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循规蹈矩
有这样的城主，领民总是能第一时间大饱口福，就算是当试验品，也过于享受了。
更刺激的消息还在后面。
“老兄，您看起来是位体面人，也许不缺钱，不过这不重要，现在我们的城主在馈赠领民。”一位吃得兴起的食客想起了什么，指着另一面排队的摊位对京咔说。
“大城主在给他忠诚的领民们送礼物，您去了，也能免费吃到一顿。”
什么？这次，又是白送的？
总觉得这家摊位的老板，也许又是自己的熟人啊！
京咔忍住食欲，优雅地转身，极力用让人看不出任何留恋的姿态，来到人们排队的地方。
果然又是申克商社！
这是林川城主最看重的商家之一，商社的老板更是林川城主的拥趸，恨不得拜他为师，京咔知道，那位商人朋友虽然随和，善与人交，但绝不是见了贵族就无脑跪舔的蠢货。
看到前面的长队，京咔忍不住为自己前几天因出席大城主的晚宴，错过了林川城主给部下们的庆功宴而感到遗憾，就算是贵族，也会因为日常往来的循规蹈矩，而产生很多遗憾的。
“晚上好，我尊贵的朋友。”正在百无聊赖地排队时，京咔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正是申克商会的年轻老板齐格·申克，几个月不见，这位希尔波斯商界的新星显得更加沉稳老成了。
尽管地位显赫，但他并不傲慢，他的表情充满了亲和，而且对所有人都报以善意的微笑。
不知为什么，京咔似乎从他的举止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队伍好长啊。”齐格向前看了一眼，遗憾地说。
“两天前开始，每天都这样，很多人早早就来了。”
“您的生意不错。”京咔赞叹道。
“哦，我忘了，这是在馈赠领民的活动。”
“是的，领民们可以免费享受一餐。”齐格说。
“这算是我们的城主希尔波斯伯爵对受战争损害的领民们的一点补偿。”
“那岂不是每天都可以白吃白喝吗？”京咔转动着眼珠问。
“领民可不介意滥用自己的权力。”
“这一点，林川城主大人已经想到了。”齐格对京咔说。
“请您跟我来吧，来看看城主大人的创举，哦，请别误会，这不是反对您排队，也不是对您的优待，只是今天食物有限，您是排不到了。”
京咔点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跟着齐格来到前面的大摊位前，吃不到东西，看新鲜也是有趣的。
只见这里又有自己熟悉的灰衣少年少女们，少年先遣团的队员们，正和申克商会的伙计们一起在忙碌着。
只见除了有人用纸笔记录来客的名字之外，还有一位梳两条辫子的少女向排队的领民鞠躬，请他们伸出手掌，然后来客的手指上就亮起了光芒。
“奇妙！这是个记号！”
在林川堡，京咔见过那位少女，她是城主的光晶驯兽师，还参加过击败埃尼的战斗。
贵族里总有能人异士，京咔就能对自己在意的女性名字过目不忘的，他记得这不起眼的女孩儿名字是希丝，平时总是和一位总是用湿巾擦脸的姑娘在一起。
一想到那怪姑娘，就想到香皂，好像市场里也有，卖价很高。
“没有错，这是个用餐记录的记号。”齐格介绍道。
“每位用餐过的客人，手上的光晶记号，七天不会消失，我们的试吃活动，也就举办七天，每天五十桌，先到先得。”
光晶对民众来说，是珍贵异常的晶体，获得驯兽师的祝福，又代表了城主的认可，在这个民众盲从权贵的时代。
傻子才会为了多吃一顿饭，想办法把自己来之不易的光晶记号给弄掉。
习惯于混迹民间的京咔，甚至可以马上想象出，这群平民回去以后，还要找机会对别人举着手指大吹大擂的样子。
“哦，快看，这是女神给我的恩赐！”
瞧瞧，庸俗的快乐！
四处显摆的人群，就是最好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希尔波斯海姆的民众又会再次聚集在市场里。
让市场迅速恢复活力，商人得到了利润，民众得到了货物，城主得到了税收，受到战争影响的领地很快又会恢复。
希尔波斯真的是与之前大不相同。
“怎么样？还要继续逛一逛吗？”齐格对原地出神的京咔说。
“最近，我们的大城主指令进入市场的商人，接受来访的民众发一种……优惠券，有了商人的优惠券，民众可以享受商品的折扣，您要不要来几张？”
优惠券？不用说，这发音拗口的东西，肯定又是某位城主发明的，京咔接过齐格递给他的几张纸券，看到上面有印刷出来的商品名字和折扣数目。
“这种是折扣券，可以优惠购买。”齐格指着其中一张说。
“这种是代金券，可以直接代替钱币来购物。”
“为什么还有两种？”京咔随口问道。
“这不是让事情更复杂了吗？”
一提到某人的所作所为，齐格就像是身上被开了什么开关，露出钦佩的神情。
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京咔一见朋友这样，就知道他要开始称赞某人的智慧了。
“不得不说，我们的林川城主，真是一位仁慈而智慧的人，他曾说过，‘君子周急不济富’，对待不同的领民，要有不同的应对方法，家境比较富裕的领民。
得到的都是折扣券，越是富裕，折扣越小，当然就算这样，这种花费他们愿意承受；家境贫寒的领民，得到的都是代金券。
而且可以指定生活必须品，这样一来，希尔波斯海姆的所有民众，都得到了实惠，街头巷尾的人，都在感恩城主和他的义子。”
听到这个消息，业余时间也算是一个贵族政法家的京咔，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敏锐地嗅到了这件事背后，不一样的味道。
优秀的贵族和商人一样，是不会做吃亏的买卖的，希尔波斯波伯爵和林川城主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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