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慢慢浮出水面
姜娇娇依稀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朝着门口张望一眼。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尽快决定。”姜娇娇心里着急,催促道。
茴香止不住啼哭起来,她既不想死,又想让娘亲得到良好的医治。
她并非奴籍,只是负担不起娘亲的重病,急需银子。恰逢王府招下人,她便毛遂自荐,入了王府。每月的例银,全都寄回给家里。
“你有勇气死一次,这次为何还犹豫。”
“我以为一死百了,可我偏偏活了,死一次容易,可死第二次却是万难的。”茴香哭得泪眼婆挲。
姜娇娇见她这般迟疑,心生烦闷,没好气地说道,“你若不敢,我可以帮你。”
茴香抬眸看她,视线因泪水充盈而模糊。
此刻在她看来,姜娇娇哪里是两岁孩童,分明是地狱罗刹,催着她来索命。
茴香摇头,“我不想死了,我怕我死了,娘亲会因思念我活不下去。”
“你放心,我会以你的名义,每月给她写信寄银子回去,绝不会让她起疑。”姜娇娇保证道。
茴香仍然摇头。
“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时候,就算你不愿意,可你是帮凶,你以为我爹会轻饶你?”姜娇娇眼神骤狠,声音冷冽。
茴香被吓得往榻里缩了缩。
“你胆敢帮忙谋害他最疼爱的女儿,他自是不会留你性命。”
“你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答应我,也能保你母亲后半生富贵,何乐而不为?”姜娇娇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劝说道。
茴香一时摇摆不定。
姜娇娇察觉外面有步伐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你不要乱说话。”姜娇娇警告道。
“茴香?你醒了?”屋外骤然传来碧烟的声音,她惊喜地望着茴香,转眸瞧见姜娇娇有些诧异,“大小姐怎么在这?”
“爹爹让我过来看看茴香醒没醒。”姜娇娇微微一笑,随意编排个理由。
碧烟对她的话将信将疑,“王爷怎么会遣大小姐过来呢?”
姜娇娇见她有所质疑,顿时板起脸来,不悦地责备,“怎么?我的话你也不信?”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爹爹,母亲真是太过骄纵你了,我定要向母亲告你的状。”姜娇娇说罢愤愤离开,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茴香。
那眼神警告十足。
“茴香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命人去告诉王爷。”碧烟面露喜色,将手里端了药搁置到一旁。
碧烟赶紧遣人前去告知。
很快就到了偏院。
“王爷,碧烟姐姐派奴婢前来有事禀告。”
“进来。”姜克敌扬声道。
丫鬟入内,朝着他们欠身一礼。
“王爷,茴香姑娘醒了。”
姜久久猛地站起身来,面露笑意,“真是太好了,总算能真相大白了。”
姜克敌也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许凌青紧随其后,几人回往主院。
萧元朗并未同去,而是留下照顾阿嫚。
待到偏屋后,碧烟上前禀报,“方才奴婢见到大小姐来此,大小姐还说是王爷您让她过来瞧一瞧茴香是否醒来。”
姜克敌眉心一皱,“本王何时让她来了?”
姜久久立马意识到不对。
【这个姜娇娇果然有问题,擅自来见茴香,莫不是想灭口?都敢这么堂而皇之了?】
她看向榻上瑟缩的茴香,隐隐不安。她走到榻前,“茴香。”
茴香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抖,蜷缩的更紧了。
“方才姜娇娇来找你是不是说了什么?是不是与春堂有关?”姜久久试探性地问。
茴香环抱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她伸手去摸她,却被她一下子打开手,“别碰我。”
只见她止不住发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痴痴傻傻。
姜久久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小手顿时红了起来。
许凌青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瞧看她的手,“没事吧?”
“你干什么?”姜克敌厉声斥责。
“娘我没事。”姜久久安抚一句,继而指着榻上的茴香道,“爹,她好像疯了。”
“本王问你,是何人谋害小郡主?”
“我不知道,不知道……”茴香胡乱的抓着头发,双目圆瞪,不停地摇头。
“茴香,你放心,没有人再敢威胁你,只要你说是何人指使你,你就可将功赎过,爹不会处罚你的,还可保你性命无忧。”姜久久小心翼翼靠近,试探道。
茴香低垂眼帘,眼里浮现一抹希望,她抬眸看向她。
“不,你说了不算。”
姜久久看向姜克敌,示意他承诺。
姜克敌心领神会,开口道,“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说出实情,本王饶你一命。”
“爹爹已经查清楚了,你家里还有一个患了重病的老母亲,只要你肯说实情,就可将你娘接进府里,再找最好的大夫替她医治。”姜久久又道。
茴香为之动容,起身跪在地上,抬眸望着姜久久,毫无方才的痴傻,“小郡主此言当真?”
“当真。”姜久久点头。
茴香正要开口时,外面一名守卫匆忙而来。
“王爷。”
“何事慌张?”姜克敌看向门口询问道。
“王爷春堂姑娘咬舌自尽了。”守卫禀报。
正趴在暗处偷听的姜娇娇听到这消息,心里一紧,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目。
春堂咬舌自尽了?还是晚了吗?
“死了没有?”姜克敌淡淡地问。
“尚有气息。”守卫回答道。
“还未查明前,先留她一命。”姜克敌吩咐道。
“是。”守卫应了一声,回柴房回话,又命旁人前去请大夫。
“慕玄大人。”
“王爷如何吩咐?”慕玄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春堂。
“王爷说待没查清真相前,留她一命,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守卫道。
“好,我知道了,去拿根银针来。”慕玄吩咐道。
“是。”守卫应声,前去拿银针来,交由他,“慕玄大人。”
慕玄捻出一根银针,对准她的穴位刺入。
他所刺入的穴位,可吊着她一口气,让她得以撑到大夫赶来。
“将她扶起来。”
两名守卫上前将春堂从地上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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