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问
一道规则之力降临，瞬间笼罩整间审讯室，隔离内外，室内通讯设备全部失灵。
审讯室视野丢失，玻璃外与直播间观望的众人都惊呆了，“规则类鬼神遗物沸腾了？”
作为道盟用来测谎的道具，它测谎无数，却没有一次出现过这一幕。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理事高喊：
“暂停问心，快，检查问心杯是什么情况！绝不能让问心杯出问题！”
各小队队长调动浑身信仰之力，却始终无法对笼罩审讯室的规则造成丝毫影响，理事急得直跺脚。
审讯室内，张柳如遭雷击，脚步踉跄后退，指着南宫言，颤颤巍巍：
“你，不可能，这问心杯一定是出错了，你说的都是假话，你肯定用了某种手段，掩盖了问心杯的效果！”
张柳终于发觉端倪，喝下问心酒的人应该从头到尾都说真话，可南宫言第一次保持沉默，他以为是蒙混过关，一无所知的表现是沉默不言。
第二次南宫言说出两句真话，坚定他的推测正确，保持他的认知。
但到了第三次，话锋突转，一句谎言不仅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推倒他至今一切推论，甚至引发了规则类鬼神遗物从未出现过的异变。
对方一直都在循循引导自己，而他就像个二傻子一般跟在对方屁股后面乐呵呵傻笑！
张柳想明白一切，打算将南宫言的行为全盘托出，无论是理事，还是各位队长，一定会相信他的。
他冲向门扉，却发现根本出不去，一种莫名的力量笼罩了这里。
南宫言大笑出声，身体笑到剧烈颤抖，缓缓抬头一瞥宛如惊兔的张柳，一双金瞳死死凝视，带来死神低语：
“张柳，你出不去的，这是规则类鬼神遗物的违规处罚机制，会自动修正违规范围内所有人的一切记忆，我们现在谁都出不去，外面也谁都看不到我们。”
“不过，我不会受到影响，相反，我会让你喝下问心杯的酒，得到你身上所有的秘密。”
“你放心，我并不打算向道盟告发你，我现在是真的对组织不忠诚，也不想对它忠诚，我要确认一些事，仅此而已。”
张柳听得后背生寒，喝下问心杯的酒，宛如脸上刺了字，他没有像南宫言一般遮掩效果的手段，别人都会知道他喝过问心杯的酒，接受过问心！
一无所知的大众可不会管那么多，别说总队长的职位今后同他无缘，就连队长的身份能不能保住也难说！
他想要反抗，规则之力充斥全身，屏蔽了他同深海鬼神的联系，无计可施，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南宫言坐在审讯椅上，明明是囚犯，此时却像一位孤王，目光睥睨，对束手无策的敌人降下宣判：
“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到你，碾碎你，吃掉你……”
南宫言露出大大的微笑，笑得，“惊心动魄”……
外界。
临安道盟理事眉头皱成八字，他懵了，连带着所有小队队长。
不仅被称为“废物”的新人从头到尾一直在隐藏实力？而且他还引发了规则类鬼神遗物从未显露过的能力。
这时理事一拍脑袋，忽然想到什么：
“我好像知道他一直无法契约鬼神的原因了！”
所有人目光纷纷看齐。
“那是一种早已没落于时代的鬼神契约方式——‘关联鬼神’！”
回想起这一名词，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道涯论坛中观看直播的怪谈者问号刷屏，“你们在说啥？”
理事向直播间所有怪谈者科普：
“根据道盟理事级别以上，才有权限查看的中级资料库中，有所记载。”
“除现时代最为普遍的后天契约鬼神方式外，还有一种先天契约鬼神方式，那就是鬼神主动出现在怪谈者的深海内，自愿订立契约。”
“双方会订立一种双向约束契约，怪谈者一方此生订约鬼神有且只能有一位，而订约鬼神将自身全部信仰之力与鬼神能力，鬼神遗物等赠予怪谈者。”
“他们无需像契约鬼神一般逐步收集信仰之力，逐步解锁能力与遗物，而是天生就可以得到匪夷所思的力量。因此这种一飞冲天的契约方式也被称为‘关联鬼神’。”
“但这种契约方式并不常见，关联鬼神的每一位怪谈者无疑都是天才，也注定会是天才。”
“大部分人无法获得鬼神青睐，主动追随，也注定这种方式会在时间流逝中失落。”
“自近代以来，契约鬼神方式兴起，大量怪谈者产生，主流方式确定，关联鬼神自然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无人问津。”
直播间弹幕忽然消失，鸦雀无声。
直到一条弹幕悠悠滑过屏幕：
“你的意思是说，南宫言其实不是废物，而是天才？他无法契约鬼神的原因，是他已经有了一头鬼神？”
又一弹幕划过：
“肯定就是了啊，这样一来，我估计鬼域能成功化解也是因为他，是他独自破解了规则型鬼域。能独自一人破解规则型鬼域的怪谈者你见过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那这样说就合理了，道盟新人与于海鹏在鬼域内遭遇不测，匆匆赶至战场的南宫言见到恩师战死沙场，决定不再隐藏实力，悍然出手，翻手覆灭规则型鬼域！”
“卧槽，龙王爽文，你这推理我喜欢，支持！”
这几句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密密麻麻的弹幕再次掩盖直播间：
“天才，是他为战死沙场的战士们报了仇，那些污蔑英雄的人都该去死！”
“楼上的，我记得你刚才还骂过他爸……”
“黑转粉，黑转粉，从今天开始，我无脑粉他！”
……
铺天盖地，一发不可收拾，漫天谩骂转眼变成夸赞歌颂，戏剧性的一幕令人咋舌。
南宫言深入意识，感知到言灵通过风言风语，正自舆 论中不断汲取信仰之力。
而他则是在深海中疯狂下沉，宛若飙车，力量暴涨，一步迈出三分之一的距离，直指深水层大关。
他凭借获得鬼神后的全方位增强，轻松挣脱镣铐束缚，手持问心酒，一步步走到张柳身前，居高俯视瘫倒在地的他。
“携大势者，操风纵雨，这才叫，大势所趋，你，还是不行……”
酒水灌入，张柳坐在门前，不省人事，南宫言对其展开一番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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