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最好
贺屹南只当路易要翻供将江楠给供出来，但怎么都没想到，他翻供是将先前所有的笔录都给推翻。
他没有强迫沈珝砚！
没有！！
随即而来的，就是路易的那句“你也没有多喜欢她“。
好像在嘲讽贺屹南对沈珝砚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是建立在她身体的干净上的。
但贺屹南在短暂的惊讶之外，冷着眼看向路易，说道：“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也许，这是路易为了逃脱法律制裁而故意改口的。
他并不相信像路易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善良的事情来。
路易本想做个摊手的动作，但是一只手打着石膏，另外一只手被铐在病床上，没办法完成这样的动作。
路易说：“你不相信就算了，我的确没碰她。如果没有江楠在的话，也许我会跟Yan成为朋友，我很欣赏她。”
贺屹南听到那句“我很欣赏她”的时候，压抑着的火气到底是爆发了出来。
他从椅子上起来两步走到路易病床边，抓着他的衣领，本该早就亲自落在他脸上的拳头，这下终于是打在了他的脸上。
关于梁朝说的，这件事不要亲自沾手。
以及沈珝砚说的，不要留下证据免得自己也陷下去。
这会儿，他好像全然忘记了一般。
贺屹南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路易的脸上，在他旧伤基础上，又添加了许多新伤。
要不是外面的警官听到里头的动静进来，贺屹南怕是能把路易打成重伤。
梁朝率先过来拽住他上司，压低声音用中文说：“贺总你冷静点啊，闹大了很难平下来。你出事的话我怎么跟沈小姐交代？”
梁朝用了浑身的力气才将上司给拽住，“万一这是他们的激将法呢？”
虽然本来让贺屹南跟路易见面就不合规矩，但既然走了这一步，就自然是有办法平下来的。
贺屹南只是生气，很生气。
他震怒地推开梁朝，对两警官身后的路易说：“不管你什么目的，我告诉你你跑不掉！你跟江楠，一个都跑不掉！”
梁朝冒死将贺屹南给拽出了病房，要是当着当地警官的面还动手，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一从房间出来，贺屹南就推开了梁朝，骂了一声脏话。
不过这话不是骂梁朝，而是结结实实被气到。
梁朝问：“贺总，路易说了什么啊？”
梁朝只听律师说路易要翻供，他跟贺屹南其实想的一样，他要将江楠给供出来。
按理说，这算是好事，不知道他上司为什么这么生气。
贺屹南很快将情绪平复下来，但没有跟梁朝说原因，而是拿了手机出来给靳揽月打了过去。
他没让梁朝跟，让他去善后，自己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贺屹南开门见山地问靳揽月：“靳揽月，你当时跟罗律师带沈珝砚去做检查，都做了什么检查？”
靳揽月顿了一下，然后公事公办地说：“我不是珝砚的代理律师，案子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也不能跟其他人透露半分她的隐私。如果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就更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给别人。”
“你以为我想问你？”贺屹南这会儿在情绪上，对靳揽月拒绝提供消息非常恼火。
靳揽月回：“珝砚跟我说过，不想你知道这件事的细节，所以抱歉，我的确没办法告诉你。”
“路易说他没有碰过沈珝砚，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做的检查！做了什么检查！我没去找沈珝砚问，是因为我不想给她希望再让希望破灭！”
贺屹南的确要弄清楚到底是路易为了脱罪而故意这么说的，还是他的确没有碰沈珝砚。
靳揽月着实是愣了一下，当然也不排除这是路易脱罪的办法。
她沉默片刻，说：“当时做了妇科检查，也做了血检，有X生活，但没在珝砚身体里面检测到属于路易的DNA，但有另外一个男性的。”
仔细推算一下时间，贺屹南跟沈珝砚在前一天有过。
贺屹南记得后面是在浴室里，里面没有安全套，她也没让他去房间里面拿。
靳揽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跟珝砚在那之前，有发生过关系吗？”
“有。”
靳揽月说：“那先去医院做个DNA检测。”
这事儿发展到这里，靳揽月都觉得有点离谱。
但离谱之余，又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有点怀疑路易是为了脱罪才说的这些话，但他们都希望，路易最好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没碰过沈珝砚。
……
沈珝砚今天去学院将先前的作品交给教授。
这件事耽误了沈珝砚太多的时间，不管是昨天的论文还是这几幅赶出来的作品，沈珝砚都觉得不算太好。
教授看了她的作品，端详了很久，才将作品放在桌上，为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压抑？”
作品很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
心情好，色彩会更鲜明。
心情糟糕，色彩偏暗而且整个看起来都很绝望。
学院这边除了领导，其他老师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沈珝砚没有否认，回：“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已经在很努力地调整状态，谢谢教授关心。”
“学艺术的洞察力和感知力的确要比其他学生要强一些，这是你们的长处，也是你们的弱处，我希望你能好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影响到你的作品。”
沈珝砚点头，交完作业就先离开了。
要说这件事完全没有影响到心情，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昨天跟贺屹南突破了心理防线，但那件事就像是一根软刺一样地横亘在她的心间。
虽然她对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而这一切都归咎在被下了药的缘故。
但没有印象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路易的的确确出现在她的公寓里面，用着贺屹南的浴巾，从浴室里面出来。
沈珝砚吐了一口浊气，努力地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
她在校园里待了快一个下午，坐在树下，什么都没做，完全处于放空的状态。
不知何时，贺屹南的电话打来。
他声音是一如既往地好听，似乎还能隔着电话，闻到专属于他身上的木调香。
她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男人沉声问：“在哪儿，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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