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痛
第九十章 痛
这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的张嘉文！
我伸出手握着她的手。
我的指尖冰凉。
我的心更是冷若冰霜。
她的手很冰凉。
她的手冰凉的让我的心也跟着凉透了！
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般！
我咬牙看着她。
"嘉文，别哭了，好吗？"
在一旁，vivi的哭声渐渐止住了。
但是眼泪依旧汹涌而下。
我看着张嘉文。
心里的愧疚像是决堤的洪水！
"我...我知道你很恨我...你打我吧..."
我咬着舌尖。
她一怔。
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微微的把头转向那边。
秦凯明看着她手背上的管子。
沉默了很久，开口。
“嘉文，孩子，孩子没了还会再有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张嘉文没有说话。
但是我知道她在听。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哭的很伤心。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 裂一般！
我真的好后悔！
如果当初我不跟秦凯明打架的话！
如果我不跟张嘉文吵架的话！
如果我们三个人刚刚在办公室，没有起什么争执！
那么，张嘉文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了！
如果我没有跟秦凯明吵架的话！
如果我和秦凯明及时收手！
她也不会这样！
也不会...
想到这里。
我忍不住心口钝钝的疼。
突然。
张嘉文的肩膀一僵。
然后缓缓的转过头来。
她眼底，依旧没有反应。
我的心在滴血。
我看着秦凯明。
同样的，秦凯明也在看着我。
张嘉文身上那股血腥味好像一直萦绕在我的鼻腔。
我知道，那孩子没了。
我心里的痛楚无以复加！
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我只知道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我...我..."
我看着张嘉文。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我说什么。
张嘉文都不会马上好起来！
我不敢想象。
我要是说错什么话，张嘉文会不会立马崩溃！
我只觉得我的心脏像是被撕 裂一样。
"你们两个走吧......"
张嘉文忽然开口。
"嘉文..."
她的脸色苍白。
vivi俯下身。
握住了张嘉文的手。
“张姐，您...”
张嘉文点了点头。
“vivi，你留下来陪我就好了...别的，我不想看见。”
秦凯明看着张嘉文，欲言又止。
最终，vivi抬起了头，对着我和秦凯明使了个眼色。
我只能起身。
尽管我的腿发软到站都站不住。
叹息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和秦凯明一起离开了。
我们出了病房。
秦凯明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一直低着头。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凯明一直沉默着。
我看着他。
一时间，相对无言。
从前的我们。
是情敌。
他将我视为他和张嘉文青梅竹马之间那个碍事的人。
我将他视为我和张嘉文婚姻关系里，想要插足的人。
我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更别提就在今天，我们还见面打了一架。
我看着秦凯明的表情。
他的脸色很阴郁。
我想说什么。
我却什么也不能说。
我只能沉默。
一时间。
我们坐在病房外走廊上的长椅上。
沉默了一会儿。
秦凯明沙哑的开口。
“赵辉。”
“你知道吗？”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我和张嘉文...从小就认识了。"
"但是她从来都不曾爱过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我单方面的追求。"
"她不喜欢我。"
"可我不愿意放弃。"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特别崇拜嘉文。"
"她的才华，她的智慧，她的坚强。"
"我从小就喜欢她，她是我的梦中情人。"
"她的每一次成功，都给我极大的鼓励。"
"在高考之前，我们约定，等我毕业了，回来就结婚。"
"可是我等了很久，却等不到。"
"我以为，我的努力终于换取了她的感动。"
“可是，最后和她结婚的人...却是你。”
"我真的很嫉妒你。"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你！"
秦凯明看着我。
他的目光深邃，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罢了。"
"我从来都不配得到她。"
"我从来都不是她的良配。"
秦凯明苦笑一声。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是吗？”
“我和张嘉文结婚的这些年。”
“我们婚姻却并不幸福。”
“她有个青梅竹马的你，四年了，每年纪念日，她都会缺席。”
“这让我怎么能看得开？”
"我知道，她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也不想逼迫她。"
"但是我的心，真的很难受。"
"你知道吗？我其实也很嫉妒你。"
“在我还爱着张嘉文的时候，我恨不得能够抹去你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可是后来，你回来了，张嘉文高兴的和什么一样...”
"我只能把所有的嫉妒都藏起来。"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
"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们一地鸡毛的婚姻。"
"每每想到过去的种种，我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割一般！"
"可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狠狠的攥着拳头，一下一下的往自己心口上砸。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当时已经决定不再爱着张嘉文了。
为什么在知道她怀孕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她？
为什么她现在流产了，我会这样心痛，这样后悔？
我的心在呐喊着，在叫嚣着。
我的心真的好痛。
好像是被人用利刃在一寸寸凌迟。
可我却无法反抗。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的拳头，一下下的捶向我自己的胸膛。
"嘉文，对不起......"
我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我是在说给谁听。
秦凯明看着我。
我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我的胸口。
我的眼泪，终究是落下来了。
我的眼睛，湿 润的。
"我真的不知道..."
"我以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凯明就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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