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人的问题

　　杜鹃忍不住看向林凡，“这个工艺应该不复杂，但是牛奶我们并不多，而且似乎也要用到麦芽糖，奶油等等，你这个也很复杂。”

　　林凡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我想不光是弄红糖，而是弄黑糖牛轧糖，这样从口味到名字都会更加吸引人。”

　　黑糖？

　　这个词让钱科长和杜鹃都有些吃惊，这个东西似乎很少见，甚至杜鹃都没听说过。

　　钱科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想起来了，说起黑糖，据说来自岛国？”

　　林凡琢磨了一下，“其实黑糖就是红糖，只是把红糖熬得更加粘稠，发黑有焦香味，颜色发黑就是黑糖了，本质上跟红糖区别不太大。”

　　这个没办法，林凡觉得两个前辈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敢随便下定义？

　　钱科长点了点头，“这个黑糖的定义咱们比较少，以前也听过黑糖这个词，但是国内这些年生产几乎很少会提及，倒是岛国和海岛那边有一些品种，很小众。”

　　林凡忍不住看向两个人说道，“我觉得咱们肯定不如人家的老师傅，这样我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如果可以那是最好，如果不行，退而求次选择牛轧糖试试看！”

　　其实没有白糖这件事，别说林凡杜鹃头疼，就连钱科长也是着急上火，但是谁也没辙，毕竟白糖作为重要的物资，现在在计划和配额之下想要弄到实在太难了。

　　仓库里的白糖几乎都调配给花生粘了，但是花生两个字提醒了林凡，感觉可以利用花生继续做高级的牛轧糖。

　　钱科长忍不住点了点头，示意要看其他的原料有没有，如果可以，就回去报给主任询问一下。

　　当然这里面涉及很多环节，毕竟又涉及到了其他的原料，以及工艺诸多环节，但是正如钱科长所说，在没有进行下去之前，讨论总是必要的！

　　钱科长满意的抽了一口烟，看向林凡，随后看向杜鹃，那个意思是怎么样，你这个助手可以吧？

　　杜鹃也不好说什么，也有些好奇林凡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

　　还真是什么点子都有！

　　下了车，三个人紧赶慢赶的到了食品厂，见到厂长，然后又走访了车间，整个一个上午，三个人真是忙的满头是汗。

　　前期调查工作，以及各个环节的实施前提要求，必须得到满足才能打报告进行审批进行。

　　毕竟距离年底  也就剩下不到2个月了，所以前期工作要是慢了，后面的生产周期，上市环节全都拖延，那就大事不妙了。

　　不过林凡倒也见识了食品厂的运行流程，甚至看到了工厂工人忙碌的身影，甚至包括各个环节，内心深处深感不易。

　　当然更加不容易的就是这种计划配额之外的变动，毕竟在林凡看来，后世的高度发达的食品厂的生产也不是说改就改的。

　　几乎都是在不断的生产周期内挤入不同工艺的生产，钱科长的再三要求之下，厂长总算是同意挤出半个月时间进行生产了。

　　中午虽然在工厂的食堂吃饭，但是林凡，还有杜鹃以及钱科长，吃得倒也匆忙！

　　原因就是钱科长下午还要联系生产部门和仓库各个部门进行对接，甚至要在食品厂一个会议接一个会议的召开，统筹各个部门包括食品厂的各个部分。

　　毕竟业务三科是打头阵的，产品放到食品厂来生产，然后最后要拿到业务三科的柜台上进行销售，业务三科其实已经成了整个钦差大臣。

　　如果没有钱科长这种老油条来进行协调这个工作，换别人想要轻松完成，别说两三个月了，没准半年都协调不成！

　　所以钱科长有那么一点无心吃饭，别看厂长作陪，还炒了两个小菜，但实际上钱科长一直都在和厂长嘀咕着，整个部门的协调工作。

　　旁边的杜鹃忍不住压低声音看向林凡说道。

　　“看到没，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虽然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但是如果不是科长和主任想要努一把力真的变废为宝，真的增加项目，这个工作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林凡忍不住沉重的点了点头，以前总是觉得计划配额时代转成市场经济时代这个过程应该很好讲道理，也很好讲明白，只是转变思维和理念很难。

　　现在看哪有那么简单？

　　钢厂，食品厂，甚至包括日化厂，还有各种各样的类型工厂包括纺织厂，包括生产各种各样的用品的车间哪可能没有计划？

　　很多时候这种东西它是固定死的，想要在这灵活多变，难度极大，机器一开，如果不能够定额定量进行生产，然后再定期进行保养，机器会出问题，人也会出问题！

　　整个厂子的生产周期，甚至包括各种工作都会出问题！

　　人类进入工业革命时代，机器可以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转，工人可以二十四小时三班颠倒的工作，以确保像工厂和医院这样的地方随时都有人，随时都在开动。

　　它的一个核心关键是一个统计和统筹的表现，也是工业革命的体现，让人类大大的进步进入到了现代的工业社会。

　　但是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它是经过大量的实践一点一点的从四五百年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

　　所以像工厂这种按计划进行配额，进行调度，进行生产的地方，就算是上支下派，钱科长也是要说尽好话，各种协调！

　　林凡也算是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建议虽然宝贵，但是没有勇气，没有这个能力，这个工作太难完成了！

　　因此林凡在感慨之余看向杜鹃说道，“杜鹃姐，你看这桂香村，我要是只是上支下派说这是供销社交代来的任务，就交给张桂芳！”

　　“张桂芳就交给员工，你觉得这事能行吗？”

　　“相比较食品厂，桂香村可能就是个作坊，生产不了那么多东西，但是手艺工艺包括严格把关这些东西要想做到，我觉得都挺难的。”

　　说来说去还是人的问题，人的问题哪里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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