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越苏突然板起了脸，“我还没跟你算逃课的账呢！”
要要：“……我不是故意逃课的，我做噩梦了，妈妈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什么噩梦？”
“我梦见妈妈死了，我当了小乞丐。”
越苏不信，“你有外公外婆，还有小舅舅，你怎么可能当小乞丐。”
要要嘟着嘴，“反正我没说谎，妈妈你不能老是不务正业，你得出去赚钱。”
越苏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在娱乐圈混过，也红过，后来发现自己实在和圈里格格不入。
恰好发现怀孕，她顺势退圈生娃。
有父母帮忙，她确实可以出去工作，但她不想。
她有积蓄，也有一些小投资。
大富大贵算不上，但每年的分红足够她们生活优渥。
加上她在燕城还有两间铺子，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全款买下，何必出去自找罪受。
“你上个幼儿园还逃课，这才叫不务正业。”越苏毫不客气点了点她的脑袋。
要要的小脸又白又嫩，被越苏点出了红印子，仰头瞪着她。
“那你给我找个爸爸可以吗？”
“不可以。”
“那我明天能不去幼儿园吗？”
“不可以。”
要要不服气：“什么都不可以！明明都快放假了，我和那些小朋友已经互相认识了！”
越苏理直气壮道：“你外公外婆回南城了，他们不在谁带你。”
要要气得不行，鼓着包子脸。
“你不能带我吗，亏你还是我亲妈呢！”
越苏扯开唇角，“我要不是亲妈，现在已经请你吃竹笋炒肉了。”
她戴上墨镜，抱着要要上了后座，系好安全带。
“下回再从幼儿园偷跑出来，罚你一年不准吃麦当当的薯条。”
要要垮着小脸，腆着小肚子瘫在自己的座椅上，天塌了。
回到家中，要要脱了鞋，爬上沙发，晃荡着短腿。
转头就看到越苏往家里的露台走去。
越苏这套房子在三环，一百二十几平的三房，带了个大露台。
露台种满了她的花草，大多都是多肉。
“妈妈，你能不能先别管那些肉肉了！管管我的肉肉吧，我都瘦了！”
越苏瞥了她一眼，看着她肚皮上绷开的小扣子。
“你没瘦，都是错觉。”
要要噘着嘴，哼道：“我要和外婆告状。”
越苏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请便。”
要要知道越苏密码，自己就点开了。
刚打开微信，便看到了小花老师发来的消息。
她咬着手指，点了点对话框。
要要还不会打字，但她会语音输入转文字，不一会儿便把消息发出去。
越苏：【小花老师，要要这几天不去幼儿园了。】
小花老师：【要要妈妈，什么原因呢？我看要要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
这可把要要难倒了，找个什么理由呢。
过了好一会儿，要要才回消息。
越苏：【要要她爸死了。】
小花老师：【？】
要要眉头紧皱，怕老师不信，又补了一句。
越苏：【新爸爸。】
小花老师：【？？？】
要要一急。
越苏：【老师求你了，我爸真死了，就别让要要去学校了。】
小花老师：【要要，你拿妈妈手机给我发的消息？】
被小花老师点破，要要吓得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小脸皱成了包子。
坏了坏了。
越苏：【老师，我真的是妈妈，你别告诉妈妈，求求你了！】
小花老师：【这样吧，老师和你妈妈商量，如果她同意你不来，你就可以不来了，这样行吗？】
小花老师：【[小花老师拍了拍我的屎，问我可以吃吗]】
越苏：【可以的，小花老师。】
小花老师：【……】
退出小花老师的对话框，要要看见了新消息。
是越苏少有的朋友之一，顾楠。
顾楠和越苏是大学同学，两人从大一开始一见如故，直到要要出生，两人的联系依旧密切。
要要喊顾楠一声干妈，对她自然不陌生。
顾楠懒得打字，和越苏交流基本都是语音。
要要之前便知道，顾楠给越苏推荐工作，但越苏拒绝了。
顾楠：【怎么样，考虑好没有？节目有大佬支撑，片酬不低哦。】
顾楠：【这个综艺真的好，小众，但邀请的嘉宾口碑都很好，还能带要要去。】
顾楠：【又是在海岛上，就当是度假了。】
顾楠：【你休息了这么多年，再不复出，岂不是浪费了一身才华。】
要要听见后，满脑子都是“海岛度假”、“能带要要去”。
刚好她不想去幼儿园了。
越苏：【好，我答应了。】
顾楠：【收到，我现在就去联系梁导。】
等越苏从露台回来，要要已经放下手机，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电视。
“妈妈我饿了！”
越苏拿起手机，“我给你点外卖。”
要要拉着她的手，“我不想吃外卖，我们出去吃吧。”
她晃荡着越苏的手撒娇，头顶的小揪揪已经歪得不像话。
越苏给她重新扎了头发。
“那我们去吃烤肉。”
“好耶！”
要要蹦了起来，忽然犹豫地看向越苏，眼底浮现期待。
“那我们能去抓娃娃吗？”
越苏动作一顿，越苏带她去玩过一次，但因为她技术不好，要要老是失望，后来就不去了。
今天突然提起要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要要，为什么想去抓娃娃？”
要要眸光闪烁，两只手绞在一起。
最后泄了气一般，唇角耷拉下来。
“我看见他了。”
越苏猛然怔住，鼻子泛起一阵酸意。
“什么？”
要要抬眼看着她，一脸认真：“妈妈，他是我爸爸吗？和青晏爸爸不一样的爸爸。”
越苏当年发现自己怀孕，惊惧交加。
她怕自己没办法保护好这个孩子，又怕被傅家发现，周青晏就是这时候站出来。
两人协议结婚，约定一年后离婚。
周青晏只起到一个烟雾弹的作用，极少人知道他们领过证，离婚的时候要要也才满月。
周青晏这些年一直以干爸的身份，陪伴在要要身边。
但只要涉及到要要亲生父亲这个问题，答案都是统一的“死了”。
“要要，你从哪里看见的？”
要要指着屋里的抽屉，“那里有个手机。”
那个手机款式早就过时，越苏却没扔，一直锁在抽屉里。
她偷偷拿出来看过，里面存了很多照片。
越苏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因而在幼儿园门口，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爸爸是高高大大的，他的怀抱和妈妈完全不一样。
越苏知道要要比较早熟，她和普通孩子有不一样的地方。
正因为早熟，她从没问过“为什么别人有爸爸我却没有”这个问题。
她不问，越苏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宝宝，你想要爸爸吗？”
要要很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拉着越苏的手回答：“也没有很想要，我有妈妈就好了。”
她才不稀罕他陪其他小朋友抓娃娃，她有妈妈！
越苏抱着她，心都软了。
越苏带着要要来到商场，这里有一家炭火烤肉很出名，人也多，她们过来的时候已经需要拿号排队。
等待的时间，要要已经坐不住，奔着人群中那些气球啪嗒啪嗒跑过去。
这边在举办活动，人群扎堆，越苏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这活泼跳跃的小团子。
“妈妈，气球，我要气球好不嘛！”
气球不是卖的，扫码就能领。
越苏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瞧见顾楠来了消息。
然而要要在一旁催着，她没来得及点开看，只得先给她领了气球。
拿到气球后，越苏才发现这气球上头还印了人像，脸色顿时一僵。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缇缇！缇缇来了！”
“江婉缇我爱你！”
“缇缇，看这里！”
越苏这才意识到，这是某珠宝品牌的线下活动，邀请流量小花江婉缇到场。
江婉缇，这个名字越苏可太熟悉了。
当年雪夜中，她在鲸业楼下站得双腿失去知觉，是这个女人走到她面前。
傅原两家的联姻，早就摆在了明面上。
后来，有人扒出江婉缇就是原家千金，傅西烬的未婚妻。
记者在采访中多次提问，江婉缇都没有否认。
这个消息一爆出，同时拥有傅原两家做靠山的江婉缇，冲向了事业巅峰，同时收获了一大批CP粉。
值得一提的是，江婉缇在二十岁那年生下一个女儿，今年已经七岁。
江婉缇从未刻意掩藏，大大方方带着女儿出镜。
她的女儿，正是今日傅西烬亲自去接的孩子。
也有人不少人猜测，其实这个孩子就是傅西烬的亲生女儿。
至于为何这俩人迟迟不结婚，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妈妈抱你，我们走吧。”
这边人多，越苏怕要要被踩了。
无论是江婉缇还是傅西烬，早和她的生活切割分明，没有关系。
回到楼上，刚好叫号。
越苏带着要要吃饱喝足，带着一身烤肉味从里面走出来。
跑到楼下买了两百个币，但因为技术实在不好，只夹到两个丑娃娃。
要要非要自己抱着，越苏便给她挂在了身上。
余光瞥见那气球，越苏道：“气球扔了吧。”
要要很喜欢这花束造型的气球，抱得死死的。
“我要！”
“行，那你就自个儿抱着。”
要要走路摇摇晃晃，身上挂着的丑娃娃跟随她一起摆动。
那气球被她拿着，瞧着比她还大。
越苏才拿出车钥匙，忽而听见要要喊了一声：“叔叔！”
她抬眼看去，巧了，又是韩司。
她想到在楼上参加活动的江婉缇，突然觉得也不算巧。
韩司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傅西烬还在车上。
他笑着点头，胖胖的脸上尽是和善。
“要要，又见面了。”
要要踮着脚尖，想看看傅西烬在不在。
却听见越苏冷淡的声音：“要要，走了。”
“哦。叔叔再见，我得回家啦！”
“再见，小烤肉。”
一身的烤肉味。
越苏把她抱上车，系好安全带。
一转头便瞧见江婉缇朝着这边走来。
越苏收回目光，没打算和她有交集。
然而，江婉缇却在她面前站定。
“越苏，真的是你呀，我刚才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了。”
越苏之前和她一起上过综艺，两人不熟。
她们之间更多的交集在于傅西烬。
当初傅西烬和江婉缇的婚约登上热搜，越苏对傅西烬的纠缠成了一场笑话，她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在外人眼中，江婉缇是傅西烬正儿八经的未婚妻，越苏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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