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师不利
看着朱迪和孔雀如此一问一答，艾芙琳却是只顾偷笑，并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朱迪结束了她长达5分钟的问诊后，艾芙琳这才重新开口：
“怎么样？我们的心理诊疗师小姐，你得出结论了吗？我是否还能和孔雀先生继续合作？”
“从目前来看，他没有问题。”
虽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朱迪好像还不放心。
“这个送给你，你随身带着吧。
它不一定会有用，我也希望它永远都不会发挥作用。”
一边这么说着，朱迪从自己腕上退下一条绳链，然后将其递给了孔雀。
接过这条由红绳编织的手链，孔雀发现这手链的中间是一片透明的有机玻璃。
在这块长方形的赛璐璐里，是由左三右四，共七片绿色树叶组成的纹饰。
挥手制止了孔雀的道谢后，绿头发的心理诊疗师拉着艾芙琳离去，这时杰克和维也过来找孔雀了。
自从在来生酒吧见过德克斯特后，杰克三兄弟就投入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这次行动的情报和基本流程都由德克斯特提供，更为具体的细节则是需要三兄弟亲自揣摩并最终敲定。
在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后，维提议大家放半天假。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之前几天的准备工作让三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在正式执行任务之前，大家都需要放松一下。
当杰克陪着米斯蒂在顶楼上看风景时，维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
至于孔雀，他哪里都没有去，他约了阿爆在老地方见面。
按照这两个摩托兄弟会成员的约定，每个月的15号就是孔雀和阿爆见面的时间。
今天距离下个15号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但孔雀却等不及了。
在做绀碧大厦的这个任务之前，他必须见一次阿爆。
德克斯特在给三兄弟介绍任务时，他的口气很是轻松。三兄弟在制定详细计划时，也没人刻意强调敌人的背景。
从一开始起，大家就在有意识地淡化绀碧大厦行动的风险。
可这仍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们这回是真的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要闯进荒坂国际太子爷的房间，偷走那价值千万的芯片。
孔雀当然很希望这次的行动能够顺利结束。他们三兄弟一起出门一起回来，而且还都是囫囵完整的。
虽说谁也不希望出现意外，但孔雀却必须要有相关的准备，所以他才会在这个下午把阿爆约出来。
再次见到阿爆，这小子的状况就明显比上一次好许多。
今天他的身上就没有新伤，而且他穿的也神气了不少，这让阿爆看起来精神多了。
“孔雀，我找到大哥了，他果然在那个人口黑市里。
我已经想办法和大哥见了一面，大哥告诉我，我们的人几乎全都在，大家暂时都没事。”
与第一次见面时相比，阿爆这次就没有给孔雀看脸色。
因为上面那个天大的好消息，阿爆心情极佳，他甚至都没有斥责孔雀为何要破坏定期会面的规矩。
“阿爆，这几天我要出去做单生意，可能会晚点回来。
我怕赶不上这个月的15号，所以才约你提前见面。
给，这是我这个月攒的钱。钱不多，你先拿着用。”
耐心听完阿爆的表功后，孔雀这才解释他为何要坏了规矩的原因。
这是孔雀进夜之城的第2个月。这个月里他可没再遇到像桑德拉多塞特这样的凯子，所以他给阿爆的还不到300块。
接过那些钞票，阿爆仔细将它们捋平，折叠，最后收入怀中。
他没有问孔雀过两天要去做什么生意，他更没有问孔雀这次是不是很危险。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就挥手离开了。
“孔雀，你欠兄弟会的还没还完，所以别死了。”
明明是这样的真情流露，阿爆这别扭小子却偏要用最恶最狠的语气说。
看着那家伙头也不回地离去，孔雀发现自己一下就彻底放松了。
“蠢阿爆，我怎么会死？
只要干成了绀碧大厦这单买卖，我应该能拿到100万吧？
如果有这么多钱，那我们就能把所有的家人全都赎回来。到时候，你这别扭小子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只是随便这么一想，孔雀就觉得热血沸腾。现在的他无限期待绀碧大厦的行动，他恨不得马上就能开始干活。
经过半天的休整后，转天再聚集的时候，三位兄弟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显然大家都把状态调到了最佳。
三人才刚碰面，孔雀就举起手臂，示意他有话要说。
“今天是我们三兄弟的大日子，所以从现在开始起，我们谁都不允许说那些会带来霉运的话！”
“哈哈，孔雀，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还这么迷信。
你倒是说说看，有哪些话不能说？”
看孔雀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杰克是哈哈大笑，维也露出了颇感兴趣的笑容。
“首先，谁也不许说，干完这单后就金盆洗手。
其次，谁也不许说，干完这单后就回家娶老婆。
第三，谁也不许说，干完这单后就一定要好好陪老妈……”
在杰克和维的面面相觑下，孔雀滔滔不绝，列出他所知道的所有会立死亡flag的话。
今天是他们三兄弟的大日子，他们的目标是至少价值1,000万欧的生物芯片。
那芯片虽然值钱，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大家都平安回来更重要？
孔雀可是很担心杰克的，这个大嘴巴也许会在无意间就给他自己和兄弟们立了这样的flag。
“好好好，都依你。天哪，孔雀，我真是佩服你。”
一边抱怨着孔雀小兄弟提出的十二不准，杰克和维开始换衣服。
按照维拟定的计划，他和杰克将进入绀碧大厦，所以他们自然要有匹配的行头。
“哈！没想到我杰克有一天还会穿上正装？
维，我穿着这身衣服帅不帅？真想现在给我老娘和米斯蒂看看！”
换上那身与普通人无缘的黑色正装，杰克很是兴奋。
与他相比，维的神色就很是复杂。
几年前，他每天都穿着这种衣服。
那时他以为他会穿一辈子的，可是直到最近他才明白：身上的西装扒下来很容易，心里的西装扒下来就难了。
伸手捏起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通讯器，维将其顺入自己的耳道。
在耳听骨的位置轻轻按压了几下之后，那通信器便已就位。
“Check！”
维已经把声音压到了近乎于耳语，但那三位已经连入内部频道的伙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Check！”
“check！”
“check！”
在维之后，杰克，孔雀和T-bug按照次序一一试音，至此所有参加行动的队员都联入了这个专属信道。
这次的四人里面，维，杰克和T-bug身上都有赛博通讯模块。
不过这玩意也只能在平时使用，像今天这种秘密行动，是肯定不能用它来进行内部联络的。
夜之城中有大小五六家通讯公司，它们当然都说自己的服务有多么安全，但这其实都是谎言。
所有由垄断性大企业提供的通讯服务，都很难确保真正的安全。
只要有需要，那些大公司会毫无顾忌地窃听使用者的通讯。
对于这种状况，其实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不过为了所谓的“性价比”，人们似乎愿意放弃很多东西。
在习惯了这种模式后，大家也就离不开这玩意，所以最终只能选择听之任之。
与没得选的老百姓不同，这次的队伍里有维和T-bug两大黑客高手，所以他们肯定要搭建绝对安全的通信频道。
从设备到通信协议，从基站到发射器，这些都是两位黑客联手，在两天内打造出来的。
虽说有效距离短了些，但却胜在安全。
“好了，现在让我们出发，祝大家好运！”
随着杰克这声招呼，其他三人皆是慨然应诺，随后4人便分成三队，分头开始行动。
在此次的绀碧行动中，代号为3号的T-bug将掌控团队的通信和网络，同时她也是攻击绀碧安全系统的主力。
代号为1号和2号的分别是杰克和维，他们将携带平头哥，进入绀碧大厦，负责去太子爷房里拿东西。
在这个小组里，孔雀是4号成员。
孔雀的任务是留在大厦外面望风，四个人中也只有他带了武器。
如果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孔雀将是唯一的武力支援。
作为夜之城中最顶级的综合性物业，绀碧大厦坐落在城中治安状况最良好的中心区。
以孔雀的身份，他原本是进不来的。
不过这种事难不住德克斯特，那个黑胖子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孔雀就得到了一张黄卡。
这张卡是真的，只是有效期只有一天。
不过孔雀也不感到遗憾，因为德克斯特已经承诺：只要这次任务顺利完成，孔雀的合法身份就包在他的身上。
驾驶着快递公司的送货车，绀碧大厦对面车道上的孔雀缓缓将车停下，耐心等待前方的红灯。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在绀碧大厦的大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两位身穿正式套装的男子。
“放松，深呼吸……放松，深呼吸……”
一边这么嘟囔着，杰克一边昂着头，走向面前的入口，他的身后是拎着一只箱子的维。
虽然一直在自己打气，杰克却还是很紧张。
不能带着那对“金色狠婆娘”，杰克就总觉得像是没穿底裤。
“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终于到了大厦的门口，站在那里的侍者很客气地和杰克打招呼。
“你好，我们约了人，我们是来公干的。”
刚开口时，杰克还有些结巴。不过在他说到第2句时，孔雀所熟知的杰克就又回来了。
与侍者的对话令杰克成功释放出心中的压力，现在的他神情自若，完美地展现出一个中产阶层在面对门童时应有的优越感。
看了一眼这两位自称是来谈生意的客人，那位大厦的侍者就请他们逐一通过门前的安全站。
杰克很顺利就通过了那道闸门。可是维才走上去，闸门上就红光大盛。
还没等维退出来，几名黑衣黑裤的男人就如同鬼魅般出现，他们一下就围住了杰克和维。
“这位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想要携带一台军用级的机器人进入绀碧大厦？”
望着还挂在维身上的那只箱子，这些人中的为首那个用很是凶狠的语气问道。
刚才这里的安全扫描闸发出了警报。这并非是因为访客身上有什么武器，问题出在他们携带的那只箱子上。
虽然箱子里的东西尚处于折叠状态，但绀碧大厦的安全AI却已经做出了“此物危险”的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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