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讨好
家中舂出新米，午间马老太去蒸上了，炒了一碗野菜，一碗酸藠头，还给小九单独做了一碗米糊糊。
听说马青云的事，家中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
“大堂伯他们如今是越发不着调了。”马老三都觉着他们过分。
“还提那些人做什么，赶紧吃饭，天黑前把屋顶修好。”
马老爷子一声令下，所有人端起了碗。
小九吃着自己的，两眼睛却黑黝黝地盯着别人的碗，把马瑞盯得都不好意思了。
“小姑姑，你再看我也不能给你夹咸菜。”
虽然他觉得吃点没什么，可奶奶和娘亲一定会揍他。
被说了，小九转了下头，又看大娃，馋嘴的模样引来马家人好笑不已。
吃饱喝足后，小九睡午觉了。等她睡醒，马老四马老五下山回来了，他们摘了蘑菇打了柴，还抓到额一只野鸡。
“妹妹醒了！快来看，五哥给你摘了好多花！”
马老五抓了一大把小野菊，她将小九抱起来，拿着野菊花到她跟前。
小九拿手摸了摸，闻着野菊花的清香，咯咯笑。
“小九，哥哥给你戴起来！”
马老五把小九放在塌上，从花束里扯了几朵花，别进妹妹的两个小揪揪上。
马老四在旁边拍手，“呀，我们小九真好看，比花花还要好看！”
小九“啊”了一声，张开两只手，小脑袋转来转去。
真的呀？真的很好看吗？
马老五狂点头，“我们小九最好看了！”
“哎呀，这是谁呀？哪里落下来的小仙女儿啊？”马大媳妇走到门口，看到小九一头的花，逗着小丫头开心。
大嫂，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九呀？
小九乐得露出小米牙，她是落进花堆里最好看的花姑子了！
“原来漂亮小仙子，是我们家小九呀，太好看得大嫂都没认出来！”
马老四连忙道：“看吧，四哥没有骗你吧？”
马老五蹲在小九跟前，“等春天到了，五哥给你摘更多更好看的花来，我们小九这么好看天天都要戴头花。”
“发！”小九揪了一朵花递给哥哥，发音不是很准的惹得哥哥和大嫂笑。
“戴！发发！”
小九艰难往外蹦字，要把手里的花放到马老五头上。
“哥哥是男的，男的不戴发发的。”马老五为难拒绝。旁边的马老四，一把将野花拿过来，一把按住马老五。
“妹妹让你戴你就戴，你扯那么多做什么，她又听不懂！”
马老五挣扎嚎叫：“你要戴你自己戴，你不要压着我！”
“闭嘴吧，你不戴也要戴！”
马老四将马老五追到角落，按着他给他插了一头野菊花。马老五脑袋一动，小九“哇哇”的拍着手叫。
五哥也戴花花了，和小九一样漂亮。
马老四看着马老五花媒婆的样，捂着肚子，笑得肠子要打结。
马老五气愤羞恼，立即抓了一把花去按他四哥，马老四机灵到处跑，马老五在后面拿着花追，马大媳妇看着这两个花美少年，笑得伤口都扯疼了。
“来来，小九，看嫂子给你带来了什么？”
马大嫂把带来的小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一件崭新的藕荷色肚兜。马老太从外头进来，恰好瞧见，忙道：“不是叫你休息，怎的又拿上针线了？伤口还要不要好的？”
马大媳妇将肚兜拿起来给小九比了比。
“没什么事，我伤的事左边，右边拿针不妨碍的。这不是干坐着无趣，能一只手动动也比什么都不做好。娘，你给小九穿来看看。”
马老太接过新肚兜，上面的用料是软面的，大儿媳做事就是细心。这针脚也极是密实。
马二媳妇在外头见她大嫂进来，就偷摸从后面跟了过来，此时她在窗外看到马大媳妇做的事，在外头阴阳怪气。
“真是会讨好人，显得家里就你一个能人似的！”
受伤了还往老太太跟前凑，大嫂这么能，怎的不把家务活别丢给她。
马大媳妇也不是软柿子，她冷了脸反问：“合着我做什么事，还需向弟妹请示了？”
“瞧大嫂说的，我是觉着嫂子受伤了就安生待着，受伤的没个受伤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嫂子装的为躲懒呢！”
“行了，你有这个时辰说嘴，晚饭早做好了！”
马老太听不下去的给马二媳妇一顿脸色瞧，谁不知道，家中最能搅和最能躲懒的是老二媳妇，老大媳妇勤快本分，她还有脸酸，真是个不知趣的。
吃了一个冷钉子，马二媳妇阴郁着脸不高兴的走了。
马老太拍拍马大媳妇的右手，“不去理她。”
给小九换上新衣，两人围着小姑娘转，越看越得意。衣服和人都是一等一顶好的。
外头马长贵带着马老二和马老三回来了，他们背了几根新砍来的树，码放在院子中。
“爹，怎的砍这么多树，是要盖新房？”马老五正洗着蘑菇，见他爹回来，连忙和给野鸡的脱毛的马老四上去搭把手。
“左右有空，砍一些备着，总是用得着的。”
马长贵不敢说就建房的话，他手中没钱，怕说了没做到徒增笑话。
跑了一趟，见吃饭还有些时候，马长贵又招呼老二老三走，小九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好奇的往外探脑袋。
“你还真是，哪儿热闹爱往哪儿去！”马老太点了点小九的鼻子，招呼马老五进来，让他带小九出去散散。
小九被马老五抱到院子里，先两圈她待得住，到马老爷子回来，她蹬着腿要往地上滑。
“小心，我的小祖宗，你可慢些！”
小九一屁股坐在树干上，手脚并用往前爬，马老五在旁边扶她还不乐意。
只见她挪着挪着，手里从树根上抓下一块黑色的东西，举起来冲着众人高喊：“捡！捡！”
马老五听得一脸糊涂。“捡什么啊，这东西可脏了，快下来让哥哥抱着。”
小九咕隆着吐出一串唾沫泡泡。
不是捡，是钱！钱啊！
她着急地拍树，偏偏嘴巴里就是说不好那个钱字。小九懊恼又凶巴巴的要哭了。
马老三发现小九举动不对劲，突然领悟过来：“小九是不是说，这个东西能换钱？就像上次的何首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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