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逼不得已落草为寇
响彻山谷的威胁，虽是稚嫩女声，却摄人心魄。
中年男子不甘心，栽到一个小姑娘手中，但不等他起身，有所行动。
宋蒹葭早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看到旁边石头上有只乌鸦，抬手再次瞄准，扣动扳机。
“砰！”
乌鸦应声落地。
中年男子没差点吓瘫了，如此厉害的法器，他从未见过，知道今儿小命就在骑虎女孩手上。
“仙姑饶命……”
宋蒹葭心中很是高兴，手枪果然是好用，打的远还准。
她面上却凝着寒霜，做足了声势，沉声反问：“你等何人？为何在此深山中劫道？”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讲述他们来这里的缘由。
他们居住的地方大旱又海水倒灌，雪上加霜，还地震了，十里无人烟。
他们逃命误闯进这群山，却发现此地也有大旱的迹象，便准备继续出山寻找生机。
听到这话，宋蒹葭不觉大惊，感情其他地方早就发生了天灾？
“你们从哪个方位过来的？”
“我们是一直往东走，应该从西边过来的。”中年男子回道。
宋蒹葭明白了，这片群山正是在村子西边，她先前只知往西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谷。
这伙人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百姓，虽然衣衫褴褛，却都带着家伙，身上匪气十足。
他们继续往东走，岂不是出山就到了下元村？
那下元村肯定会被这伙人给毁了。
“你们先前是做什么营生？从实招来。”宋蒹葭沉声再问。
她骑在老虎背上，身姿俏丽，却气场十足，如下凡的仙姑，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亵渎。
老虎俗称百兽之王，能坐在老虎背上的女子，能是凡人吗？
是凡人能有隔空要人命的法器吗？
中年男子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其实他们是土匪，遭遇天灾，只能随流民一起逃难。
他们逃到这里大约用了半年时间，路上全是逃难的灾民。
但能活下来的却不多，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
灾民中什么人都有，天灾面前，人无贵贱。
但大户人家逃难，有护卫，饶是如此也有不少被灭了。
逃难路上，为了活命，会让善人变恶，恶人变魔。
很多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卖妻儿女，甚至吃人肉……
他们这伙人也没少抢劫和被抢，路上了折了好多人。
听完中年男子的讲述，宋蒹葭顿感置身冰窟一般，大脑僵硬，身体不觉颤抖。
太恐怖了。
若是卫闽镇这边也继续干旱下去，势必会颗粒无收，难免会出现各种令人发指的恐怖事情。
人为了活着，会失去本性，变成恶魔。
“仙姑？”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喊了句。
宋蒹葭这才回过神来，定定地望着他：“你们若是出山进入村庄，会怎么做？”
中年男子想了想，很认真地回道：“只要能吃饱饭，结束逃亡生活，我们愿意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做劫道抢劫等等坏事。请仙姑放过我们，只想过安静日子，实在过够了居无定的所逃难。”
这些话，宋蒹葭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
但她能看得出，他们是真得厌恶了，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日子。
都能让土匪想从良安静下来，可见逃难的可怕。
宋蒹葭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该开始为灾年做准备了。
“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话，我暂且放你们一马。但是让我知道你们还在这边，继续为非作歹，哼……”
后面的话，不用说，中年男子也明白。
他忙举手发誓：“我马鸣风对天发誓，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顶，断子绝孙，入畜道，永世不得翻身。其实，我祖上也曾为官，只是到我爷爷一代就没落了，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落草。”
宋蒹葭听到这话，见他面相非大恶之人那种狞狰，权且相信。
“你认识字吗？”
马鸣风点头应道：“多少认得一些，先前家中也有祖上存书。”
宋蒹葭想了想，探头看向背篓，翻动草药之时，唤出光幕，从仓库拿出顾景琛送给她的线装本古籍《水浒》，是繁体字版。
这本书顾景琛给写的小纸条是，官逼民反，被迫落草为寇，除暴安良，成就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都被朝廷招安。水浒好汉，无一是无恶不作之辈，心存善念，是义匪。
这本书比较特别，所以宋蒹葭印象深刻，她从来没想过土匪还能称为好汉。
“既然你认识字，那就看看这本书吧。”
宋蒹葭忍疼割爱将书送给马鸣风，认为非常适合他，看完后，或许会带给他一些改变。
马鸣风忙伸出双手，就像接受宝物一般，虔诚中带着喜悦。
仙姑送书给他，自然是要点化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多谢仙姑厚爱，我一定净手虔诚看习。”
宋蒹葭被喊仙姑，感觉浑身不自在，她就是个采草药的黄毛丫头，怎么配那神圣称呼。
“我不是仙姑，这书是我大哥送给我看的，转送给你。你们往南或者往北寻找生路吧。”
虽然有这番交接，但宋蒹葭还是不想马鸣风这帮人一直往东走，出山进入下元村。
那可是她生长的小山村，有她的父老乡亲。
马鸣风对她的话自然是奉若圣旨，五不答应。
随后他收好书，带人往南去了。
直到那群人背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她这才让老虎继续赶路。
老虎都早已经急得爪子直刨地，得到命令，晃晃虎头，示意宋蒹葭抱紧它脖子坐好。
“嗖……”
待宋蒹葭准备好，它离弦的箭，往前冲。
很快，老虎来到一处大水潭边。
宋蒹葭还不等缓口气，刚才老虎跑得太快了，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被风吹掉的可能。
老虎下水了。
“天啊，老虎大哥，你你怎么下水了？你会游泳？”她失声惊叫。
说话间，老虎已经急吼吼游了几十米了。
宋蒹葭不敢再说话，将双腿往后身，整个人贴在老虎背上。
她担心深潭中有咬人的怪鱼，村里老人都说深山中寒潭里千万不能下去，会有可怕的东西。
很快老虎游到深潭对面的瀑布下，抬起前脚，要钻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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