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刘太贵!
第一章 我叫,刘太贵!
“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了啊~”
“666感冒丸,风湿流感,丸到必除啊!”
“闺中良品太太乐,一丸在手,可保七日无忧!”
“小孩哭闹怎么办?吃了我的睡得快,一觉睡到上学堂啊!”
。。。。。。。。
天南州、凤阳镇、闲来村。
在村子中那条一进一出的大路上,一颗老槐树的树下, 摆放着一张破烂的木桌,桌上只有个斜立起来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良心神医”四个字,木桌前后各摆放着一张矮凳,桌后的凳子上,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破旧,衣服洗得发白的少年,少年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皙有些病态,模样普通,粗粗的眉毛下却有着一双灵动的双眸,这少年身后的树干上还靠着两根细竹,一根细竹上挂着个裁剪的并不整齐的布条,上面用木炭端端正正的写着四个大字“悬壶济世”,而另一根细竹上挂着的布条,则写着“感谢神医,救我老命”,落款是春达社区街道办副主任刘发财。
这听到的吆喝声,便是这少年喊出来的。
“你说这刘家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这两日天天在这喊些奇奇怪怪的话。”
“谁知道呢,按理说他爹都死了这么些年了,这段时间也没受啥打击啊,难不成是前两天饿昏了后发了病?”
大槐树不远处两个扛着锄头的汉子坐在篱笆墙外,看着喊得眉飞色舞的少年正闲聊着。
“刘家小子是在买什么东西吧,支了个摊子,不过上面啥也没有呀。”
“不知道,连那些字写个什么我也不知道。”
“管他的,反正听着小子喊些听不明白的话也是有趣的很。”
许是喊得有些累了,少年停住了嘴,咽了咽口水,感觉脖子有些干燥的慌,便是从桌角拿起一个水袋,拔掉塞子,咕嘟咕嘟的灌起水来,喝着水左右看看,这闲来村的路上,除了不远处两个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的庄稼汉,却是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人影。
“人生艰难啊~”
少年叹了口气,放下水壶后,也没在喊了,摸了摸怀里,发现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果腹,又揉揉肚子,索性将身下的木凳挪了挪,靠着身后的槐树打起了瞌睡。
少年名叫刘太贵,原名应该是刘大贵,只不过生下来时村里老先生手抖在大字上多点了一点,报送了户籍,只得是叫了这个太贵的名字。
刘太贵年纪十六,自打生下来便是住在这外人看来清闲自在,在他眼中实则无趣至极的闲来村里,家中原本有一个老爹名叫刘发财,不过几年前生病过世了。
而少年的灵魂,则名叫刘洪,来自一个名叫地球的地方。
刘洪小时候母亲病故,只有他父亲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父亲也叫刘发财,当着一个小领导,刘洪打小到大虽然没有太多的家庭关怀,但好在不缺钱花,生活倒是也安逸,就在几天前,刘洪和几个大学室友外出喝酒,酒喝多了从烧烤店出来想要找地方小解,却是鞋子里进了东西,也没看地方,便是扶着一根电线杆抖起了腿。
这路过的人一看,这还了得,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棍子,就打算把刘洪的手从电杆上打下来,结果没想到刘洪喝的醉醺醺的,单脚没站稳,头一歪正好凑到了那根打过来的棍子上,当场两眼一黑,而到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却是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新的世界里,身体容貌也变成了另一个人。
长相普通,身体瘦弱,家中穷的一批,AKA刘太贵。
刘洪作为一个三流大学的新时代青年,承受能力很强的他,也遭受不了这番变故。
这,这特么也太穷了吧。
家中屋子透风漏光,只有一张桌子两只凳子,一个铺着破草席的土坑,身上的衣物也不知穿了几年,整个家最值钱的,估计就是院子里种的一颗梨树,还偏偏好几年都没结果了。
而少年刘太贵,也是个生性跳脱的人,从小就在这无聊至极的闲来村里呆不住,经常偷跑出去,不过因为父亲刘发财的管教,也只能无奈一直呆在村中。刘发财有块地,靠着这块地养活着自己和刘太贵,一直想着等刘太贵长大了,将这块地继承给他,如果自己老了死了,好让他以后靠着这块地也能养活自己。
不过刘太贵渐渐长大,心里渴望离开这个村子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不过随着刘发财突然病倒,然后离世后,刘太贵又按下了心中的念头,老老实实的按照父亲的遗愿种起了地,倒是安分了几年。
不过也只是安分几年后,刘太贵那按压在心中的念头又开始冒出来了,刘太贵天生身体孱弱,倒不是会经常生病,而是天生就瘦弱力气小,种地这种活刘太贵开始还咬着牙坚持着,但几年下来依旧是饱一顿饿两顿的,抬头望着远方的高山,心里自然又不平静了。
于是,刘太贵打算遵从内心,背上了,也没什么东西可背,轻装上阵便立即动身离开村子。
可惜的是,才刚走出村子爬上山路不久,就因为无力腿一软摔下了山坡。
而再次醒过来时,刘太贵已经变成了刘洪了,或者说,是刘洪变成了刘太贵。
变成了刘太贵,刘洪自然也有了刘太贵的记忆,知道了这里是一个名为九州的地方,自己所在,是属于天南州凤阳镇地界,一个名叫闲来村的小村子,有个同名同姓叫刘发财的老爹,村子很小很安静也很穷,而自己家则是这贫穷的小村子里排的上号的穷困家庭。
对于对这个世界的太多不熟悉,刘洪完美的没有继承刘太贵的遗愿,爬起来就拍拍屁股回到了自己那连门都没有的家里。
坐在家里一夜无眠,倒不是刘洪思绪万千,而是这只有个破草席的土坑他实在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要是冬天这土坑要怎么睡,连个热炕的洞都没有。
当然,刘洪一夜没睡,也不是单纯的睡不着,按照万物起源的规律,额,或者是穿越者规律,自己应该会有莫大的机缘或者天赋才对,可是刘洪一夜无眠,脱光了衣服一寸一寸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却连个屁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天亮了,刘洪也放弃了,此刻已是眼皮打架的他,向天比了个中指后,倒在了土坑上这才呼呼大睡起来。
直至傍晚,刘洪这才醒过来,倒不是睡饱了,而是饿醒了,望了望一眼就能看完全空空荡荡的屋子,刘洪长吁短叹,有气无力骂骂咧咧的问候了老天爷半天,这才撑起身体,晃着软弱无力的四肢,打算出门弄些能果腹的东西。
结果才出了院门,刘洪就双眼发晕的倒在了地上。
“金银草,凡品、喜常温,可治腹痛及渴水症。”
刘洪眼睛逐渐闭合,迷迷糊糊的看着院外矮墙边栽种的一排,正迎风招展普通小草,嘴巴无意识的嘟囔着,随后便闭起了双眼,一动不动了。
刘洪是被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一个庄稼汉发现的,在那庄稼汉的家里,被他老母亲喂了一碗稀粥后,身体才有了反应,悠悠的转醒了过来。
刘洪醒过来还有些迷糊,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何事,躺在这家人的床上,那庄稼汉和他的老母亲眼中带着可怜的神色看着自己,这令刘洪脸烧得厉害,面带苦笑,一边连忙感谢着一边爬下床就要离开,庄稼汉承了刘洪的情,却也没阻止刘洪,毕竟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分给刘洪吃了。
此时天已黑了,但好在天上明月皎洁,地也亮堂堂的。
刘洪拖着还是很无力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呆坐着床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对面墙下的一个透着光的洞。
自从刘发财死了后,那个洞里再也没有老鼠进来了。
刘洪突然间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念头,也许是太过贫穷,也许是这个身体手无缚鸡之力,也许,是那对庄稼汉母子望着自己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可怜之色。
“后悔吧,也许就在这一刻会特别后悔,自己原来为什么没有好好上学,啥也没有学会,什么能谋生的本事也没有,要不是自己老爸有些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也不知道现在老爸在干什么,是不是特别想我?”
“上了学也只想着吃喝玩乐,却又连和女孩子表白的胆子也没有~”
“也不知道我宿舍里的电脑有没有被哥几个打开,那里面藏了好多东西呢~”
“唉,妈,我本来就该来找你的,却突然拐了个弯,你会不会埋怨我啊?”“放心吧,这次应该不会再拐弯了~”
刘洪站起身,突然立定了,一动不动,随后面无表情的他笑了起来。
“太贵兄弟,没给你打个招呼就来了,也有些过意不去,走吧,我带着你出去外面看看,然后咱再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妈~”
刘洪拍拍屁股,面带微笑的出门而去。
走出院门,刘洪看了眼刚才摔倒的地,又歪了歪头,看到了院门前迎风招展的小草。
突然间,一道惊雷闪过了刘洪的脑海。
“金银草,凡品、喜常温,可治腹痛及渴水症。”
刘洪想起了他昏迷前,这句从自己嘴中,毫无意识说出的话。
刘洪呆立在地,眉毛一跳,连忙蹲在了这根样子寻常无奇小草前。这草自己不认识,刘太贵也不认识,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仿佛抓到了什么一般,刘洪目光如炬的直勾勾望着眼前这株点缀着白色小花的小草。
“这是。。。”
“金银草,凡品、喜常温,可治腹痛及渴水症。”
刘洪连忙捂住嘴,他竟然又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望着这根小草,捂住嘴的刘洪,又在脑海中响起了这句话来。
刘洪带着些兴奋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将这株草用手连根挖起,捧在手中仔细端详,可是在月色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刘洪心里知道,自己肯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自己还没发觉。
“这。。咳咳,太贵兄弟,我看这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光亮些再上路吧~”刘洪咳嗽两声,自言自语道,随即便是捧着手里的小草,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屋中没有灯火,黑漆漆的,刘洪只得是回到了院子中,坐在门槛上,借着月光将手中的小草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却还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说出那句话来,
“金银草?应该就是这株草的名字吧,治疗腹痛和渴水症,看起来是草药啊,记忆里这刘太贵也不识字,怎么会知道这草药的名字和功效呢,难不成真是穿越过来带来的天赋?”
想到这,刘洪脸上一喜,连忙在院里院外转了一圈,又拔了几棵不一样的小草,在看向其中一一棵带着锯齿边缘尖尖叶片的小草时,嘴巴又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声音。
“镰叶草,喜常温,含令人昏睡的麻痹性毒素,可作为脱力散及软肌散辅药。”
果然如此!刘洪喜笑颜开,自己竟然有分辨药材和功效的作用,这简直,这简直,这有啥用????
刘洪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分辨药材,这不是当了几年中医的人都会的能力吗?
就这?
我还是去死吧!
刘洪将草丢在地上,挎着脸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叹了口气。
“还是明日再上路吧,从山上摔死了很难看啊!”
不过这床我又睡不着,也是麻烦,哎,有了!
刘洪眼睛一亮,望着地上带着锯齿边缘的镰叶草,这东西不是有毒吗,令人昏睡,应该算得上安眠药了,反正自己要死了,吃点毒草又怎么样,还能撑一下已经消化干净了空空的肚子。
想到这,刘洪索性将镰叶草和金银草都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土,想了想,放弃了去洗一洗的念头,回到炕上躺下,便是将手里的两棵草揉吧揉吧捏成团,塞进了自己嘴里。
“唔,这草怎么没味啊,没,没,没了???”
刘洪一下子坐直了起来,自己塞进嘴里的草团竟然瞬间消失了!
还没等自己找下是不是被自己弄掉了,刘洪便感觉自己喉咙里一热,接着那股热流便是在刘洪清晰的感受下顺着喉咙下坠,穿过胸腹,停留在了自己的小腹。
“这是!?”
刘洪连忙脱去上身的单衣,手放到了自己塌扁的小腹上,瞬间,刘洪只感觉自己脑中金光一闪,遮蔽了自己的双眼,而待金光散去,刘洪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眼前变成了一个灰蒙蒙的空间,而空间之内,一颗乳白色有着淡淡红色细纹的小鼎正在当中漂浮着,缓慢的旋转着,散发着乳白色的淡淡光泽,而这时,两团绿色的光球出现在了这灰蒙蒙的空间,它们绕着那乳白色小鼎转了几圈,而小鼎在这时盖子轻轻打开了一道缝隙,那两团绿色光球便是一下子没入到了那乳白色小鼎之内。
那两团绿色光球,是那金银草和镰叶草!
刘洪努力的看清了那两团绿色光球内的形态后,惊得喊出了声。
而那乳白色小鼎,将这两棵草药收纳进去后,便是如往常一般慢悠悠的旋转着,并无其他事发生。
刘洪定定的望着这小鼎,突兀的意念一动,这乳白色小鼎便是突然间快速的转动了起来,鼎身上的孔洞中发出了绿色的亮光,不多时,绿光消散,盖子“嘭”的一声打开来,冒出一股热气,紧接着便是一颗带着淡淡绿色光泽的小珠子从小鼎内飞了出来,在小鼎上方转了几圈,像是看到了刘洪一般,一下子向他这边激射过来。刘洪吓了一跳,眼前的景象突然间又变回了漆黑的小屋。
嘴唇有些颤抖,刘洪慢慢的摊开了捂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一颗在黑暗中还散发着淡淡绿色光芒的小珠子,正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手中。
“清疾丹,良品下阶,可治腹痛、腹泻、头晕发热、四肢无力、流涕不止。”
刘洪望着手中的小珠子,口中喃喃道。
。。。。。。。。。。。。。
这夜,全村周遭一棵棵无害的小花小草惨招毒手。
翌日、村里靠着后山的一间小屋,传来了各种奇怪的嚎叫声。
第三日,村中大槐树下,刘神医正式上岗。
。。。。。。。。。。。。。远处,嗒嗒的马蹄声轻缓的靠近,停在了大槐树下。
“悬壶济世~”
“感谢神医,救我老命?”
声音,听着清脆如黄莺。
刘洪睁开双目,便是看见自己的摊前,站着一个牵着马儿的年轻女子。
马儿皮肤枣红,神骏不已。
女子淡绿衣裙,清秀可人。
“敢问这位神医,高姓大名?”
女子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看着刘洪问道。
刘洪将身子下的凳子摆正坐好,弹了一下身后的幡子,嘴角一歪。
“我叫,刘太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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