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人
吴彻激动万分，福缘系统终于刷新任务了！
【任务触发：县官凌良企图谋夺前朝宝藏，现要求你助其取得相关地图，你可以作出如下选择。】
【其一：宁死不屈，坚决不从。酷刑加身不松口，铁骨铮铮作好汉。（5点福缘）】
【其二：审时度势，假意屈服。识时务者为俊杰，通变以留有用身。（1点福缘）】
【任务提示：根据你的选择，将获得不同程度的福缘点奖励。】
和上次任务相似，系统给出的信息依旧简单明了。
吴彻也是反应极快，抓住了这次任务的关键，就是只需口头答应或拒绝，就算完成了任务。
只不过很明显的，答应下来能免受皮肉之苦，奖励则只有可怜的1点福缘。
而要是选择拒绝，虽然5点福缘让吴彻眼馋，“酷刑”那两个字却令他面色变幻，迟迟不敢下决定。
“凌大人的话你们两个都听到了？现在就由我来说说详细情况，你们最好用心记下，否则……”
这时，王捕头看着吴彻和杨风，面带阴冷地说了起来。
……
小半个时辰之后，吴彻和杨风被几名大汉扣押着，走在一条过道中。
哒哒哒哒哒哒！
耳中响着清脆又凌乱的脚步声，吴彻的眼前则完全黑暗，因为他又被带上了黑色布套，好在这次并未被弄晕。
也因为他够识时务，在王捕头讲完要他们做什么后，立刻答应了办事，就没有遭到用刑。
而杨风就惨了。
他表现得太过硬气，从头到尾骂个不停，先骂县官，后又骂王捕头，怎么也不肯答应办事。
他骂得一时爽利，却换来了一顿鞭子毒打，皮开肉绽满身是血，最后痛晕过去。
但他仍未屈服，被弄醒后继续再骂，终于触怒了王捕头，下令用铁钩穿了他琵琶骨。
整个过程看得吴彻眼皮直跳，暗自庆幸没有被5点福缘冲昏头脑。琵琶骨被穿，那可就成了半个废人了，岂是这区区几点福缘能弥补的。
所以他选择的是第二个选项，并且顺利完成，得到了1点福缘。
当然，吴彻对杨风还是很佩服的。之前见他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以为他性格软弱，现在一下子改观了。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吴彻穿越时玩的那款游戏，应该借鉴了不少经典人物和桥段。这次在狱中巧遇杨风此人，已经和吴彻记忆中某名著的主角人物对上，部分性格和品德被延用到杨风身上，实属正常。
“杨风被酷刑弄成半废之人，恐怕也是那县官早就料想到的。就是为了博取目标人物的同情，以降低其警惕性，好达成目的取到地图。”
“至于杨风会不会合作，根本不重要。不管有意无意，只要那老人透露了有用信息给杨风知道，县官就自信能搞定他。至少杨风要比那老人好对付。而同样的手法连续用就会适得其反，所以王捕头轻易放过了我。”
吴彻边走边思索着，基本理清了现在的情况，也想通了之前的疑惑。
为什么他杀了人，关进来后却从未被提审过。原因就是他没有任何跟脚，完全人间蒸发也不会有人过问。杨风也是如此。
县官凌良图谋的是前朝宝藏，必定是遮遮掩掩不能曝光。选中吴彻和杨风去谋取地图，就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
哒哒哒哒哒哒哒……一行人的脚步声持续着。
吴彻虽然眼睛被蒙着，但空气中那种阴森潮湿的气息，时不时在头上传来的触感，告诉他那是掉落的零碎泥土，根据这些他大概能猜出自己处于地下环境。
同时为了以后的脱逃做准备，他也是拼了命的在强行记忆路线，拐了几次弯、走了多少步等。
没多久，吴彻和杨风被送到了目的地。
先是一阵开锁开门的声音，而后吴彻的头套被拿下，昏暗的火光映入眼睛。他尚未适应过来，就身后被人一推，不自主地向前冲出几步。
在他旁边，杨风则直接被推倒在地。
嘭！
吴彻一回头，就看到厚厚的铁门被重新关上，接着就是再次上锁。最后随着一阵脚步声渐远，扣押两人来此的那几名大汉就离开了，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
“水、水……”
这时候，在地上的杨风艰难翻了个身，并且口齿含糊地呻吟了起来。
他现在的状态十分虚弱，整张脸都是惨白，似乎意识也模糊不清。
吴彻见此挑了挑眉，觉得那王捕头下手还是太狠。打了几十鞭不说，还穿了琵琶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也只作了简单止血处理，难道就不怕杨风抗不过直接死了？
但转念一想，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加逼真，容易博取目标人物的同情。
至于目标人物，自然就是那县官口中的“老人”了。
这里是间石牢，面积倒还挺大，照明的是铁门外墙壁上的灯火，透过铁门的小窗口映射进来，令石牢中有昏暗的勉强视物的光线。
吴彻和杨风尚处于石牢门口区域，光线较亮，而石牢深处则很是昏暗，一时间让他无法看清。
“水、我要水……”
杨风的微弱呻吟声断断续续传来。
吴彻眉头皱起，脚步移动着走入石牢深处，他眯着眼睛想要适应昏暗环境，好尽快找到水桶所在。
唰！
就在他走出五六步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迎面吹来，随之一团黑影自前方乍现。
嘭！
吴彻尚未看清眼前事物，前胸就遭到一股巨力重击，使他“噗”的一声口喷鲜血，身子极速倒飞出去，直到重重撞上了铁门才停住。
“咦？吃了老夫一掌，竟然气息不乱，身体底子不错。那姓凌的狗官，终于派些像样的人来了。”
随着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老人带着“唆啰嗦啰”的铁链声，从昏暗深处走了出来。
老人手脚都戴着铁镣铐，琵琶骨处同样穿了两条粗长的铁链，铁链一直向上连通到石牢顶部，被牢牢固定在上面。
他的形象简直就是乞丐，约莫六七十岁的模样，蓬头垢面，须发凌乱，却只有一对眼睛包含精神，没有半点迟暮的样子。
“咳、咳！”
吴彻咳出两口血，支撑着重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打量起眼前偷袭他的老人。
“小子，别这么瞧你爷爷，怪就怪你帮那姓凌的做事。”
老人面带冷笑的说着，又瞥了眼地上虚弱的杨风，露出一副鄙夷的样子接着道：“一下来两个？这小子半条命都没了，想玩苦肉计？哈哈哈哈哈！那姓凌的真是可笑，老夫明知他的图谋，难道会上当不成！”
说着，老人抬起右手成爪状，作势就要去杀死杨风的样子。但他脚步刚迈出又收了回去，冷声道：“先留你们两个性命，反正没了你们，那姓凌的又会送别的人过来。”
话毕，老人就转身走回了石牢深处。
这时吴彻的眼睛也适应了，勉强能看见昏暗地方的环境。眼睁睁看着老人走到角落，躺到了堆满干草、以及好几层破布的地铺上。
吴彻目光一凝，辨别出老人身下的那几层破布，其实都是衣服裤子。再结合王捕头所告知的信息，明白之前有好几人和自己一样，被县官凌良威逼利诱，来图谋老人的地图，结果都被识破，最终死在老人手中。
“按那王捕头所说，曾好几次废掉这老人的手脚筋脉，可过一段时间又会重新长好。为了谋得地图，又不能真的杀了此人，最后只能用特制铁链穿其琵琶骨，保证将其囚禁于此。老人的内功再神奇，也挡不住身体反复的摧残，不然这地方可能也关不住他。所以刚才他打我那一掌，只是让我受了些轻伤。当然他应该也未尽全力。”
吴彻回想着来之前的种种，特别是王捕头提到老人身怀高明内功，能够神奇的断脉重生时，其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让吴彻有了些许猜测。
恐怕县官和王捕头是各取所需的，前者想要宝藏地图，后者更想要老人的内功功法。
不过现在看老人的反应，显然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吴彻和杨风在这里能否活下去都堪忧，还要看老人的心情。
“先观望一阵再说……”
吴彻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朝着某一处走了过去，那里有个大木桶，里面尚有小半的清水。
走到木桶边上，吴彻随手取下了挂在上面的葫芦瓢，微微弯腰就要取水。
噗！
可就在这时，躺在角落地铺上的老人，忽然间张嘴吐出一口浓痰，飞跃了一段距离后精准地落入了水桶之中。
“清水是给人喝的，狗腿子就只配喝老夫的痰水。”
老人嘲弄的声音响起，令吴彻眼中寒芒一闪，但还是忍了下来。
吴彻不会武功，根本斗不过这老人。
至于向老人解释自己立场，并非那凌良的狗腿子，这一点吴彻根本没有想过，因为摆明了老人不会相信，怎么也说不清的。
况且从目前来看，这老人也非是善辈。
“水、水……”
那一边，杨风的呻吟继续着，只不过更加虚弱了。
他失血太多，必须要补充水分了，否则哪怕他练过武，比平常人强壮些，也是撑不过多久就会死的。
吴彻对其感观不错，这时候也不会见死不救。
性命交关，也顾不上什么卫生不卫生了。
吴彻先用葫芦瓢将水中那口浓痰去除，再将瓢盛满，快步走回到了杨风身边半蹲而下。
“喝吧。”
一手将杨风上身扶起来，另一手给他喂水。
意识模糊中的杨风感到唇边的触感，立刻“咕噜咕噜”地大口吞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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