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汤药散
这一整天盼月都很乖巧，除了背药材练字之外什么也没做，更没乱跑。
马小九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功夫细想，只觉得乖巧的小侄女让她省心不少，心里的燥意也减少几分。
“不错，等下再把那些药材认一认，我看你认得几样。”
小盼月仔细辨认药材，说的是一字不差。
马小九愈发满意，心里舒坦不少：“很好，继续保持，以后都这样。”
看到这一幕，姜太医不禁心生羡慕。
他羡慕小九有个乖巧听话的徒弟，而且人家还愿意学，知道上进，不懂的地方也会问，哪像他家药童。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小药童，发现他正盯着不远处玩耍的孩子，心里顿时生了火气：“你还有心思惦记那些，还不赶紧给我学，昨天我让你练字你练得如何了？”
虽然他不赞同马小九的做法，但是见小盼月学的不错，没忍住也让自家药童也开始练字作为对药材的温习。
“……练完了，等会儿就拿给师父过目。”
小药童愈发委屈，他不过是走了一下神，结果就被师父逮住了，还将他狠狠训了一顿。
说白了，他就是羡慕别人。
前来看诊的病人见状，忍不住劝说：“姜太医别生气，我看这孩子还小，还是慢慢教比较好，不要操之过急，也别责骂。”
说话的这位正是教书的夫子，他这话说到小药童心坎上去了。
“师父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的，绝对不会辜负您。”小药童再次做保证。
姜太医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多说，只道：“如此甚好，以后把你那贪玩的心思给我收一收，老老实实学，不然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他若是不好好学，以后误诊怎么办，要是误诊，那就等于是误他人性命。
小药童连连点头，心里叫苦不迭。
他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该来渤州，可惜圣命难违。
又看了一眼盼月，他撇了下嘴，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聪明，竟然能记那么多。要是她笨拙点就好了，师父就不会将她拿来跟他作对比。
见他又在走神，姜太医眼神顿时严厉起来：“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学的，你是怎么学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给我发呆走神，以后你是想去街上要饭么？”
“师父我知错了。”
小药童立马打起精神，再也不敢走神。
接下来，盼月跟小药童都很认真，仿佛在较劲一般，是一个比一个努力。
姜太医这才满意了些，这还像话些。
他心里还琢磨着，以后还得锻炼自家药童的胆量，省得他遇到点事就紧张不已，之前要不是有马家那丫头在那遮掩，他早就露馅了。
小药童哪里知道他师父在想什么，他这会专心致志地记药材，不敢走一点神。
然而这些在马小九眼里纯属乌龙。
她这会也回过味来，小侄女这么听话，怕是对她的黑眼圈有所误解，却不知这都是因秦乘风而起。
要不是那什么银楼，她也不会想起九乘九这名字，说起来，他也真是的，怎么起这么个名字，倘若日后有人问起来，该怎么回呢？
想到这，她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眼。
秦乘风依旧是莫名其妙。
但他现在没空细想，他还有其他事要忙。
汤药的试验仍在继续，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姜太医跟小九总算找到干涸汤药跟热水的最合适比例。
这样一来，这汤药跟现煎熬的药效果无异。
马小九兴奋不已，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他们总算成功了。
将这个好消息告知马大嫂时，她笑说：“那是再好不过，这样就能救治更多病人，对了，有没有做好的，我想瞧一瞧。”
“自然是有的，你跟我来。”马小九便将自家大嫂带到一小屋子里，将那些干涸的汤药指给她看。
马大嫂是个极其细心的人，她仔细看了看，心里头立马有了主意。
她将这些干涸的汤药直接捣成粉状，并告知小九：“这样一来，就能称量，取的时候也方便。”
“大嫂你太聪明了！”
马小九欣喜不已，有了大嫂这个法子，那他们以后可以省不少事。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我刚刚想起，能帮得上你们的忙，那是最好不过。”马大嫂也想出一份力。
前些日子她生病，一直待在屋子里养病，如今总算好了，便想着帮帮忙。
她向来是闲不住的，心里想着，能帮上他们最好，不然她帮着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姜太医难得地点了点头：“这主意的确不错，以后病人来取药，可以直接称取分量，能省去不少麻烦。”
马大嫂露出笑容，她知道姜太医的性子，轻易是不会夸人的，可见他是真的认同她的法子。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捣成粉的话，是要方便一些。”
马小九这会儿跟姜太医商量：“我大嫂这主意的确不错，以后就这么办，直接捣成粉，不过我们还得取个名，不如就叫……汤药散得了。”
“这名儿不错，就这么叫吧。”
姜太医没有犹豫，点头表示赞同。
这难题解决了，他这会儿心情舒畅不少，语气也没以前那般生硬。
来到宁安县这些日子，他看了不少惨状，这边比海城那边严重多了，因此他也想早点想个好法子，让更多人喝到药。
马大嫂也认可：“这名字是不错，简单明了，一听就知道是汤药做出来的。”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就叫汤药散。”
马小九缓缓吐出一口气，这难题一解决，她心里也松快不少，不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的发慌。
她想尽快将这里的病情控制住，这样能帮到大哥。她可不想圣上因为疫情的事怪罪大哥，之前让他来这任上任，已经算是降职，她不想再生什么意外。
这汤药散之所以命名，也是想将它跟形状相似的药散区分开来，以防那些不懂药的人混淆。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以前就有人混淆两种药散，导致病人病情加重，甚至死亡，因此在涉及药散的事上面，绝对不能马虎。
毕竟这是关乎人命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害人丢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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