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说实话
“哼，可他出门在外，代表的就是我们秦家，我可没那功夫去给他善后。”
现在秦世子是一门心思对付秦乘风，就想保住自己世子的位置。
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其他状况。
“我如今是没空，等我有空了，我亲自来收拾他。”
倒不是说他有多嫌弃自己的儿子，而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事。等下他还得去见几个官员，去跟他们商量政事。
世子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儿子最近是闹腾了些。
“我会好好管教他的，夫君还是先把汤喝了，不然等会儿赴宴光顾着谈事忘了吃东西。”
说完，她便放下羹汤退了出去。
秦世子的手段并非有多高明，不过是让沿途路过的小官以担忧疫情波及克扣一点药材。
一地克扣一点点。
这些小伎俩，官员们都是用惯了的。
往年有灾情的时候他们也这么做，而且数量不大，就算被上头知道了，顶多罚俸，不会太严重。
他的目的就是拖延，等到他那侄子染上病，他的计划也就算成功了。
马小九则一直在等。
她早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没想到等了足足两天，都没有听到药材车出发的消息。
这可怎么办？
她在房间里不停徘徊，要是再等下去，那边的疫情会更严重。
不能再耽误了！
“小姐，您快别转来转去了，我的脑袋都快被转晕了，那边没出发，说不定有事耽搁。”
小芙的话并不能安慰到她，她反而更愁。
“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照理说，第二批药材很快就会出发，可是我都等了两天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马小九越说越心焦，一是为了老百姓，二是为她大哥。
大哥他好不容易在那里稳住脚跟，不能被此事牵连。
她也知道京中那些官员肯定会借此大作文章，毕竟他们一向瞧不起马家。
小芙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她只得默默退下，先让小姐冷静。
其实在她看来，小姐最好是不要去的，等小姐走了她要顶住其他主子的压力替她瞒着压力也不小。
只不过小九是主子，且这是为民的好事，她张不开口去拦。
马老五这会儿也心焦不已，看书是一页都看不进去，眼看着朝考的时间都要到了，他整个人还心不在焉。
近来小莲有些古怪，对他殷勤得很。
好像他才是她主子，而且言语中都透着讨好的意味，让他有些不适。
而且他想去尚书府见文惜儿，可怎么都见不到人。
尚书府的仆人说，他们家小姐没工夫见人，让他快些离开。
虽然在男女之情这方面他并不是很敏锐，但他也察觉到不对，惜儿她往常不会这样。
再说，她一千金小姐哪有那么多要做，不过是打发他的借口罢了。
可她到底为何如此，他是想破头都没想出来，莫非是惜儿她误会了什么？
可他并没做过什么对不住她的事。
叹了口气，合上书，他起身朝外走。
既是看不进去，那总得想法子解决此事，先把这事给弄明白。
想着小妹同文惜儿交好，他便想过来问问缘由，看她知不知情。
见小妹愁眉不展，他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就是有些头疼，想歇会儿。”
马小九并不打算把疫情的事告知五哥，万一传到其他人耳朵里，那家里人个个都得担忧。
马老五并不信。
小九的神情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压低声音说：“你实话告诉我得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只有遇到大事才会这般心焦。”
就好比之前白泽入狱之事，她是跑前又跑后，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可别跟其他人讲，我怕爹娘他们知道了会担心。”
马小九便悄悄告诉了五哥渤州的事。
“渤州疫情这么严重？”
马老五很惊讶，这么大的事，京城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小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上头压着，不然消息早就传开了，如今大哥就在渤州，而且疫情是最先在宁安县爆发，我怕他会受牵连。”
“我倒是想帮忙，却不知从何做起。”
马老五有些自责，眼神渐渐变暗。
见状，小九安慰说：“这不怪你，谁能想到渤州会爆发疫情，而且是传播极快的鼠疫。”
兄妹俩齐齐叹了口气。
马老五也想到了顾尚书的顾虑，怪不得顾家大门紧闭，不敢让他进，想必是顾尚书怕受到牵连。
看出他的心思，马小九抿了抿唇：“五哥，我也不瞒你，我打算去渤州帮大哥，他只是个读书人，并不懂医术，不知该如何控制疫情，我要是去的话，一定能帮他。”
她都想好了，到时候赶过去，设法将疫情控制住，大哥也就无事。
那么五哥跟惜儿的婚事也不会受到牵连。
“你的医术我是放心的，可我就怕你不安全。”
马老五知道自家小妹的性子，她从小就跟别的姑娘不同，喜欢到处游玩，胆子也大，而且极其看重情义。
况且，都说他妹妹是神仙托生的。
这对于马家几兄弟而言，是默认的事实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到时候会跟着官家的车子一块儿过去，再说了，我以前也常在外头跑，哪里就出事了。”
相比自身的安全，马小九更担心的是那边的疫情。
她想尽快赶过去，看能不能调配出药方。
听她这么说，马老五心里安了一大半，她要是过去，大哥便能摆脱如今的困境。
若是能够尽快控制疫情，京中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的马家比不得往常，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想看他们笑话。
因此他们都是处处小心，不想被这些人看轻。
“总之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爹娘，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因为大哥外放心里难受，若是再叫她知道此事，她必定坐立难安。”
马老五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爹娘年纪大了，若是再为此事劳心伤神，势必会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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