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温以宁回战家!
另一边,温以宁在霍家老宅铁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吴妈出来给她开门。
对此她有些郁闷。
心下暗忖着今晚暂且回自己家里睡上一晚。
天亮后她就将三个孩子接回去。
往后就算霍钦跪着求她回来,她也不可能踏进霍家老宅一步。
“霍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温以宁解锁了手机,正打算叫辆网约车,手机却因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无语地盯着突然黑屏的手机,瞬间犯了难。
这一带是别墅区,基本不可能有计程车路过。
而且她身上没带现金。
手机一旦关机,就算真有计程车路过,也付不了车费...
再说这会子都快十点了。
在联系不到人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在夜里乱跑。
“吴妈...奶奶!云朵!”
“小泽,小白,绵绵...”
温以宁双手抓着铁艺栏杆,扯着嗓子又是一通叫喊。
然而灯火通明的别墅里,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霍老夫人和云朵的卧室位于别墅北面。
听不到她的声音很正常。
孩子们这个点也睡下了,估计也听不到。
可吴妈呢?
透过铁艺栏杆,她明明清楚地看到吴妈在一楼客厅打扫卫生。
她喊得这么大声,吴妈当真没听见?
又或许...
还真是霍钦不让她开门?
“不开门拉倒。”
温以宁环顾着四周,除却她站的地方杵着一根路灯杆,其他地儿统统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下。
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她只好蜷在铁门外,等霍云沉回来给她开门。
半个多小时后。
战景枭和江心羽出现在霍家老宅门口的时候,温以宁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
“老公,门口蜷缩着的那人是不是宁宁?”
江心羽刚看完一场德云社的相声,连日来的愁苦心情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故而平常上车就睡的她,今天恰巧还精神地睁着眼。
战景枭开了车灯,借着刺目的光线,总算看清了温以宁的脸,“还真是。”
“我下车看看。”
江心羽立马解开了安全带,小跑着上前,蹲在温以宁身侧,推了推她的胳膊,“宁宁,怎么在门口睡着了?”
“头好疼...”
温以宁没有睁开眼睛,只轻声地呓语着。
“怎么会头疼呢?”
江心羽伸出手,探了探她的前额,发现她发了高烧,忙朝着坐在车里的战景枭招了招手,“快下车!”
“怎么了这是?”
战景枭下了车,扫了眼铁门里灯火通明的一楼客厅,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看样子...温以宁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老公,她好像发烧了。”江心羽扶着温以宁的肩膀,焦急地说。
“也不知道霍家是怎么回事,灯还亮着,她怎么睡在了门外?”
战景枭试着摁下门铃,又尝试着喊了几声,他的嗓门儿不小,偏偏别墅里的人跟聋了一样,没一个出来回应的。
他有些生气。
弯下腰将温以宁抱了起身,“算了,还是先把她送去医院吧。万一高烧不退,就这么在门口躺一夜,还挺危险的。”
“嗯!”
江心羽重重地点了点头,紧跟在战景枭身后上了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她一直紧紧攥着温以宁的手,面露担忧地说:“怎么会这么烫?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这丫头的衣服是不是被扯坏了?还是领口的特殊设计?”
战景枭转头扫了眼被江心羽抱在怀里的温以宁,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我看看。”
江心羽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衣领,没一会儿突然惊恐地抬起头,“像是被扯坏的。老公,宁宁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她脖子上,胸前全是吻痕。”
“你试着看能不能叫醒她。”
战景枭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沉声说道:“她是个主持人,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去了医院万一被报道出去,影响不好。先把她带回家,我给她找个私人医生。”
“嗯。”
江心羽点了点头,试着在温以宁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宁宁,醒醒。”
“姐...”
温以宁烧得有些糊涂,加上两天没睡好,眼皮撑不开不说,还将江心羽的声音听成了温妙的。
感受到自己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鼻子一酸,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潮涌而出。
“宁宁,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江心羽有些无措,连忙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温以宁摇了摇头,她原本还试图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江心羽一直在摸她的头。
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她感受到了被爱的温暖。
她将江心羽抱得更紧了。
哭声也从之前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老公,这咋办呀?”
江心羽被温以宁的情绪所感染,手足无措又泪眼汪汪地看向战景枭。
“你问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战景枭看着温以宁此刻的模样,总觉得闹心。
这得多委屈才能哭成这样?
要是让自家父母看到了,得多心疼?
他早就觉得霍云沉不是个玩意儿。
现在看来,他的直觉一点儿没出错。
当然,霍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霍云沉不是个东西,司凌宇给他的印象也很不好。
霍钦则是一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刻板又严肃,看着就觉得很装。
江心羽将温以宁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挽至耳后,轻柔地给她扎了个低马尾,“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怕,这里没有坏人。”
“姐,霍云沉他总是欺负我。”
温以宁此前很少跟温妙提及她和霍云沉之间的事。
她总念着霍云沉的好。
至于她在婚姻里受过的伤,基本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他不让你进门,还是咋了?”江心羽又问。
“他让我好难过。”
温以宁枕着江心羽的腿,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没一会儿江心羽的裤子就湿了一大片。
江心羽焦急地问:“他打你了?”
“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我拼了命生下的三个孩子,他却说是野种。”想起霍云沉不近人情的冷漠样子,温以宁心痛的厉害。
“这也太过分了。我听说,三个孩子都随他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心羽听战景莲提及这事儿的时候,就觉得霍云沉的做法欠妥当。
两个孩子全是温以宁在照顾。
结果霍云沉直接改了人家的姓,谁心里能舒服?
然而让她大跌眼镜的是。
霍云沉霸道地给孩子改了姓,结果还说他们是野种。
战景枭显然听不下去了,一脸郁色地道:“这臭小子究竟有什么毛病?孩子也不要,就知道欺负女人?”
“霍家无非是欺负宁宁没人撑腰,好拿捏罢了。”江心羽忿忿然说道。
“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被他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办法放下他。”
“其实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崔芯爱的替身。”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地说让我给他生孩子,我当真了。结果一个月后在我拿到验孕单的时候,他却对我说,崔芯爱醒了,要和我离婚。”
“他对我挺好的,我的命都是他救的。”
“但是...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崔芯爱。”
......
温以宁闷闷地向江心羽倾吐着心事。
可能是哭累了。
说着说着就伏在江心羽腿上,抽搐着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嗝。
战景枭将车子停到自家停车场后。
见温以宁又昏睡了过去,神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不少,“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哭累了居然还会打嗝。”
他的小女儿也这样。
可惜他已经整整二十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
“说话小声点,别吵到她。”
江心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又示意战景枭将温以宁抱下车。
战景枭点了点头。
他将她抱到客房后,又沉声嘱咐道:“心羽,你给她擦把脸,最好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伤了哪。大半夜的只有一个男医生有空,想来是不太方便检查身体的。”
“好。”
江心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快就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她打了一盆温水。
试图给温以宁简单地擦洗一下身体。
“宁宁,我没有恶意的,就是给你擦一擦。”江心羽脱掉了她身上的外衣,眼神一下子就被她胸口处的痣给吸引了。
她很想看清楚痣的颜色。
可那颗痣上刚好被吻痕覆盖,具体什么颜色根本无法辨认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温以宁确实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战景莲都已经偷偷地给温以宁和战景枭做过亲子鉴定。
按理说。
鉴定结果是不可能出错的。
江心羽叹了口气,快速地擦拭了她的上半身,紧接着又给她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她原本不打算去脱温以宁身上的裤子。
但见温以宁翻个身都要喊痛,为了确定伤势的严重性,她只好快速地拉下了牛仔裤上的拉链。
“都是女人,好像没必要尴尬...”江心羽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其实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之前有一次去北方玩。
原本还想着体验一下北方的搓澡,结果刚进澡堂,发现所有人都是光溜溜赤条条的状态,她吓得转身就跑。
脱掉了温以宁的裤子。
江心羽盯着她腿上的大片淤青,久久移不开眼。
这是什么情况?
霍云沉弄出来的痕迹?这也太粗鲁了。
怪不得她觉得委屈。
整得跟受到了严重的侵害一样,谁受得了?
卧室外。
战景枭见江心羽磨蹭了半天还没出来,有些焦灼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医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江心羽好一会儿才开了门。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压低了声和战景枭吐槽道:“那个霍云沉肯定病得不轻。”
“怎么了这是?”
“下手不知轻重,我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需不需要送医院?”
江心羽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倒也没有那么严重,还是听听医生怎么说。”
“斯年哥...”
温以宁此刻已经烧糊涂了,身体愈发滚烫,嘴上却一直喊着周斯年的名字。
给她看诊的医生例行了简单的检查后说:“上呼吸道应该没有炎症,扁桃体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应该是着凉或是疲劳过度引发的高烧。具体情况需要等验血结果出来。先吃一颗退烧药,等化验结果出来,再告诉你们具体该怎么服药。”
“多谢。”
“另外,时刻观察病人的体温。目前在四十一度,很容易引起惊厥。如果半小时内没退烧,就去医院挂水吧。”
“体温怎么这么高?是不是病毒感染?”战景枭关切地问。
“暂时还没法推断。战先生,我先把她的血样送去医院化验,一会儿联系。”
“有劳了。”
战景枭前脚刚送走医生,折返回卧室的时候,就见江心羽用酒精反复擦拭着温以宁的手心和脚心。
他们的女儿体质不是很好。
小时候经常发烧,而且每次都是在半夜。
江心羽往往急得等不到西药起疗效,就开始给孩子物理降温。
“你先去睡会儿?我看着她。”
战景枭坐到江心羽边上,小声说道:“她刚吃了退烧药,少说也得几十分钟才能见效,你是不是太急了?”
“高烧很容易烧坏脑子的。”
江心羽仍旧是一百个不放心,在温以宁前额以及颈动脉处贴了退烧贴后,这才气愤地抱怨道:“我之前真是瞎了眼。霍家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亏我还以为霍云沉是个痴情的种。”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少管。霍云沉这小子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也不是我们管得着的。”战景枭说话间又试图给霍云沉拨了一个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江心羽问道。
“霍云沉,我让他来接人。”
“战景枭,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的?宁宁被他欺负了,你还让他来接?”江心羽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还是得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问你,如果宁宁是咱的女儿,你忍心看她被夫家人这么伤害?”
“她不是。”
战景枭也很希望温以宁是自家亲闺女。
可惜他们没有做父女的缘分。
“我不管!今天霍家人休想带走宁宁,他们就是欺负宁宁没人撑腰。”
“......”
对此,战景枭多少有点头疼。
万一霍家得知是他们收留了温以宁,指不准没一句感激的话,还要怪他们多管闲事。
江心羽见战景枭没有答话,自顾自地说着,“宁宁的姐姐嫁得也不是很好,前几天还因为黑料上了热搜。我估摸着她姐姐想要离婚的话,也得指着霍云沉。这么一来,宁宁的处境势必更加艰难。”
“是啊。霍云沉那小子本来就很狂,现在她有求于他,肯定是要变本加厉的。”
“老公,你帮帮宁宁。她姐的离婚官司,你找人帮个忙。”
“心羽,我们毕竟是外人,管不了这么多事的。”
“你别跟我说这些!和你相处了几十年来,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你这么冷血。”
“我哪有?”
战景枭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只是在就事论事。
江心羽的情绪越发激动,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今天晚上我这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看到宁宁被关在霍家门外,我才知道原因。”
“眼皮跳是没休息好,别迷信。”
“我决定了我要收她做女儿,霍家欺人太甚,我必须为她撑腰。”
“心羽...再考虑考虑?景莲一直不待见她...”
“我就是因为考虑太久,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负。景莲总归是要嫁给司凌宇的,想必日后也不会那么针对宁宁。”
“那起码也得经过北北的同意吧?”
战景枭虽然也挺喜欢温以宁的,但到底理性一些。
“我没意见。”
战予北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江心羽和战景枭的激烈争论。
走近一看发现温以宁也在。
他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妈,她怎么了?”
“被霍家关在了门外,还发了高烧,我和你爸就把她带回来了。”
“烧退了没有?”
战予北还想着伸出手探探温以宁的体温,却被江心羽重重地拍掉了,“动手动脚的,没点规矩。”
“我就想确认一下她退烧了没有。”
在江心羽虎视眈眈的眼神中,他只好默默地收回了手。
战景枭见状,又问了一遍:“北北,你妈想要收温以宁为义女,你可有什么意见?”
“我赞成。”
战予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表明了态度,紧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想追她。最后干女儿要是变成儿媳,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你给我出去。宁宁还病着呢,你就想着追人家。依我看,你也是个不会心疼人的。”江心羽烦躁地将战予北轰了出去。
“......”
战予北还以为江心羽绝对不会同意他和温以宁在一起。
温以宁这都有了三个孩子。
一般的豪门家庭,是很难接受她的。
没想到...
江心羽丝毫不介意温以宁之前的婚史,反倒担忧他伤害到温以宁。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战予北无奈地摇了摇头,被轰出卧室后,索性在门外候着。
半个小时后。
江心羽发现温以宁的体温降了,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老公,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战景枭向来是什么事都依着江心羽,如果温以宁能够将她带出痛失女儿的阴霾,他觉得也不错。
“战景枭,你的态度可以再冷淡一点?既然收了人家做女儿,你就得尽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你得疼她!”
“......”
战景枭默默汗颜,小声地说:“宁宁姐姐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
“还有霍云沉那笔账,你明天就去给他算算!”
“这小子坑了我不少钱了。和他交锋,我没多少胜算。”
“你这是不打算找他算账的意思?”
“算!肯定得算。”
战景枭看起来有些不情愿,毕竟谁也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战家向来是江心羽说了算。
她说什么,他都照做。
江心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情好了些许。
她倏然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轻轻地掀开了温以宁的睡衣,指着她腰间的纹身说道:“老公你看,宁宁没被摘除肾脏,这仅仅只是一个纹身。”
战景枭此刻已经转过了身。
他有些无语地说:“干女儿和亲闺女总归有区别的。而且就算是我亲生的,她这么大了,你当着我的面掀她衣服,合适吗?”
“就是看看腰上的纹身,也没什么关系吧?”
江心羽只是掀开了睡衣的一角,除了腰上的纹身,什么也看不见。
“老公,你给调查调查,究竟是谁在她腰间纹的纹身。”
“这应该不好查。”
“可我心里不踏实,总怕有人害她。”
江心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和温以宁才认识一个多月,可她却完完全全地将温以宁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温以宁睁开眼的那一瞬。
就发现江心羽和战景枭两人凑在床边盯着她的身体看。
她吓得差点儿没有喊出声。
下意识地揪住了被子的一角,温以宁满眼戒备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宁宁,你可算醒了。”
江心羽欣喜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好孩子,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温以宁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迷茫地环顾着四周,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这是哪儿?”
战景枭慈祥地笑了笑,缓声答道:“我们是在霍家门口发现的你。你发烧了,我们就把你带了回来,衣服是心羽给你换的。”
“谢谢。”
温以宁没想到自己居然晕了过去,也没想到是战景枭夫妇带走了她。
比起霍家父子。
战景枭夫妇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手机给你,刚充好电。”战景枭又给她递来了她的手机。
“谢谢战先生。”
温以宁开机后,才发现霍云沉给她发了上百条的微信。
想到霍云沉。
她的心情又开始一落千丈。
下意识地点开了一条语音,听筒里便传出了霍云沉的声音:“你在哪儿?大晚上的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你是要急死我吗?”
温以宁抿了抿唇,心下更觉无语。
他就是这样。
即便是关心人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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