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喝酒
干净新鲜的小油菜，在小河里洗了又洗，生怕有一点儿土味。
刚断奶的小羊，轻轻剥下毛皮，把每一个部分都收拾干净。
还有一直舍不得吃的山菌和老酒都被大家拿了出来。
……
“我最喜欢做菜，小的时候给奴隶主做，后来给吸血鬼伯爵做，直到现在才总算给自己做。”
曲晨干净利索地拾掇着菜肴，从小在厨房和后院摸爬滚打的他实在是一把好手。
“你小子隐藏得挺深啊，”路遥一边配合着一边闲聊，“就这打扮谁能看得出你是燎原社的社长。”
刺啦！
新鲜的蔬菜和滚烫的热油在一起翻滚，火焰腾腾，像极了凛冬之城未来的好日子。
曲晨默默地在心里念着数，看着锅里的蔬菜慢慢变了颜色。
路遥利落地拿过盘子，一盘清爽鲜嫩的油菜顺利出锅。
“不错！”
路遥凑近闻了闻，曲晨的手艺的确有独到之处。
清炖羊肉，炒山菌，炒油菜，和一壶老酒。
“你为什么不喜欢和大家在一起呢？”路遥端起酒壶给曲晨倒了一杯。
“其实燎原社的存在是一个离奇的故事，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些人会为了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抛洒热血。
我们的运动死伤了很多的人，就因为我们没有强大的力量。
作为仅剩的种子我不得不随时隐藏自己。”
曲晨喝了一口浊酒眉头紧皱随后苦笑道：“真难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喝这个，我尝试过几次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味道。”
“酒这个东西，喝的不是味道而是感情，”路遥又给曲晨倒了一杯沉稳地说道，“你早已经沉醉在他们朴素热烈的感情中了，你再尝尝？”
曲晨轻轻推开酒杯，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说道：“你真是个怪人，明明拥有那样的力量却选择做菩萨。”
“菩萨？”路遥身子靠在摇椅上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太高看我了，我也不过是个学生。”
曲晨给路遥盛了一碗滚烫浓香的肉汤笑道：“我不信，你这样的人会是别人的学生，什么样的老师才有资格教你。”
“好香，”路遥浅尝一口肉汤，汤匙搅动着碗里的羊肉，有些东西他心知肚明，“或许咱们是一个老师。”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曲晨询问。
“凛冬之城太冷了，但森林资源和野生资源却非常可观，而且这里的污染相比起其他城市简直就是天堂。”路遥的认识比较客观，“可以在这里建设暖房，开发资源，而且这里最适合新生儿的诞生。”
“看起来你已经有了全盘的打算。”
关于这方面曲晨一直对这个名义上的领导很放心，路遥凭空建立起一座桃园城，连钢铁之城的危机也被他很好地化解了。
追随这样的人应该是凛冬之城的幸运。
“没有。”路遥果断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政权。”
“这可是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你拥有了这些力量统治这个夏国也不是难事了。”
曲晨对路遥的反应很好奇，他不能理解为什么。
“你先喝了，我再告诉你。”路遥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曲晨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咕咚！
曲晨一大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连一丝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现在可以说了吧！”
“倒上！”
路遥仍旧抱着肩膀，颇有些梁山好汉的意思。
曲晨这种有头脑有城府的人，根本不会被任何东西所要挟，除非有人把住了他的命脉。
路遥当然已经抓住了。
曲晨再次倒满，有些不满看着路遥：“先说好，没有理由我可不喝了。”
“我没人，”路遥双手一摊表示无奈，“钢铁之城的六十几万和桃园城的近十万人已经把我们的储备干部用光了。”
“这是什么理由！”曲晨有些生气，如果是旁人可能已经给路遥拍桌子了，向来安静的曲晨也是被路遥搞得有些生气，“没有人我们就不管了？况且建立一个组织对于你根本不是问题吧！”
“人才的培养，思想教育还有组织能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看还是让他们自治吧。”路遥继续挑衅。
啪！
好脾气的曲晨总算给路遥拍了桌子：“自治！那不又是一场混乱吗！
他们可都是听了你的故事才决定跟你干的！
你就这样抛弃他们？”
凛冬之城的人好不好，曲晨最有发言权，从离开桃园城到扎根各大城市，他见到了太多需要帮助的人。
曲晨有些后悔和路遥吃这顿饭了，他不知道路遥怎么突然事故起来。
和那些政客一样。
“可不是我抛弃的，”路遥连连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你和你的社员们到处宣传，到处联系群众，才会有今天的结果。
你把这些都赖在我头上，我可是不认得。”
曲晨指着路遥的手突然放下来，路遥说的当然是真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和那些社员们辛辛苦苦，爬雪山翻泥沼挨家挨户地联合起来的。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这都是自己的责任？
路遥不肯为凛冬之城的群众负责听上去也有三分理由，毕竟一百万人的吃喝都要压在他的头上，解救他们的道路才仅仅是个开始。
以后的路会越来越艰难，政 治，经济，文化，教育都要考虑，很显然路遥不是一个喜欢压榨的人，接下凛冬之城就是费力不讨好了。
曲晨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又好像有什么圈套。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不管，”路遥继续刺激着这个小男孩，他实在是太温柔了一些，“明天他们打砸抢烧，一片混乱都跟我没有关系。”
“毕竟又不是我带领他们起义的，就连北地之王也是燎原社审判的。”
路遥一字一句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一切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啪！
愤怒的曲晨当着路遥的面，摔碎了桌子上的酒杯、
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你不管，TM我管！”
曲晨食指指着一脸笑意的路遥，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我就不信，离了你路遥凛冬之城还能垮了！
你给我记住，历史是人民创造的！”
咕咚！曲晨钻进了桌子底下。
“哼哼，还没有我灌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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