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里躺着的是前途
见赵立心是铁了心地要查自己，程汉再也顶不住了，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周围的人全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直播间的网友更是议论纷纷。
“奸商就该有这样的下场，连学生的黑心钱都赚，活该！”
“不是哥们儿，这样的黑心钱就不该赚啊，还分什么学生不学生的，难道我们打工人就不可怜了吗？”
“我以前就当过食堂的采购，我只能说还是在家里自己弄东西吃吧，现在外面只要是搞餐饮的，就没有谁屁股是干净的。”
“只有我觉得这人很惨吗？手下哼哈二将头铁，一头撞在脆皮哥的身上，结果脆皮哥来了一招天地同寿。”
“脆皮哥也算是一朵奇葩了，燃烧生命，撕破黑暗。魔都市的食品安全保障，也有脆皮哥一份功劳！”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死了，送个电子蜡烛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秦风的意外死亡，引发了大量网友哀悼。
许多网友转发秦风的死亡动态，并且配上自己的评论。
更有人将秦风的事迹整理成电子相册的形式，在各大平台转发。
一时间【脆皮大学生】成了热搜词，登上了各大网站的热榜头条，在线浏览量突破了惊人的三个亿！
……
与此同时，秦风躺在自己的意识海中。
在技能【万众瞩目】的作用下，秦风其实一直都处在假死状态，并没有真的死亡。
但由于霍乱对身体的影响是持续性的，所以秦风每次复活以后，又会因为糟糕的身体情况当场去世。
秦风就这么在生死之间来回横跳，处在既生又死的状态，俗称薛定谔的死亡叠加态！
“不是系统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我特么困在这里一整天了，到底是生是死你给我一个准话！”
系统并没有任何回应。
秦风抬头看着头顶的倒计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免疫死亡】还有五万多秒，也就是说我至少还得在这里多待一天，折磨啊！”
秦风突然想到前世一个令人惊悚的医学小故事。
前世有一个医疗研究团队，利用脑电波探测的方式，对三十几名植物人进行持续监测，旨在研究植物人到底还有没有意识。
结果在监测的第七天，他们发现与其中一个植物人利用脑电波建立了联系。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这个植物人就用脑电波向他们发送了一句话。
经过破译以后，所有研究人员都沉默了。
因为那句话的原文只有三个字——杀了我。
以前秦风还不明白这个故事的恐怖之处，但现在秦风懂了，而且他是真的怕了。
如果自己要在这个混沌的意识海里待上几十年的时间，那对他来说绝对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因为在这里，你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就在秦风越想越害怕的时候，意识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霍乱效果已结束】
【恭喜宿主，您已成功体验疾病：霍乱】
【正在为您发放体验奖励，请注意查收】
听到系统的这个声音，秦风泪流满面。
终于结束了！
自己扛住了！
一束光划破黑暗，照在了秦风的身上。
秦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寒冷？
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秦风集中注意力，很快就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
医院，停尸房。
“顾哥，急诊室那边送来的，麻烦你签收一下。”
?穿着白大褂的顾长明先是看了眼男护士递过来的身份证，随后又掀开白布看了眼秦风的长相，与照片进行核对。
“暂存几天？”顾长明询问道。
“章医生说先暂存七天，学校那边正在联系他的父母，他家挺远的，父母赶过来估计都得好几天。”
确认秦风身份无误后，顾长明在交接手续上签了字。
“多好的年轻人啊，就这么死了，他父母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很伤心。”
男护士也跟着感叹起来。
“可不是咋的，这小子也是倒霉，这次霍乱那么多学生中招，结果就只有他一个人死了。”
“不过听说他好像还是一个网红，粉丝挺多的。他这一死还上了热搜，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顾长明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书不好好读，就只知道当网红。”
“现在好了，直接把自己给玩儿死了。流量倒是有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黑白无常可不会因为你是网红就对你网开一面。”
“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把他入柜了，你回去吧。”
顾长明刚把秦风推进冰柜，章南山就带着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长明一看章南山现在的精神状态，顿时被吓了一跳。
“章……章主任，您这是怎么了？ ”
章南山原本四十岁出头，正值壮年，是医院里出了名的养生达人。
不脱发不秃顶，每天坚持跑步五公里，周末休息还会骑着自行车去绕湖一圈。
对医院里的大部分人来说，章南山给他们的印象永远都是充满活力，精神饱满的。
然而此时此刻，章南山就像是被什么鬼东西榨干了精气神一样，形容枯槁，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
章南山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们来送秦风同学最后一程。”
这尼玛，听你说话我都觉得刺耳朵，你这是有多悲伤啊！
你亲儿子死了？
顾长明不敢怠慢，赶紧把冰柜拉开，顺带把盖着的白布也掀开，露出秦风的帅脸。
章南山一看见秦风的那张脸，顿时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秦风同学，是我对不起你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倒是再睁开眼看一看我啊！”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求求你醒过来可以吗？”
“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实在不行你把我也带走吧！”
章南山越哭越伤心，几度哭得背过气去，缓过劲来以后又继续哭。
顾长明被章南山这极致的悲伤给弄懵了。
他实在是没忍住，小声地询问站一旁的郭洁。
“章主任和这个秦风到底是什么关系，私生子？”
郭洁也红了眼眶，脱口而出。
“不是，是章主任的前途，是我们医院未来十年的科研课题，是曾经生龙活虎的大体老师。”
“现在全都没了，都泡汤了。”
顾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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