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难以察觉
身边手持盾牌的士兵们开始进行防御,射手们和驯兽师隐藏在人群中瞄准目标。
林川没有前进,先是摘下带着手腕上的皮条,缠在手指上开始向前射击,这次他用的是赤晶块,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兰莎·瓦尔纳神情肃穆,默默为他们活化晶体。
不出他的所料,虽然在近处飞行的赤晶并没有被引爆,可是在几乎接近了敌人的人群时,就突然化作了一团火花,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护教军吃了一惊,他们左顾右盼,甚至还叫骂推搡。
林川的后几次射击,居然有两次没有被干扰,直接在护教军中炸开,虽然晶体很小,伤害有限,但是突袭却大大拖慢了他们进攻的速度。
护教军不少人陷入了慌乱,甚至又有人后退,这种奇怪的举动,着实让人怀疑,让林川不禁认为,他们对发生在队伍近处的爆炸根本就没有准备,从而导致了本不该有的疑惑和慌乱。
可是,驯兽师不阻拦又在做什么?刚才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疑问没有减少,反而更多,林川一边随手射击,一边聚精会神地感知驯兽师特有的精神波动,他通过上次和“赤雷”蒂安的交流。
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种被强行施加东西,仿佛涂抹上去绚丽夺目的色彩,掩盖着驯兽师本身的天赋和本真。
作为所谓的“引导者。”由他启发了异能的驯兽师,拥有与众不同的精神状态,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带着他印记的精神力,在他的脑海里呈现出色彩和形状。
虽然状态因个性不同有所差异,但都自然而平和,宛如一团团流动着的清泉,从她们安详而充实的内心中激发出来,汩汩流淌,源源不竭。
林川曾经以为所有的驯兽师都是如此,直到他遇到了那个栽赃自爆的驯兽师少女,当时那种杂乱而狂躁的精神力,就让他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以至于来不及阻止。
还有曾经在教会的兰莎,精神被压抑到极致,精神力就像只瑟缩在角落里的胆小动物,想要与人接近。
却怕得惶惶不可终日,不得发挥自己的出众天赋,大概是内有隐情,她到现在都不肯透露自己学习的事情。
在遇到蒂安•冯•维特林根之后,他更见到了一个张狂而自卑,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肆意挥霍力量,不计后果地透支自身潜力。
甚至靠药品来维持,她浑身都是被外力干涉的不自然律动,像是内里塌缩前的恒星,不能停止就注定要走向毁灭。
可以说,教会驯兽师的晶化术看似强大,可是却着实令人怀疑,简直就是燃起就难以熄灭的诡异磷火,反噬是难以避免。
当然,一切都有例外,比如雪妮·霍恩那个张嘴就让人脸红的奇怪家伙,一张轻浮而不拘小节的美丽脸孔下,她的精神世界始终都让人难以看透。
就算是使用的晶化术能让光明在黑夜中绽放,她的精神也始终像是蒙着一层黑幕,将自己的内心封闭得严严实实。
这也是尽管她帮助军队取得了大胜,林川却仍然不敢对她掉以轻心的原因。
靠着这种直观的感觉,林川可以在视野所及的范围之内,大致分辨出驯兽师所在的位置,也能感知敌我的区别和大体的能力高低,就算是敌人化装躲藏在人群之中,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一排排的弹雨还没有停息,敌人也在不断倒下,可是上百护教军的伤亡之下。
居然没有一个驯兽师被击倒,也没有一个驯兽师的反应消失,还能时不时引爆他的赤晶,这太不正常了。
不过意料之外的收获是,靠着他的弹弓射击,一直被敌人紧紧缠住的己方部队获得了支援,也许是那些看不见的驯兽师要分神去对付他,所以那种奇怪的爆炸减少了不少。
林川再次感觉到驯兽师的存在,她们不曾移动,晶化术的波动淡得像被覆盖住的余烬,难以察觉。
“您感觉到了吗。”林川问兰莎。
“我怎么觉得,对面的驯兽师不强,反而很弱呢?”
“是的,主人,大概您是对的。”兰莎说话时,四周还闪烁着光晶的光芒,不少伤者在她身边用酒精处理不流血的伤口。
“似乎都是刚成为驯兽师的人,甚至不能保持连续的活化,所以难以察觉。”
“可是她们却没有动。”
“是的,主人,她们从刚在就一直在前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可就怪了。”林川问身边的伤者。
“我的兄弟,你们看到女人了吗?”
“城主大人,我向您发誓,没有!如果有,我们拼了命也不会放过这群女妖……哦,不,这些蠢女人。”
伤者呲着牙摇头,一连问了好几个,答复都大同小异。
这里的士兵不是迷信愚昧之辈,不像以前的希尔波斯人见到晶化术就会下跪祈祷,浑身哆嗦,他们勇敢而诚实,不会因为败退就找理由扯谎。
这种可贵的品质,要归功于城主独特的军队建设方法,相比于个人英雄主义和功利主义泛滥的希尔波斯雇佣兵。
林川是很注意全面培养士兵的,就算平时打仗,空闲时间也会对士兵进行简单的文化教育,请专人教授士兵基本的通识知识。
虽然林川堡没有拿的出手的学者,但是有希尔波斯最有学问的士兵。
林川曾亲自告诫部下“知识就是武器,思想也是力量,价值就是信仰。”所以现在林川堡现在的军队已经和老雇佣兵渐行渐远。
他们知道如何战斗,也在逐渐明白为何而战,内求的价值力量,在慢慢接近外来的物质报酬。
由这样有灵魂的士兵组成军队,才是骨骼强健的军队,未来将有更大的挑战需要他们去面对,不能让这些闪光的种子全部被内战的泥潭吞噬。
“还不够近。”林川对兰莎说。
“这次我也无计可施了,看来只能到近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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