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僵硬
没有在公寓里面找到贺屹南，只在床头柜上看到他留下来的便签。
简简单单七个字外加他的名字。
——我走了，好好学习。
——贺屹南
他的字一如他的人，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但这会儿充斥沈珝砚的，是醒来之后没见到人的难受。
明明，他两还是一起入睡的。
明明，他们几个小时之前还在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而这个时候的公寓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还是在午睡醒来之后的傍晚，昏暗的环境让她有一种被孤独吞没的手足无措感。
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沈珝砚不想被这种情绪笼罩，她就给沈烨发了消息，想知道老太太的情况。
贺屹南没跟她详说不让她担心，但这样一知半解的，其实更让人焦虑。
沈烨回她：情况稳定，至于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沈烨总是有一种看透一切的豁然在。
换言之，说了等于没说。
没等沈珝砚继续询问，沈烨的消息就又发了过来。
他说：你好好留伦城读书，真有什么情况，会通知你回来的。
那沈珝砚的希望是，不会有他们发消息喊她回去的那一天。
沈珝砚跟沈烨说好的。
这边消息刚发完，小组里面Joey就发来消息跟她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他们小组在这次的演示当中拿到好成绩。
Joey还说以后要是还有分组的作业，她还想跟她一组，这样就不用去认识其他人。
沈珝砚正愁一个人在公寓里面肯定会想起贺屹南，所以在Joey的邀请下，她立刻答应下来，约好一个小时后在公寓附近的餐厅见面。
倒是没想到路易也在。
沈珝砚看到路易的时候，怔了一下。
Joey说：“路易也是小组成员，我就一起把他叫过来了。”
好像很合理。
沈珝砚先前就是想快点出门，下意识地觉得Joey叫她，就是她们两个女生一起吃饭，没想到还会叫上路易。
不过现在都已经来了，沈珝砚也不能说因为有个先前跟她表白的人在，所以她就要走。
倒是路易问了一句：“你丈夫没有一起来吗？”
“嗯，他还有工作就先去D国了。”沈珝砚回。
Joey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个链接，上面是有关贺屹南的相关报道。
Joey有些好奇地问：“你丈夫，和这个人，是一个人？”
他们外国人看东方人，感觉每个人都长得一样。
而且贺屹南先前在课上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过姓名等相关信息，大家对他的印象，也就只有“沈珝砚丈夫”，仅此而已。
但贺氏集团的名气不小，贺屹南长得又挺帅的，稍微挖掘一下。
就能将“沈珝砚丈夫”与“贺氏集团执行总裁贺屹南”画上等号。
沈珝砚点头。
Joey脸上是明显的震惊，“哇，你丈夫竟然是这家上市集团的总裁！Yan，你真厉害！”
沈珝砚以为Joey会说贺屹南厉害，倒是没想到她说她厉害。
Joey道：“因为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能吸引同样优秀的人。”
要是这样说的话，沈珝砚倒是接受了Joey的夸奖。
看来，Joey也不是真的社恐，就是认生，不想社交。
跟他们相处久了，熟悉了，也就不害羞了。
吃饭的时候路易也没有跟沈珝砚提及他喜欢她的事情，他们的话题主要围绕在学业上以及任课教授的讨论。
轻松的氛围让沈珝砚没有长时间沉浸在跟贺屹南短暂相聚又要分别的低落情绪中。
聊得开心了，还让侍应生上了酒。
沈珝砚那个时候就在想，或许这就是贺屹南让她安心留在这边上学的原因吧。
他们在轻松的氛围里面聊着各自感兴趣的事情，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家里的各种繁杂的事情。
她就只是沈珝砚，一个来国外留学的学生。
聊到兴起的时候，还有旁桌的同学加入。
因为就在学校附近，所以来这边吃饭的基本都是学校的学生。
要不是餐厅要打烊了，估计他们还要继续在餐厅里面交谈着。
沈珝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们从餐厅出来，各自回自己的住处。
……
宿醉让沈珝砚头昏脑涨的，半睡半醒之间，她好像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的水声。
让她一下子恍惚，觉得浴室的水声是不是贺屹南弄出来的。
或许是幻听，觉得贺屹南还在。
她就将被子拉高，盖住了脑袋。
是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让沈珝砚思绪回来大半，伸手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男人说：“起了没？”
是贺屹南的声音，果然，刚才的那阵水声，是幻听是做梦。
沈珝砚开口，声音干哑得不行，“刚醒……”
“感冒了？嗓子怎么这么哑？”
“昨晚喝酒了……”沈珝砚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没有穿衣服。
也许是回家之后觉得不舒服，将衣服都给脱了。
“怎么喝酒了，不开心？”贺屹南说，“我是不想经历分别的场景，所以才在你睡觉的时候走的。”
“我知道。”沈珝砚靠在床头，“就是觉得，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感觉也没两天你就走了。”
贺屹南听到沈珝砚低落的声音，多少是心疼的，说：“等我在D国把事情谈好，回国从伦城转机。”
“那好麻烦啊。”
“不麻烦。”
沈珝砚这会儿想起先前桑女士跟她说的话，男人爱这个女人的时候，就算是千山万水，他依旧会甘之若饴地奔赴。
明明可以直接从D国回去，却还要多折腾两天到伦城来。
“南哥……”
沈珝砚想说等他来，但她看到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男人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堂而皇之地从里面走出来。
那条浴巾，是贺屹南的。
但围着浴巾的人，不是贺屹南。
路易几乎是和电话那头的贺屹南同时开口。
路易：“醒了啊？”
贺屹南：“别这么叫我，听着……”
贺屹南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听到了电话这边男人的声音。
沈珝砚几乎是瞬间就将电话挂断。
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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