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认干亲
小元收拾虾干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终于,她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声说道:
“林峰哥…这虾干…是我们岛上的特产…如果你…如果你有兴趣…明天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出海…”
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脸颊红得像一颗熟透的番茄。
我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里竟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悸动。
“出海?好啊!”
我一口答应下来,也不知道是出于对小元的感激,还是对未知生活的向往,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
我们一起出海了。
大壮话不多,只是默默地掌着舵,偶尔会和小元说几句,语气虽然粗犷,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宠溺。
我坐在船尾,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心情也跟着开阔起来。
“林峰哥,你以前出过海吗?”
小元坐在我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思绪万千。
小元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那…那你可要抓紧了…海上风浪大…”
我笑了笑,没把她的提醒放在心上。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中午时分,天气突变,原本平静的海面变得波涛汹涌,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小船在风浪中剧烈地颠簸着,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
“抓紧!”大壮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微弱。
一个巨浪打来,小船猛地倾斜,我一个没站稳,差点被甩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是小元!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紧咬,虽然女孩子的力气很小,但她仍然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没有丝毫松懈。
“小元!”我大声喊道,想要让她放手,我不想连累她。
但她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反而抓得更紧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这是除了家人朋友,唯一一个紧紧抓住我的人。
还在愣神的功夫,人已经被救下船舱了。
而在大壮的努力下,小船终于渡过了难关,慢慢地平稳下来。
“真是不容易啊。”
我长叹一声,居然有了一种九死一生的感觉。
凝视着那变得平静的海水,我心中感叹。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大壮却一直盯着我的背影,目光深沉。
回到岸上后,大壮把我拉到一边,神情严肃:
“林峰,我看得出来,小元对你…有点意思…”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大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妹妹没读多少书…家里条件也不好…配不上你…但是…但是她真的很善良…很懂事…”
我看着大壮那副紧张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大壮,你误会了…”我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大壮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看不上我妹妹…但是…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我…”
“林峰哥!”小元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话。
她手里拿着两条毛巾,一路小跑过来,递给我一条:
“林峰哥,你…你快擦擦…别…别感冒了…”
我接过毛巾,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
大壮依旧闷声不吭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粗犷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沉。
半晌,他才闷闷地开口:
“林峰,兄弟,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想我妹子能过得好……”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她从小就没了娘,我这个当哥的,就盼着她能找个好人家……”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样的感情,我怎么能承担呢。
“大壮,你误会了。我已经结婚了。”
大壮愣了一下,烟灰掉在了他的裤子上,他却浑然不觉。
“结婚了?”
我没再重复,只是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任由海风吹乱我的头发。
我不想让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卷入我的这场悲剧。
大壮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把我扔进海里喂鱼。
他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烟头,又点燃了一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像个失修的鼓风机。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语气低沉:
“你能……跟她谈谈吗?”
我点点头。有些事,终究是要说清楚的。
回到小元家,大壮借口出去买东西,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小元坐在我对面,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小元……”我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峰哥……”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的情况告诉了她。
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讲述着,可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海岛女人多情。
小元听完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我伸出手,想安慰她,却又把手缩了回来。
我有什么资格安慰她呢?
我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小元哭了很久,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哽咽着说:
“林峰哥,就算……就算我不能嫁给你,我也想……想当你的干妹妹……”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就在这时,门突然响了。大壮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瓶啤酒。
看到我们两个都看着他,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我……我出去买啤酒了……”
小元擦了擦眼泪,再次重申了想当我的干妹妹的愿望。
大壮这次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行!当然行!以后你就是我林峰兄弟的妹妹了!”
他说着,热情地张罗起来,“来来来,咱们今天就认个亲!小元,快去拿碗筷,我这就去炒两个菜!”
认亲宴很简单,就我们三个人。
大壮炒了几个家常菜,又拿出珍藏多年的白酒,非要和我喝几杯。
又是喝酒,我苦笑着摆手,这几天我把舌头都喝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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