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站起来，不许跪
那眸子周身燃烧着刺目、鲜红如血的火焰，就如同一轮巨大的火日。
眸中星辰流转，包罗万象，仿佛蕴着整个宇宙。
时空停止了。
一切都停止了。
此时如果能够看见外面，看见整个蓝星世界，你会发现，一股恐怖的能量席卷了整个蓝星。
在这股力量面前，仿佛整个蓝星都是那样的渺小。
如蝼蚁。
但顾昔年并没有被停止。
随着这只巨眸出现。
随着这股可怕的能量降临。
随着诡异红雾退散，顾昔年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看着那巨大的眸子，在心里轻声道。
“恩主，好久不见。”
是的，这是战争！
祂降临了。
为了孔令北。
人虽然在神面前如蝼蚁，但这些信徒的恩赐，也是他们的押注。
在战争的眼里，世界剧变初期，他是一个有价值的信徒，所以战争竟然为了保下他，降临了。
如果是其它人面对如此情况，肯定惊讶得合不拢嘴，只感觉自己世界观与认知再次被打破。
可对一切洞若观火的顾昔年却是平静无比。
他看见了战争开出来的条件，然后陷入了沉思。
神明与人类是不需要交流的，因为人类太过弱小。
如果他去跟神明沟通，会因为承受不住神明的能量变得诡异、疯狂。
所以降临在这里的，其实并非战争的本体，而只是他的一丝念头。
顾昔年记得前世，某个和尚在世界剧变后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足够了解神明的时候，你会发觉一念一世界是何等强大的伟力。
于是当巨瞳出现的那一刻，顾昔年便读懂了战争的意思。
他笑了，也向战争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孔令北我可以不杀，但他要臣服于我。
战争有些愤怒。
人怎么敢与神谈条件。
这简直是对神的一种亵渎。
祂不想同意，也不会同意。
就在这时候，诡异红雾开始消散，灰黑之雾降临。
在顾昔年的背后，也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眸子。
那眸子周围不断滴落着幽黑粘稠的液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同污堕之沼同样的能量。
眸内，同样有星辰流转，仿佛包囊宇宙。
不过与战争巨眸不同的是，战争巨眸内的星辰，是炽热如火，给人一种战火侵袭的感觉。
而顾昔年背后的巨眸，则仿佛充斥着无限的诱惑，宛若那魔鬼的乐园，只引得人想要永远沉沦其中。
如果是未羊能够看到这一幕，恐怕要惊掉下巴。
这个时间段，两位主神同时驾临人间，这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最离谱、最荒唐的事情。
是的，顾昔年身后的巨瞳，正是污堕！
与战争一样，站在宇宙序列最顶端的主神级神明！
污堕出现，让战争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祂陷入了思考，然后妥协，同意了顾昔年的要求。
接着，污堕离开了，战争也离开了。
雾开始如潮水一般退散，恍惚中整个蓝星世界，再次响起了悠扬的钟声。
顾昔年却是长吐了口浊气，如果此时时空没有被定格，肖冉能够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皮肤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就像是做贼心虚。
不过他没有做贼，但的确心虚了。
因为污堕没有降临，一切只是一个骗局。
在战争离开的时候，天空里突然有鲜红如血的火焰生出绽放，最后化作了一纸契约，如风中落叶，飘落在了顾昔年的手中。
……
……
“发生了什么！”
肖冉、李玄等人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着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顾昔年、孔令北身上。
顾昔年果然没有死！
孔令北要死了！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则是如丧考妣，怅然若失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在心中近乎哀求的呐喊。
“王啊，站起来，你还能再战，你还能带领我们再战。”
清河大学校园区的其它试炼者们，则是眼睛不断在顾昔年与孔令北之间跳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在思考着什么。
孔令北似乎也感觉到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令他惊喜的是，那污堕之枪并没有刺进他的身体，而是停下了。
难道……
就在这时候，顾昔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孔，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要不要？”
李玄等人、清河大学校园区其它试炼者、天命闯关组的成员愣住了。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昔年，在他们的印象里，顾昔年可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人。
肖冉则是看着顾昔年眸子不断转动，似乎在思索着，顾昔年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是的她觉得顾昔年放过孔令北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其中只怕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图谋。
孔令北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顾昔年竟然会愿意放过他。
他笑道。
“大佬，我当然想活！”
接着，顾昔年拿出了契约，递给了孔令北。
“签了他，你就能活。”
孔令北接过了契约，认真地看了起来，下一刻怒不可遏地看向了顾昔年，失声尖叫道。
“我什么都要听你的，不能忤逆你的命令？”
“那么岂不是说，你让我去死，我也得去死？”
“而且我每次试炼中所有收获，都要交给你，你不要的才归我！”
“这他妈是什么道理？你这是让我活，你明明是让我当你的狗，当你的奴隶！”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们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
屈辱，简直太屈辱了！
哪怕他们不是孔令北，此时他们仍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清河大学校园区的其它试炼者、李玄等人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现在知道，顾昔年为什么不杀孔令北了。
肖冉则是比他们想得更深。
看来孔令北恐怕对于顾昔年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她这样想道。
而面对孔令北的尖叫，顾昔年却是冷笑一声。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死。”
签契约可活，是顾昔年同意战争让孔令北活下来的唯一条件，如果孔令北不愿意签订契约，那么他也可以让孔令北去死。
孔令北冷静了下来，沉默了。
以他的性格，当然不愿意屈辱的活着。
可他还有小婕，他还不能死，他还不想死。
这时候，他想到了一句话。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是的，昔年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
勾践都卧薪尝胆。
只要他一时隐忍，他未必没有来日翻身的机会。
想通了这一点，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愿意签！”
接着，他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他名字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整个契约燃烧了起来，绽放出了烫金色的光芒，最后形成了一阵涟漪，围绕着他与顾昔年荡漾。
恍惚间，如神力绽放。
李玄、肖冉、庞浩宇、天命闯关组等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战斗终于结束了，而且以最好的结局收尾。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则是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他们输了。
他们的“王”虽然没有死，但却签订了如此耻辱的契约。
孔令北看着燃烧、消散的契约，满眼震撼。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这契约不是一般的契约。
不过此时事情已成定局，再如何多想，也没有了任何异议。
下一刻，他向着顾昔年单膝跪地。
“王！”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尽管每个人都面色苍白，但还是都如孔令北一样，向着顾昔年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
“王！”
看着这一幕，清河大学校园区的所有试炼者大多情绪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有句话叫做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
难道顾昔年将要成为下一个孔令北？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顾昔年，正在被眼前新弹出来的弹窗所吸引。
【成功夺取南山雾地铁站，已开启成王之路！
清河大学校园区阵营正在和北斩区阵营合并。
当前占领范围：南山雾地铁站。
登神之路积分加成：每天10积分。（将于登神之路开启后结算。）
正在统计您阵营的存活人数。
统计完毕，当前阵营存活人数30125人！
登神之路积分额外每天增加30。
在区域内，阵营成员全四维属性加5，阵营之王的四维属性增加15。
你拥有对阵营内所有成员的生杀任免权，你可以建立相应的阵营秩序，就如同国王与皇帝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那样。
你的国度刚刚起步，请小心呵护。
当阵营成员全部死亡时，你的“国度”将覆灭，你将获得“亡国之王”属性，全属性削弱50%。
请继续你的征伐，获取更多的领土，收获更多的追随者！
你将获得更丰厚的奖励！】
是的，如前世一样。
清河大学校园区只进行了两次试炼，便与北斩区阵营相遇了。
而北斩区的孔令北，因为气运、机缘傍身，早早便得知了，后面将会开启成王之路这件事情，了解到了一系列的规则。
于是他通过特殊手段，将北斩区阵营整合，提前获得了能够占领区域、开启成王之路的资格，成为了北斩区阵营的“王”。
当然，作为重生者的顾昔年当然也能够做到如此，不过对于他来说太麻烦。
反正有孔令北给他做嫁衣，他都有现成的可拿，又何必废这般功夫？
前世他已经走到很高的位置，才有资格开始争王。
现在不过是第二个试炼，他已经走在了成王之路上。
不过他最看重的，还是每天登神之路提供的40积分加成。
这40并不是一个大数字，但在前期的登神之路商店，已经可以购买很多东西了。
至于登神之路额外积分加成规则，则是阵营每存活1千人，额外增加1分数点。
前世当很多强者、阵营之主知道这个规则后，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早知道，他们就当一回救世主，让他们阵营多存活一些人，这样他们早早就能享受到更多的登神之路积分加成。
当然也是这样一条规则，让后面阵营之争规则浮出水面后，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残酷。
每一位阵营之主，每一个阵营，都想吞并其它阵营，壮大自己的势力，从而提升自己每日获取的登神之路积分。
当然，一些世界剧变开始之初愿意救人，带领他人活下去的“英雄”、“善人”却有了意外之收获。
这也算是世界剧变后，诸神对于心怀善意之人一点小小的、仁慈的“回馈”了。
与此同时，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清河大学校园区的试炼者们眼前也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弹窗。
【北斩区阵营和清河大学校园区阵营合并！
当前阵营之“王”：顾昔年！
当前占领区域：南山雾地铁站！
阵营总存活人数：30125人！
登神之路积分加成：每天5积分。
阵营总存活人数登神之路积分额外每天增加15。
区域内，阵营所有成员四维属性增加5！】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早已经见过这个弹窗，因此见怪不怪。
不过当他们看到阵营总存活人数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
他们虽然经历了三次试炼，但只存活了九千多人。
可清河大学校园区虽然只经历了两次试炼，竟然还存活了两万多人。
要知道，他们当初在第二次试炼的时候，可只才存活了一万多人啊。
不过紧跟着，他们便想到了原因，忍不住看向了顾昔年，眼眸里敬畏汹涌。
如果是因为这个比他们“王”还要强大的家伙存在的话，那么一切便皆有可能了。
清河大学校园区阵营的试炼者们，则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诸神试炼中，竟然还会存在这样的情况。
一人之功，造福全体。
是的，这就是阵营之争、争王之争潜规则的最大特点。
所以后面激烈的阵营战、王之战，每个阵营的成员不仅几乎没有反对者，反而疯狂支持。
哪怕因此死了很多人。
就在这时候，那些地铁站内清河大学阵营的少数试炼者们，忽然对视了一眼，眼眸里绽放出了如锋刀一般的寒芒与前所未有的坚决，仿佛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们从新弹窗上回过神来后，看着注意力仍然在新弹窗上的顾昔年，猛然暴起，面露狰狞狠色，向一支脱弦的箭向着顾昔年蹿了过去。
他们动手时的动静不小，一时间便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李玄等人看到这一幕大骇，忍不住对着顾昔年失声惊呼。
“顾大佬（顾先生）。”
天命闯关组的成员亦是惊骇无比。
“王！”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还跪在地上。
他们本能的对着顾昔年惊呼，不过紧着他们又闭上了嘴巴。
他们虽已臣服，但心这时候还是向着孔令北的。
毕竟孔令北统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他们怎么可能一来就对顾昔年心悦诚服呢？
哪怕顾昔年比孔令北强大。
孔令北看到这一幕也很是震惊，但他眼底还是情不自禁流露出了藏不住的喜悦来。
如果顾昔年死了，契约就废了，他就自由了。
可以说，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顾昔年死。
肖冉也很是震惊，不过她相信，这些跳梁小丑，根本不可能通过这卑鄙的手段，伤害到顾昔年，更何况杀死顾昔年了。
顾昔年虽然注意力一直在新弹窗上。
可他此时的四维属性可是远超过清河大学校园区阵营的试炼者的。
因此在这些人意动的那一刻，他便注意到了这些人的动机。
在这些人暴起的时候，他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略显讥讽。
肖冉想得没错。
这些人的确都是跳梁小丑。
不过他又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些人死了，他的登神之路每日积分又要少一些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心慈手软。
登神之路积分再怎么珍贵，他也不会容许对自己起杀心的人活着。
更何况这些人背后可没有神明愿意降下一丝念头，为他们求情，为他们付出代价，跟顾昔年谈条件。
在他们暴起的那一刻，顾昔年释放了污堕之沼。
恐怖的污堕之沼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瞬间便笼罩了这些贪婪、卑鄙的突袭者、偷袭者。
“你……你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们的！”
这些突袭者、偷袭者们惊慌失措。
在看到污堕之沼自顾昔年脚下蔓延的时候，他们便惊恐不已、汗流浃背的想要夺路而逃。
可以他们那可怜的敏捷属性，又怎么能快过污堕之沼蔓延的速度。
于是下一刻，他们跟之前的贪婪者一样，都被污堕之沼污染，变成了投身污堕、拥抱污堕的怪物。
“我们错了……我们不想死，求求您了，王……”
这是他们最后的遗言。
可他们哀求的对象，并没有展现出一丝仁慈。
跳梁小丑，全都一命呜呼了。
震撼！
太震撼了！
这是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们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情况。
之前顾昔年用污堕之沼对付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感觉到了自己被各种疯狂、欲望、负面污染、影响，痛苦不堪。
仿佛随时会人格、思维崩坏，陷入污堕。
可他们从没有想过，他们竟还可能会因污堕的污染，变成怪物。
清河大学校园区的试炼者们，自然也没有见过如此情景。
他们忍不住回想起了顾昔年之前释放污堕之沼的画面。
精英怪侍卫团、天命闯关组、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似乎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顾昔年又变得更加强大了？
一时间，他们看着顾昔年，眼眸里的敬畏更浓了。
至于顾昔年，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这些跳梁小丑一眼。
仿佛这些人刚刚做的事情，和他们的生死，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他笑着看着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们笑道。
“站起来，不许跪！”
“红色浪潮席卷世界之后，新世界不再有国王与皇帝，也不再有王！”
他向来是个利己主义者，但是他也有自己理想中的世界，他也有自己喜欢的、崇拜的历史人物。
所以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时候，他也未尝不能当一下那位的传承者，为世界做点什么。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愣住了。
他们看着顾昔年，很是震惊。
他们从没有想过，顾昔年这样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什么意思？
李玄等人也十分震惊，他们感觉越是了解顾昔年，他们仿佛越看不到顾昔年。
这里最聪明的肖冉，自然是最了解顾昔年的了，可在此时此刻，顾昔年的举动就让她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她甚至都开始看不透顾昔年了。
回神后，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
顾昔年的话，则还在继续。
“相信刚刚的弹窗大家都看见了。”
“阵营不是我一个人的阵营，而是大家所有人的阵营，如果你们想要活下去，还需要好好配合我，同心协力。”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会配合你。”
顾昔年道。
“很好，接下来，为了方便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我想将所有人分成两个单位。”
“虽然我们清河大学校园区阵营和你们北斩区阵营合并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按照两个阵营来管理。”
“李玄、肖冉配合，管理清河大学校园区阵营。”
“庞浩宇、孔令北配合管理北斩区阵营。”
李玄、肖冉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顾昔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孔令北、庞浩宇亦是如此。
这里的所有试炼者，都愣住了。
当然孔令北的想法和大多数人都有着明显的差别，他在心底有些佩服顾昔年的手腕，但也嘲笑着顾昔年的虚伪。
在他看来，顾昔年刚刚说出了那两句话如果是真心的，就不应该再以领导者的身份，下达各种命令。
不过是打着仁义旗号的冠冕堂皇罢了。
但顾昔年的话还没完。
“当然，如果你们不想配合我也可以，你们不愿意配合我的，将不再是我们阵营的人，可以离开这里。”
“我也不会阻拦，只要你们觉得，离开了阵营这个大家庭，你们能够活下去。”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谁离开，谁留下，请诸位自行选择。”
他的语气明明很温和，就像是春风一样，但还是给人一种霸气侧漏的感觉。
在场的所有试炼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了思想斗争。
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当然没有人选择离开，毕竟孔令北是必须留下的，他们又怎么可能离开？
李玄、肖冉等大部队的成员，更不会离开了。
顾昔年没有成为下一个孔令北，那么他们追随顾昔年又如何？
天命闯关组的阶下囚们也没有选择离开，他们可还盼望着，能够抱上顾昔年的大腿，能够舔上顾昔年，得到之前李玄、肖冉等大部队一样的好处。
倒是其它清河大学校园区一些试炼者动摇了，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不想臣服孔令北，也不想臣服顾昔年。
他们想要自己单独去闯出一片天。
尽管顾昔年刚刚那句蕴满了红色浪潮的话，揭示了他属于“民主”。
“顾……顾大佬，我们离开。”
不过他们在离开之前，还是跟顾昔年打了个招呼。
顾昔年淡淡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的阵营，要的不是奴役，而是真正的齐心协力。
他的阵营，要的不是乌合之众，而是精英。
培养自己的阵营组建势力，打阵营之争，走争王之路，也是他重生后早已经计划好的重要一步。
对于其中的规划和计划，他都早已经在脑子里规整好了。
“砰！”
“砰！”
“砰！”
可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些离开的人，刚刚向着地铁站深处没走多远，脑袋便如西瓜一般爆炸了开来。
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溅了一地，一命呜呼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忍不住失声惊呼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刚刚离去之人身死的地方。
剧烈的震惊回神之后，很多人忍不住看向了顾昔年。
是的，他们怀疑这一切是顾昔年搞的鬼。
顾昔年虽然话说得漂亮，但根本没打算让离开的人活着走出去这里。
一时间，很多人冷汗直流，忍不住一阵后怕，随之暗自庆幸他们没有选择离开。
孔令北跟这些人的想法大差不差，他再度忍不住用目光余光瞟了一眼顾昔年，心中暗骂了一句“虚伪”。
李玄、肖冉蹙了蹙眉头，他们也看向了顾昔年。
但不同的是，他们认为这一切好像并非顾昔年搞的鬼。
因为这幅画面，他们并不陌生。
他们想起了新手试炼开始前的一些事情，想起了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
就在这时候，地铁站深处，一步又一步清晰的脚步声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有人来了。
地铁站内的所有人都朝着地铁站深处看去。
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位神！
西装革履的未羊从地铁站深处跨过那些刚刚离去者的尸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它的足迹带出了一串刺目而鲜明的血迹。
在它足下，宛若有一颗颗迷你星辰围绕流转。
当它走到光亮里后，对着众人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一边指着顾昔年，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
“可不可以离开，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吾！”
顿时，不只清河大学校园区的试炼者，就连北斩区阵营的试炼者都只感觉毛骨悚然，甚至连与未羊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顾昔年面色平静，但却眼眸里情不自禁溢出了些许疑惑来。
他让不愿意配合他的人、口服心不服、不愿意呆在这里的人主动离开，并不是想害死这些人。
而是他也没有想到，未羊这些神明，并不允许这些人离开。
前世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如果未羊这些神明，并不允许这些人离开，那么又怎么会产生“脱阵者”呢？
就在这时候，未羊接着笑吟吟地说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你们表现得都很好，再接再厉，接下里没有试炼，是漫长的休息时间。”
“希望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他说着整个身躯开始变淡，仿佛化作了无数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星尘，就此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是，那些已经踏上了离开之路的人的无头尸首，狠狠刺激着所有人的心房。
孔令北看着顾昔年，眸子里寒芒四射。
这个狡诈的家伙，他一定早知道离开会被未羊杀死，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人自由选择去留。
只是他怎么做到提前知道这一信息的呢？
真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残忍、冷血的家伙啊。
就在这时候，整个南山雾地铁站深处，忽然蔓延出了无数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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