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演苦情大戏
宋蒹葭知道她和娘挨打的时候，周围邻居肯定会听到动静，也不怕村人笑话，拉着宋雪梅一起，将裤腿衣袖等等都高高撸起，上面明显可见道道醒目的疤痕。
“这些只是胳膊腿上的伤，身上更是不计其数，只是不方便给各位看了。”
果然那些邻居们都纷纷站出来，为她作证，经常听到苏大强打人的动静。
里正夫妇都看傻眼了，没想到宋蒹葭小小的身体遭受了那么多毒打。
里正媳妇抱着宋蒹葭忍不住心疼地大哭起来：“造孽啊，能生不能养的畜生苏大强，你早说你养不了的儿女，送给我，我给你捧在手心里养着，这么乖巧可爱的宝贝女儿怎么舍得打啊。”
“气死我了，虎毒不食子，来人，把苏大强给我抓起来，鞭打五十下。”里正也气急了眼。
躲在人群中的苏大强，见事情不好，不等脚底抹油溜走，被村人给按住了。
那下手叫一个狠啊，都气得想捏碎他。
苏大强被抓着胳膊，胳膊脱臼了，被按着腿，腿差点折了。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引起公愤了。
噗通一声，苏大强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胡元香也跟着落井下石，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咬牙骂道：“混蛋畜生，我怎么养了你这种丧良心的东西，自己媳妇孩子，怎么能这么打啊。哎，造孽啊，折寿啊。”
她抬手擦擦嘴上的唾沫星子，顺势将唾沫抹在脸上当眼泪，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甚至上前对苏大强，又是踢又是打又是骂的。
折腾够了，胡元香又扇自己嘴巴子，自责没有管好儿子，保护好儿媳妇和孙女。
在她这一通苦情大戏表演下，还真是有些村人信了，窃窃私语，这个婆婆也挺难。
宋蒹葭岂能让她苦情戏如愿？
“胡婆子，都是你挑唆的！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平常你什么德性，谁不知？”
一句话撕破了胡元香的伪装，村人也都跟着附和。
“村里三大害之一，胡婆子可不是个善茬，三角眼，满面横肉，我儿子见了她就哭。”
“可不是么，钟婆子诬陷宋雪梅偷人，被休了，肯定也是得了胡婆子挑唆。”
……
听着村人们的一轮，胡元香气得没差点晕过去。
她平常就是强势的主，总爱占别人便宜，谁跟得罪她，就叉腰骂街，不把太阳骂下山，月亮骂上山，决不罢休。
因此墙倒众人推，都纷纷声讨她那些罪行，来出心中积攒已久的恶气。
胡元香知道此时只能装怂，否则上头还站着里正，肯定没好果子吃。
她求救似地望向苏二强夫妇，结果两人都低着头，只顾自己保平安。
苏大强被抽五十鞭子，被打的皮开肉绽，喊得撕心裂肺，后来直接昏死过去了。
宋蒹葭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心里觉得很是解气。
这个人是必须打，不怕他暗中报复，只要村民都站在她这一边，他们都是她的眼睛。
胡元香见苏大强晕死过去，她也吓尿了。
脚底下湿了一大滩。
“看啊，胡婆子尿了，羞羞，真不害羞，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
胡元香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猛然拔腿，想逃，生怕下一个被打的是自己。
谁料，却一头撞进了钟老太婆的怀里。
其实是钟老太婆一直盯着她，故意撞上去的。
“胡老太想溜，被我抓到了。”
钟老太婆也是怀着自己小心思，一是为拿自己的跑腿钱，二是……
“蒹葭妮子，刚才有人说了，我诬陷你娘，确实是被胡婆子挑唆，呜呜，是我耳根子软，不问青红皂白，真该死。”
说着她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也是用了苦肉计。
而后钟老太婆话锋一转，又望向里正媳妇，陪笑道：“官夫人，我是给你捎信给村长的人，不是说有五十个铜板吗？”
里正媳妇盯着她点头微笑：“很好，我是承诺过给你五十个铜板。你说你是被胡婆子怂恿，才会诬陷我妹子？你是当事人，说得可是实情？”
钟老太婆赌咒起誓，说自己但凡说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顶。
“如此，你若是让胡婆子承认，你的罪过就免了，不用坐牢了。否则……”
里正媳妇说着，脸上笑意敛去，凝着寒霜。
胡婆子一听，忙出声求饶：“官夫人，饶命啊，别听那钟婆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钟老太婆忽然转身，双手掐住胡元香的脖子。
胡元香瞬间面色紫红，呼吸急促，艰难哀求：“钟老姐……松……松……”
她越说，钟老太婆掐得越紧。
胡元香只得闭嘴。
钟老太婆这下得意了，冷声说道：“我问一句，是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
胡元香命在她手上，自然不敢不应，只得点头。
“是不是你跟我说，你大儿媳妇偷人，被休？”
胡元香知道承认自己就死定了，她忙摇头。
钟老婆子手上用力，胡元香只得点头。
“你大儿媳妇合离之后，你做饭，是不是差点把伙房给烧了？做出来的饭菜像猪食？”
胡元香又羞又气，却不得不点头。
就这样，钟老太婆为了讨好宋蒹葭，将她知道的胡元香的事情都说出来。
胡元香被掐着脖子，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只得都应着。
里正媳妇见胡元香都要快被掐死了，再问下去就出人命了，这才示意钟老太婆罢手。
胡元香终于能呼吸了，大口喘息着，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里正媳妇将五十个铜板丢到台下。
钟老太婆喜不自禁，撅着屁股满地捡钱，嘴里还嚷嚷着。
“官夫人给我的钱，你们谁也别抢。”
几个铜板滚到苏二强脚边，他不动声色抬脚踩住了。
钟老太婆捡完钱，数了数，还差了三个铜板。
“谁看到那三个铜板在哪里？官夫人给我的，你拿了，要坐牢的。”她出声威胁。
苏二强像是没事人一样，抱着胳膊看天。
钟老太婆不肯罢休，哭着喊着让人给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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