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挣扎
第九十四章 挣扎
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居然意外的和谐。
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赵辉...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吧...”
张嘉文的声音很小，像是蚊子在耳边嗡嗡，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重新开始？
怎么重新开始？
我们之间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我苦笑着，没有说话。
张嘉文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迟疑，她松开了我，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她的眼睛红肿的像两个核桃。
但是却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嘉文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再次从她的眼角滑落。
“嘉文...”
我伸出手，想要帮她擦干眼泪，却被她一把抓住。
“赵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你刚才也吻我了，不是吗？”
张嘉文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我沉默了。
我无法否认，在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要和她重新开始。
可是，一想到我们之间隔着的那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条永远补不上的裂缝。
我的心就如同坠入了冰窖。
“嘉文，我们...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痛。
张嘉文的身体猛然一颤，眼神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松开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
“是啊...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看着她这副模样。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想要说些什么。
想要安慰她。
可是。
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张嘉文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张嘉文还在低声哭泣。
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看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说真的，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说到底，我对张嘉文还是有感情的。
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
可是一想到我们之间那些破事，我又退缩了。
“别哭了……”
我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
“哭坏了身子不值当。”
张嘉文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
吸了吸鼻子，说。
“赵辉，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我沉默了。
爱？这年头，谁还把“爱”挂在嘴边？
“爱”这东西，太奢侈了。
也太沉重了。
“嘉文，”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我们都成熟一点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等你出院了再说，好吗？”
张嘉文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赵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伤你太深了，可是……”
“嘉文！”
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别再说了，我现在不想提以前的事情。”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
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烦躁。
“赵辉……”
张嘉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你能不能……能不能抱抱我？”
我转过身，看着她苍白的脸庞。
看着她祈求的眼神。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我走过去。
在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出手。
轻轻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张嘉文的身体很轻，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依偎在我的怀里，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够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
“赵辉，我好冷……”
张嘉文的声音很低，像是呓语。
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连忙将她抱紧。
希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别怕，嘉文，我在这里……”
我轻声安慰着她。
张嘉文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我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将我融化进她的身体里。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暖。
也许，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至少在这一刻，我们还可以互相取暖，不是吗？
我看着张嘉文。
心里乱糟糟的。
我和张嘉文已经离婚了。
可今天，她说想要和我从头开始。
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动了一下。
张嘉文没再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像只受惊的小猫，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
我僵硬地坐着，感受着她的体温，心里五味杂陈。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感觉自己像块木头，浑身僵硬。
就在我快要被这诡异的沉默逼疯的时候。
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秦凯明拿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进来。
张嘉文看着他。
“秦凯明…”
秦凯明眼睛还是红红的。
应该是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
秦凯明看看我，又看看张嘉文。
眼神闪烁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买了点粥，你多少吃点。”
张嘉文没理他，只是抓着我的手更紧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手。
但她却抓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拍了拍她的手。
“吃点东西先。”
秦凯明很有默契的走过来。
解开塑料袋。
张嘉文这才坐了起来。
我帮她理了一下头发。
又拍了拍她的手，说。
“暖暖肚子，你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秦凯明很有眼力见地把粥打开，递到张嘉文嘴边。
“来，小心烫。”
张嘉文不为所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哀求，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又成修罗场了吗？
我心里暗暗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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