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01


(现在时……)

郁教授、牟记者驻足天安门广场,深沉地回忆着那逝去的历史,并叠印出历史资料画面:

郁教授:“一九七七年七月十六日,中国共产党十届三中全会在北京胜利召开了!十七日,全会一致通过《关于恢复邓小平同志职务的决议》,决定恢复邓小平中共中央委员、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的职务。与会代表以最热烈的掌声表示由衷的祝贺!”

牟记者:“七月二十日,中共中央下发了《关于恢复邓小平同志职务的决议》。七月二十一日,邓小平在与会代表最为热烈的掌声中走上讲台,向中外发表了慷慨激越的讲话。下边这两段话,至今还长驻在中国人民的心间……”

(在牟记者话声中画面渐渐转入过去时。……)

人大会堂

邓小平站在讲台上大声地讲道:“作为一名老的共产党员,还能在不多的余年里为党为国家为人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在我个人来说是高兴的。出来工作,可以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做官,一个是做点工作。我想,谁叫你当共产党人呢,既然当了,就不能够做官,不能够有私心杂念,不能够有别的选择,应该老老实实地履行党员的责任,听从党的安排!”台下的与会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邓小平:“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我们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我说要用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作指导思想的意思是,要对毛泽东思想有一个完整的准确的认识,要善于学习、掌握和运用毛泽东思想的体系来指导我们各项工作。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割裂、歪曲毛泽东思想,损害毛泽东思想!”台下的与会者再次爆发出长时间的掌声。

人大会堂休息厅

邓小平坐在沙发上,一边吸烟一边休息。

李秘书引陈云走进:“陈云首长到了!”

邓小平匆忙掷掉手中的烟蒂,站起身来,迎上去,伸展双臂,紧紧拥抱了陈云。

邓小平深情地:“你我许久没有见面了!可不知为什么,好像我们二人一见还是那样亲切。”

陈云风趣地:“一、你我不搞阴谋,用不着天天策划于密室;二、相知贵于心知,只要心知,永远是亲切的。”

邓小平:“对!只要心知,永远是亲切的。请坐下谈!”

邓小平与陈云相对而坐。

陈云:“我是赞成你的讲话的。但是,我相信在掌声的后面,还有不少同志是投反对票的。”

邓小平:“是的!虽说‘两个凡是’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可也是某些同志的护官符,他们是不情愿放弃的。”

人大会炭走肺

胡耀邦和胡乔木边走边严肃地交谈。

胡耀邦:“小平同志的讲话,不仅重申了他写给党中央的意见: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地用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指导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而且还提出了‘要善于学习、掌握和运用毛泽东思想的体系来指导我们各项工作’。对此,你这位大理论家有何感想?”

胡乔木:“我认为这是小平同志有感于‘两个凡是’在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中间造成的理论混乱而发。换句话说,我们的党要前进,必须从理论上来一个正本清源。”

胡耀邦:“你认为我们从何处下手,才能完成小平同志提出的从理论上来一个正本清源的任务呢?”

胡乔木:“从一般规律讲:错误的理论必须用正确的理论去打倒。但是,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去批驳‘两个凡是’却有着很多的困难!”

胡耀邦:“还是那句老话:没有困难要我们这些共产党人干什么?再说,小平同志已经多次向我们发出批判‘两个凡是’的号召了嘛!”

人大会堂休息厅

陈云:“就说党风问题吧,要真的恢复到延安时代,我看比推倒‘两个凡是’还难!”

邓小平:“这是因为被林彪、‘四人帮’两个反革命集团破坏得太严重了!怎么办呢?除去肃清他们的流毒外,还得靠我们这些老家伙言传身教。”

陈云:“主席逝世一周年就要到了,粉碎‘四人帮’一周年也要到了,我可以和聂帅、徐帅、谭震林等老同志写一些文章,高扬一下党的光荣传统。”

邓小平:“我赞成!”他沉吟片时,“当年,我们和‘四人帮’斗争的核心,是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呢,还是让国力继续衰弱、人民继续受穷呢?因此,在关注理论问题的同时,还得下大气力抓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

陈云:“完全正确!另外,我们党还必须尽快平反冤、假、错案,把一批老同志解放出来!”

李秘书走进:“首长,张爱萍同志来电话,问您在什么地方接见他?”

邓小平:“西山!”

西山草坪

夕阳西下,晚霞淡抹西山的林海。

邓小平与张爱萍坐在太阳伞下,二人亲切地交谈。

邓小平:“听说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中,你又沾了我不少的光啊!”

张爱萍:“小意思!关键是影响了能壮国威、壮军威的高科技武器的研发和生产。”

邓小平:“听叶帅说,你开始不想再回国防科委工作了?”

张爱萍:“是的!但是,经叶帅三说两说,我就又愿意了,并且向他立下军令状:在八十年代前半期保证抓出洲际导弹、潜地导弹、通信卫星。我们通称‘三抓’。”

邓小平:“具体落实了吗?”

张爱萍:“落实了!为了抓好这三项重大的国防工程,经严密分析,组成了技术和行政两条指挥线,建立总设计制度和总调度指挥制度。”

邓小平:“先说说洲际导弹吧!”

张爱萍:“洲际导弹的总设计师是著名的火箭总体设计专家屠守愕,总调度指挥是火箭技术研究院院长张镰斧,技术总体协调机构由一院液体导弹总体设计部承担。”

邓小平:“精兵强将,有希望。潜地导弹呢?”

张爱萍:“潜地导弹的总设计师是著名自动控制专家黄炜禄,总调度指挥是七机部副部长程连昌,技术总体协调机构由二院固体导弹总体设计部承担。”

邓小平:“配属得体,也有希望。通信卫星呢?”

张爱萍:“通信卫星工程的总设计师是著名航天技术和液体火箭发动机技术专家任新民,总调度指挥是国防科委副主任马捷,其中还有方方面面的航天专家孙家瑛、谢光选、陈芳允、刘永峻等等。”

中南海

王震、余秋里站在中南海岸边,望着故宫进行交谈。

王震:“小平同志讲得好啊!我们这些过去跟着毛主席南征北战的老家伙,如今就是要像小平同志那样:老老实实地履行党员的责任,听从党的安排。”

余秋里:“但是,我们还有很多老家伙被关的关,放的放,甚至被当作废品闲置一边。他们连履行党员责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何谈听从党的安排呢!”

王震:“小平同志认为:更为严重的是像少奇同志、彭德怀同志、陶铸等领导同志早已离开了人世,可他们的问题还没有个结论。受其株连的亲属、部下更不在少数!”

余秋里:“这又涉及到‘两个凡是’了!”

王震:“对此,小平同志的态度是清楚的:只要是违背马克思主义的都坚决推翻。就是他过去批错的,也坚决推翻!”

西山坪

邓小平:“张爱萍同志,你讲得很好,我听了也很高兴。不过,今天我和你谈话,是想让你放下这‘三抓’任务,让你去抓别的工作。”

张爱萍警惕地:“抓什么?”

邓小平:“不要急。马上就要召开十一大了,必须确定军委人选。下一步由我来主持军委工作,很需要一个做具体工作的同志。你在总参工作多年,各方面情况都熟悉,过来吧,当军委秘书长。”

张爱萍沉吟良久:“请恕我直言:一、我还想集中精力把‘三抓’完成好;二、我不够格儿,知识、能力都有限,精力也不行了,经过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我的心脏也不好。”

邓小平想了想:“你看谁合适?”

张爱萍:“罗瑞卿。”

邓小平:“他的腿不是不行了吗?”

张爱萍:“他恢复的不错了,没问题。”

邓小平:“好!就这么定了。最近,我将召开科技、教育座谈会,你们国防科委也要派人参加。”

邓小平新家客厅

邓小平:“郁教授,就要召开科技、教育座谈会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换句话说,你要把一九七五年对教育战线不敢讲的话全讲出来!”

郁教授:“说到教育,我就有一肚子话想说。富国强民,教育为本,这是为中外历史所证明了的!先不去说孔老夫子办教育,促进奴隶社会解体,封建社会确立,形成了百家争鸣的时代。就说我们当年在延安吧,靠什么造就数以万计的人才?是毛主席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抓了教育。”

邓小平:“是啊!那时,口本人的飞机经常轰炸,闰民党又切断给养,想饿死我们。可是,我们的党、我们的毛主席靠着自力更生,在延安办起了那样多的大学。而今的延安呢?连一所像样的大学都没有!”

郁教授:“您对欧洲诸国重视教育,一定会有很深的印象的。就说日木的明治维新吧,也是从教育抓起的。日本从战败国的废墟上为什么会很快发展成工业强国呢?除去其他的因素外,国民教育的素质高是起了重要作用的。”

邓小平:“这就更要加大力度批判教育无用论!”

郁教授:“中华民族是聪明的,曾经独领风骚几千年!盛唐年间,长安是日本学子向往的圣地;可今天呢,  日本、美国等地却成了某些中国学子向往的天堂。”

邓小平:“我们落后了嘛!”

郁教授:“我是想说明中国必须重视教育!杨振宁、丁肇中、李政道等在美国的华人,为什么能在科学上对人类作出那样大的贡献?”

邓小平:“很好!看来,你还要帮着我多找一些教育家、科学家搜集意见,就像当年毛主席在延安召开文艺座谈会那样,把这次科技、教育座谈会开好!”郁教授:“我想一切有正义感的科学家、教育家是愿意参加这样的座谈会的。”

郁教授家

这是用筒子楼改建的两居室:走廊是厨房,向阳的一间是郁教授夫妇的卧室兼办公室,背阴的那间是书房兼女儿郁平的住房。简之,两间不大的房间完全变成了书的天下。

郁平年近二十八岁了,身着破旧的环卫工人穿的工作服,坐在自制的马扎上,把床当作办公桌,十分投人地计算着。

有顷,郁夫人双手捧着平展展的衣服走进,心疼地:“郁平,换好衣服再写你的论文好不好?”

郁平头也不抬:“妈!我正计算到关键时刻,你老别烦我好不好?”

郁夫人:“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可你父亲……”

郁平:“他再固执,还听你这个当夫人的,我嘛……这个女儿就是不听你这个当母亲的。对吧?我都背下来了!”

郁夫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年龄……”

郁平蓦地站起,边推郁夫人边说:“我知道自己是在北平解放那年出生的,二十八岁了,该结婚了。你可真够烦人的!”她把郁夫人推出门去,啪的一声用力关上屋门,回到床前,坐在马扎上又用心地计算起来。

郁教授的卧室

郁夫人双手捧着女儿的衣服,有些呆痴地坐在椅子上。她于  不时地抽着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

郁教授推门走进,他一边说:“夫人!你又把饭烧糊了

吧?”一边快步向蜂窝煤炉子走去。他掀开锅盖一看:

一锅米饭变成了黑色,且冒着浓烟。

郁教授急忙把烧糊的饭锅端到了地上。

郁夫人依然捧着女儿的衣服走出,看着锅里烧黑的米饭落

泪了:“老郁啊,我真的不顶用了!”

郁教授乐观地:“叫我说啊,你是想抱外孙想得着迷了!”

郁夫人:“算了吧!郁平都二十八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一回到家就坐在床前算啊算的,有什么用呢,咳!……”

郁教授:“放心吧,郁平会算出名堂来的!”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捆青菜,“来,咱们择菜,做饭。”

郁夫人放下女儿的衣服,一边择菜一边说:“你蹲牛棚那年,郁平高中刚刚毕业,她就到锡林郭勒大草原_L放羊去了,一放就是八年啊!好容易盼来高考,她又因为受你的牵连,考了个第一也没上成大学。”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到如今,一心想当科学家的郁平却当了个清洁工!……”

郁教授安慰地:“放心,小平同志开始抓科学、教育了,正在研究高考的事。”

郁夫人:“不要忘了,你的女儿都二十八岁了!”

郁平冲出白己的屋门:“爸!请你问问邓大人,我没有大学的学历,可不可以报考研究生?”

郁教授:“这件事还没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他看着失望的郁平,“女儿,华罗庚先生看了你那篇数学论文有何评价?”

郁平:“评价很高,还帮着我推荐到一家外国数学刊物上发表了!”

郁教授惊喜地:“真的?”

郁平调侃地:“我岂敢骗当红的郁教授啊!”她换了口气,“老爸,我先提个醒,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单位的领导听说我在外国刊物上发表了文章,就把刊物要去了。他们一看刊物通篇是外文,就本能地要查我是不是里通外国的特务!”

郁夫人惊怕地:“真的?……”会议室邓小平:“这几年,‘四人帮’对科学工作、教育工作,对各行各业破坏极大,对我们国家是一个大灾难。怎么办呢?我们只有花大力量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为此,中央决定首先召开科技、教育座谈会。我们设想:五年见初效,十年见中效,十五年见大效。但是否符合实际?或说能不能达到?我先请教你们这些最有发言权的老师。”

在邓小平讲话中摇出十多个男女中、老年教师。

与会教师那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邓小平:“为了使大家真正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可以讲一次、二次,八次、十次,也可以随时插话。同时,我也作为与会的一分子参加你们的讨论,好不好?”

“好!”

与会的中、老年教师完全没有了拘谨,会场活跃起来。

邓小平:“下边,请郁教授主持座谈会,同意吧?”

“同意!”

郁教授:“好!下边谁先发言?”

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教授站起身来,感动地:“我是教中国历史的。如果我没有算错,邓副主席已经年满七十三岁了!”

邓小平:“刚过七十三岁的生日。”

老教授:“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有哪一位有成就的帝王是在七十三岁起步的?没有!可是我们的邓副主席呢?却要向中外宣称:从七十三岁开始,要高奏一首《夕阳红交响曲》!”

与会者热烈鼓掌。

邓小平:“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这首《夕阳红交响曲》是演奏不出最精美的乐章来的。”

郁教授家

郁夫人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接电话:“……我就是郁平的妈妈,有什么事请讲吧……请放心,郁平会准时上班的……为什么要郁平带着换洗的衣服?……什么?郁平全都知道……”电话中传出忙音,她挂上电话,转身一看:

郁平提着一个大书包站在门口,摇着手中的牙刷:“妈!不用为我操心,看!我把牙刷都准备好了。”

郁夫人紧张地:“带它做什么?”

郁平:“住隔离审查室啊!”

郁夫人:“为什么?”

郁平:“就是因为那篇发表在国外的论文。”转身走出家门。

郁夫人大喊一声:“郁平!”踉踉跄跄地追出门去。

还是那座会议室

一位花白头发的女教授激动地:“‘文化大革命’一来,我蹲了七年的牛棚,靠边三年。十年啊!我们如果能跟着共产党演奏《青年交响曲》,那将会为我们的国家、为我们的人民,多做多少贡献啊!”她说着说着失声哭了。

一位年过六旬的科学家:“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我们这些留美的爱国赤子就回到了祖国,没有想到却成了‘运动’的重点。虽说夕阳无限好,可已是近黄昏了。”他说着说着淌下了热泪。

邓小平乐观地:“你比我还小十多岁嘛!怎么样?咱们一道共谱这首《夕阳交响曲》好不好?”

年过六旬的科学家感动地:“好!好……”

邓小平:“大家接着发言!”

一位中年科学家:“前不久,我在英国从事科研工作的哥哥回国探亲,给我讲了欧美科学的现状,我深深感到中国科技落后了,决计申请出国留学。可是我们研究所的领导却说我是祟洋媚外,不准出国!”

邓小平:“这是错误的!我们不仅科技落后了,而且我们的教育也大大落后了!下边,对教育如何进行改革,科技如何赶超世界先进水平,你们都要把心里话讲出来。”

郁教授:“说到教育,必须正本清源,中央对全国教育战线十七年的功过是怎么看的?换句话说:必须推倒‘四人帮’强加给教育战线的‘两个估计’!”

邓小平:“我可以完全负责任地说:主导方面是红线。十七年中,绝大多数知识分子,不管是科学工作者还是教育工作者,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他吸了一口烟,“我请教育部的同志核对了毛主席的讲话:主席没有说过十七年教育战线是黑线专政,也没有说过老师是没有改造好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两个错误的估计,是迟群他们篡改的!”

与会者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邓小平:“从你们的掌声中我感到必须为知识分子恢复名誉:无论是从事科研工作的,还是从事教育工作的,都是劳动者!”

与会者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郁教授家

郁夫人驻足窗前,望着窗外低泣地叫着“郁平……”

还是那座会议室

邓小平:“下边,请大家就教育制度的改革、教育质量的提高,发表你们的高见!”

一位身着中山装的教授说道:“说到教育制度的改革,大家在山西晋祠召开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座谈会’上一致认为,必须废止‘自愿报名,群众推荐,组织审查,领导批准’十六字招生制度,恢复全国统一高考。”

邓小平:“完全正确!很多上山下乡的孩子说:这十六字方针实质L是四字方针,领导批准。结果,有很多德才兼备的青年因为家庭出身、海外关系,甚至是父母受‘四人帮’迫害等等原因,不能上大学。”

郁教授:“相反,有些掌管生杀大权的领导却利用这十六字方针,把圣洁的高考变成了交易。其恶劣程度远远超过了封建社会的科举!因此,必须立即恢复全国统一高考。”

“对,对!必须立即恢复全国统一高考!……”与会者争先恐后地说道。

邓小平:“恢复高考好!今年还来得及吧?”

“来得及!来得及……”与会者说道。

邓小平:“好!既然来得及,今年就开始办!”他沉吟有顷,“我们招生的指导思想应抓两条:第一本人表现好,第二是择优录取。另外,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有专长的考生,年龄可以放宽。同时,还要注意招收一九六六年、一九六七年这两届高中毕业生。”

郁教授家

郁夫人泪流满面,双手捧着郁平的衣服坐在沙发上。

郁教授高兴地走进家门,大声问:“夫人,饭烧糊了吗?”他转身一看,惊愕地:“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郁夫人:“郁平被他们单位隔离审查了!”她望着变得严肃起来的郁教授,“你不是认识邓大人吗?请他帮个忙不行吗?”

郁教授:“可是……小平同志该管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啊!”

郁夫人生气地:“难道我们女儿的事就是小事了吗?”

郁教授怅然叹了口气。

一个较大的会场

与会的几十名科学家、教育家起立鼓掌。

邓小平及有关的领导走进会场。他不停地摆手,大声地说:“请坐下!都请坐下!”

与会的科学家、教育家相继落座。

邓小平:“我先讲两句题外话:一、中央召开座谈会,我是受命来请教的。因此,你们是老师,我是学生。世上哪有老师站着欢迎学生的呢?”

与会的科学家、教育家禁不住地笑了。

邓小平:“二、毛主席早在七届二中全会上就作出明确规定:开会不鼓掌。不知何时破了这个规矩,三鼓两鼓,就把我们有些同志鼓得不知姓什么了!结果,随着掌声越鼓越响,党风就在这一片掌声中给破坏了。”

与会的代表窃窃私语。

邓小平:“你们是知名的教育家和科学家,为人师表,就从开会不鼓掌做起好不好?”

“好!”

邓小平:“郁教授,该由你主持了!”

郁教授:“这次科学、教育座谈会开了好多天了,很多问题也都议到了。但是,大家都心存一个很大的问号:我们的教育方针和科学计划会不会变?”

邓小平:“我帮你们把这个心存的大问号拉直―变成惊叹号!大的方针、计划不会变,局部调整是需要的。”

郁教授:“绝大多数科研部门分工不明,有的科学家外出跑器材,一些后勤部门天天忙着打扑克。”

邓小平:“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现在仍然主张搞‘三套马车’:一个是配备的党委书记,多半是外行,但对科学教育事业必须热心;一个是管业务的,这应当是内行;再一个是管后勤的,即后勤部长。我愿意给你们当总后勤部长!”

与会者激动地热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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