只小队伍，只能看见一只只变得血红血红的眼睛，在白天看过去都像是点了一盏盏的小红灯笼，让人瘆的慌。
不过好在是靠近人气旺盛的驿路，所以野狼还不敢靠的太近，不敢过来骚扰。
除此之外路上就比较太平了，没有遇到后金军化身的畜生——后金军遭到这次前所未有的打击之后，原本出没于沈阳周围的一队队哨探，现在已经绝迹。
再加上贺世贤派出的那一甲家丁，都是久于军伍的，非常老练，他们上路之后就以三人一队的方式轮流在前方探路，所以路上就算有什么风险也能提前预知，所以如此一来，倒也平安无事。不过队伍中有像张铨、许及第、还有高耀晋这样的拖油瓶，速度是无论如何快不起来的。
所以走到傍晚时分，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于是干脆到预定的歇息地点——虎皮驿休息了一个晚上（也就是后世的沈阳/市第六十五中学校址）。
而以他们的身份，当然在这里受到了很好的招待。
并且虎皮驿在大明的各种驿传中转站中，还是招待条件最好的，因为它是属于水马驿——其主要功能就是负责“递送使客”和“飞报军务”。
而其他负责“转运军需”的递运所，负责“公文递送”的急递铺，招待条件就不能与之相比了。
（之后无奈造反的李自成干的就是急递铺的差使，而之所以会造反，估计是裁员之后平时没积攒下什么油水）。所以以虎皮驿的条件，看见有这么多使客到达，还是非常尊贵的使客，倒也招待的很好，甚至都宰了一只羊，煮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的。
只是高耀晋看着这些忙前忙后殷勤招待，并因为此次痛扁了女真人，保障了他们的安全，所以人人都很开心的驿卒们，心中却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悲叹……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此去不能成功的话，恐怕这些人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到时候他们不是成了后金军的刀下之鬼，抑或是抓去做了农奴，就是葬身荒野中的狼腹……
所以此次能否成功，无形中将决定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这样休息一夜之后，又为他们更换了马匹，到了第二天天色放亮，一行人立刻开始赶路，毫不停歇。
并且这样的长途奔波，马不停蹄的赶路，是非常疲劳的。
仅仅半天下来，张铨的体质就已经吐了两回，原本削瘦的脸颊更是都变成了青白色！不过就算这样在他的坚持下，一行人始终没有停歇的！
这样死命赶路之后，终于在第二日的中午时分，赶到了辽阳城。
而等到赶到了目的地，来到了这座辽东第一雄城之后，看见四周并无调兵痕迹，高耀晋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辽阳他是第一次来，不过在历史资料中早已了解不少，不过等到他真正看见面前这座巨无霸一般，仿佛顶天立地的雄城之后，心中依然非常感慨……这就是大明在辽东的统治中心啊！辽东的首善之地！
大明在辽东万人以上的大型城池有近二十座，而辽阳城就是其中的第一！规模居于辽东诸城之冠！辽阳城城墙高度接近五丈（比沈阳城还要高），并且拥有一切应有的防御设施，例如整个城墙都给人厚实到了一种臃肿的程度，简直就像一座横过来的山脉！
包括其他所有应该有的——像什么角楼、瓮城、敌楼、警铺、马面、悬户、护城河……应有尽有，再配上辽阳城的规模，绝对称得上是规制宏伟，守御严密。
可是高耀晋抬头看看这座辽东第一雄城，再看看周围那些家丁打量这座雄城目眩神迷的神采，高耀晋却是心中涌上了阵阵悲叹……
如此的雄城谁又能想到，历史上仅仅因为辽东经略一个错误的决定，在大战爆发之后，只有坚守了短短四天就被后金军攻陷的？随后就屈辱的成为了后金的都城！皇宫所在地！
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民脂民膏修建起来的这座辽东第一雄城，成了老奴的囊中之物。
甚至老奴在打下了辽阳之后，那种狂喜……都感觉胸中雄伟的抱负实现了一半呀！
于是得偿所愿的老奴随后就下旨迁都辽阳！从赫图阿拉老城那种山沟沟里搬了出来，并且他随后还奴役我汉人兴建了一系列王府……
像他作为最尊贵的大汗所居住的“汗府”，还有女真各大贝勒居住的礼亲王府！肃亲王府！郑亲王府！春亲王府……凡是地势高，地段好的地方，都成了女真人的王府！
昔日的辽东首善之地，成了老奴的皇城！成了日后女真人口中的龙兴之地！
不过现在……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
“诸位还能坚持吗？还能坚持的话，咱们现在就去经略官署——就算要休息也要到那里休息！”等到赶到城下之后，张铨就是马上问道，不肯浪费一丝时间。
对此众人当然是毫无异议，在进城的时候也很顺利，看来这段时间张铨没少出入，守城的军士都已经认得他了，直接予以放行的。
可是等到众人骑着马儿进了辽阳城，赶到经略官署之后，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原来袁应泰不在，而是下到左近的军堡视察部队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哎！”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还是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突发状况，众人扑了空之后，就更加担心起来……
虽然他们在力图阻止，可是这位拗经略也同样没有闲着，同样在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展开！
所以此次劝阻究竟能否成功呢？只能说不容乐观。
并且更关键的是，留给他们周旋的时间更少了——他们从沈阳城赶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八天时间！然后再一路赶到这里，再等到明天袁应泰回来的话，只剩下六天时间了，时间更加紧张！可是还能怎么办呢？看来也只能明天再来经略官署了，不然贸然下去寻找，万一找不到的话更为浪费时间……
“诸位，那我们明天再见了——”这样这支小队伍简单商议之后，张铨就满脸倦容的向众人告辞，并带着那队无处落脚的贺世贤部家丁，返回自己的巡按衙门了。
至于那位许及第许监军，同样有落脚的地方，那就是前往辽阳城中的会同馆休息。
会同馆是辽阳城中众多的官署之一，有一个正九品大使管理，至于其功能其实就是驿递，大型的驿站，放在地方称为水马驿，在京城或者辽阳城这样的首府，就被称为会同馆了。
这种会同馆，是专门用来供入京朝贡的满、蒙、高丽、等各族使臣下榻用的，并且在三年前都发挥着作用。
例如老奴在举起叛旗之前，就曾赴京奉贡达八次之多，而每次入京供奉，都会下榻于会同馆。
不过现在嘛……除了高丽还坚持年年派人供奉之外，现在连蒙古的诸多部族都很少来了，所以那些小吏也只能门庭冷落，宫女闲坐话玄宗了。
不过哪怕是作为脸面，都不能撤销，一直闲置也不是办法，所以就兼做来辽阳办事的各级文武官下榻所用。
这样许及第有了去处，就只剩下了一个高耀晋了，当然以他的级别，勉强也够入住会同馆的。
不过他却不准备去那里——因为他在辽阳城是同样有关系的！并且关系还很硬——而这就是他老爹！
要知道他老爹高邦佐，可是以从三品承宣布政使司右参政，充任的辽阳兵备参政！是辽阳城不折不扣的高官！甚至他的地位还要高于许及第的兵备佥事，和张铨的辽东巡按！（大明有三种兵备，其中由正五品充任的兵备佥事地位最低，再往上是由正四品充任的兵备副使，兵备参政则为最高一级，就像袁崇焕出任辽东督师前，就当过一段时间的宁前兵备佥事）。
而具体到他老爹来说，就类似于后世的大军区参谋长，负责整个辽东地区的辖区军务，包括兼管辖区钱粮、地方兵马、屯田等诸多事务，乃至是维持地方治安等，几乎无所不管！
所以绝对是一个重要职务！乃至在高官云集，衙门遍地的辽阳城里，都可以算是第二号人物！在整个辽东都能算是第三号人物！
（能够排在高邦佐前面的除了辽东经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辽东巡抚了。
不过辽东巡抚驻节在另一座镇城，也就是三大战斗集群之一的广宁城里，不管辽阳的事情，所以高邦佐在辽阳城里，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所以高耀晋有着这样的大靠山，在辽阳城里简直可以横着走。
只是就算有这么好的条件，高耀晋作为一个标准的官二代，权贵之子，却因为他老爹的古板方正，不仅丝毫借不到光，更不能有丝毫的借此嚣张跋扈的做法……不然被他老爹家法伺候那是最轻的。
甚至要是能借到光的话，当初他也不会被凄惨的从书院里拎出来，赶到沈阳去从军了。
所以熟知老爹脾气的他，高耀晋干脆都没去兵备衙门找他的，因为去的话准保见不到人，而是直接赶往他老爹在辽阳安的家——位于兵备衙门不远的一栋小院子。
（一般来说大明的各级主官，大多在所办公的衙门中居住，例如最常见的县太爷，就是前面县衙办公，后面知县宅和厨院住家眷，既省钱，还方便。
不过高邦佐不是这样，他觉的这是在沾朝廷的便宜，所以到了辽阳上任后，就自掏腰包买房居住，非常的清廉）
而现在要回家了，反正有了大把的时间，要明天才去经略官署正式交锋的，所以高耀晋倒也不急，就带着他的六名护卫，开始慢悠悠一路前往。
辽阳城的人口总数超过二十万，所以走在大街上那是相当的热闹，只是一路看着路上的风俗民情，高耀晋却是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街上居然随处可见一群群高鼻深目的蒙古人！甚至数量之多，还要超过沈阳城。
并且这些蒙古人还相当不安分，手脚很贱！也就是高耀晋带有六名亲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所以这些蒙古人才没有招惹他。
至于那些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或者是那些走过路过的普通百姓，那就倒了霉了……这些蒙古人顺走你几个包子，偷走你一捧苹果，看见俊俏的大姑娘小媳妇上去调戏一下，那都是司空见惯的！甚至连维持次序的衙役都不敢管（有些类似于后世民国时期的租界，洋人天然高人一等）
所以见了这样的一幕，连他的这些护卫都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就道：“这里难道是蒙古人的天下么？还没人敢管的？就让他们这样乱来？”
“你乱说什么！大人都没说话呢！”就有护卫马上出声制止。
“是啊，咱一切都听大人的，大人让你说话了，你才能说话，知道不——”另一个护卫黄鸭子就是瓮声瓮气的道。
黄鸭子的名字非常粗俗，是因为当初他出生的时候，家里养的鸭子正好生了一窝毛绒绒的小黄鸭，于是起名难的他军户老爹灵机一动，就管他叫这个了。不过黄鸭子还真像他老爹起的名字那样（全名赵黄鸭，不过一般都叫他黄鸭子），脑筋不太好使，因为大家都知道，鸭子的脑容量很小，所以智商那玩意和鸭子基本不沾边。
不过这位有一个好处，忠心，并且认定高耀晋之后，都敢把命卖给你，所以高耀晋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把他带在身边的。
而高耀晋呢？这会听着身边亲卫的‘吵闹’，只能是暗暗摇头，这就是那位不懂兵略的拗经略，另一昏聩之处啊！
他希望以夷制夷，还美其名曰借助蒙人之力，却想得太天真了，到时候战事爆发的时候，这些夷人只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这么多蒙古降人中，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老奴的细作呢！
甚至精通历史的他还知道，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奸细，暗处的还有更多！因为老奴对于用计行间是非常重视的，所以除了这些蒙古降人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奴谍暗中潜伏的！就好比老奴在历史上刚刚拿下沈阳，第二天就派出大量细作，前往辽阳作为内应的。
而辽阳城内早有不少大家族与女真人暗通款曲，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以携带家仆的名义带细作入城的！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李永芳儿女亲家，马汝龙的侄子马承林，就于辽阳沦陷的前二天，都一天几次带奸细进城的，并藏匿于家中的地窖中。然后时间一到嘛——献城。
所以再加上这数量多到令人发指的蒙古降人，这一明一暗的加起来，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奴谍满辽阳’了！只可惜堂堂的辽东经略却视若不见。
结果堂堂辽东第一雄城短短四天就被攻陷，这些奴谍居功至伟啊！
不过这些现状并不是目前的他所能改变的，袁应泰也不是贺世贤，那么容易能说服的。只是，想到由此造成的严重后果，高耀晋却再次感到了肩上所负的重任——哪怕前路艰难险阻，也一定要说服那位拗经略啊！
不然的话，辽阳城就算不毁于这次出兵计划，也会毁于这满城密布的奴谍！
所以就算是为了辽东五百万军民，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老爹，也一定要说服这位拗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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