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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那一束白月光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又如邓丽君《往事只能回味》中唱的:

时光1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石敢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从分班到现在已经是过去半个月了,秋老虎展示着最后的余威。教书的还是前世那个女老师,30岁左右,教语文兼班主任,老师姓张,以后就以张老师称呼,家是石敢大姨家那个村的,男老师教数学,是在她家后面1排,和她2叔是邻居。听说有1个眼睛是失明的,医生把眼球摘掉后按上1只狗眼,人送外号杨狗眼,小时候真的以为是挖了1个狗眼按上的,长大以后才发现纯属虚构。

又是中午放学,怎么也是3十岁的人了,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放学就往外跑,生怕回家晚了吃不上饭1样。而且出去快了也没有用,大门就那么大,300多个孩子1窝蜂往外跑,门口挤的很,还不如慢悠悠的往外走。

记得前世石敢遇到堵的时候,都从选择从两侧的栅栏地下爬出去,到了5年级的时候还想再试1次,看了那离地不足十5公分的栏杆缝,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等石敢慢慢悠悠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只有0星几个人和石敢1样往外溜达,等石敢走出门口,打算直走1条道扎回家的时候,不经意间撇了右边1眼。

刚入眼帘的是1双凉鞋,在往上是米白色的裤子,上面粘满了泥土,左膝盖部位还有1个破洞,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布,肯定是磕的不轻。上身穿着蓝白带领的短袖,左手握拳,正弯着腰用右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两个麻花辫随着拍打的动作来回跳动。

石敢心想肯定是出来着急了不小心扑倒了,要么就是这个小身板太弱,被人群给挤飞了。好歹也是30岁的灵魂,就走过去看看严重吗?别看现在只有89岁,但是好多孩子只是第1次来上学那天被父母送来过,以后不管是寒冬腊月,刮风下雨,都是自己去上学。

石敢走到跟前,小女孩感觉有人过来站起身。嘟嘟着嘴吧,脸上还有尘土,伴随着1阵1阵的抽搐,水汪汪的眼睛就会蹦出豆大的水滴。看到来人后,小脸露出意外的表情,紧接着又委屈巴巴的叫了声:

“石敢。”

孙瑶,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石敢就像被石化了1样,回忆填满心头。这所小学有4个女孩,与石敢有过命运的交织,孙瑶是初恋,孙楠如果不当兵,可能会和她在1起。另1个是高中时候,不提也罢。但最后石敢娶了的人,现在正在前面1排教室里上3年级呢!

在幼儿园时候,每次石敢都会1下课就往操场跑,抢下两个秋千,然后等着随后而来的她。这个时间持续了整个幼儿园时期。

等到了1年级两人就分开了,小孩子忘性快,随后整个小学都是分开的,直到上初中两人才再次相遇,那时候正值情窦初开,但仅限于拉拉手,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感觉有1个异性和自己聊聊天就很满足了。后来两人在家打电话被孙瑶老妈发现了,棒打鸳鸯啊!

也是,那时候石敢武也不练了,文也不成。1看就是不学无术,难以成才之人。站直了也是龟腰驼背,走起路来是低头哈腰,1摇1晃,偏偏感觉自我良好。孙瑶的妈看不上也是情理之中,最重要的1点是,孙瑶有个妹妹,将来肯定是有1个要留在家里找1个上门女婿的。

后来石敢18岁当兵后,就和家里的莺莺燕燕们断了联系,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年十个月。孙楠已经嫁人有娃了,孙瑶果然也留在了家里,找了上门的对象。人品很不错,性格也好,两人过得很幸福。但是那时候石敢也不是好惹的,部队真是所大熔炉,龟腰驼背是吧,那是后脖子梗上没有夹扑克牌,走路吊儿郎当是吧,齐步都不走,就练正步1令1动。外加第3年因为参加比武,淬炼出如钢似铁的身板,整整把自己换了1个样。

记得休假回来第3天,孙瑶妈因为编手艺活,得来石敢家取原材料。石敢穿着便装从外面回来,看到自己门口的大棚里的人立马就认出来是谁了,掉头就回屋里换上了春秋常服,领带1系,皮鞋1穿。在孙瑶的妈面前1直晃到人家取完材料回家。在两人交汇的目光中,石敢在孙瑶妈妈眼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但又怎么样呢,1切无法挽回。

《红楼梦》有1段话形容的很贴切:“有缘的,推不开;没缘的,聚不来。缘浅的,终将散;如心的,死不改!”,莫“人生情缘,各有分定,莫要强求”。石敢重生这两个月来,也回忆过孙瑶也想过孙楠,更想过高中时候的那张笑脸,但是又都放弃了。

另外,前世的老婆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老婆是有些小心眼,长的还不漂亮。但是孝顺父母,结婚彩礼,房子车子,也从没有和石敢提过,虽然两人有些争吵,但石敢还是想和她1起,如果今后真的能功成名就,富甲1方,石敢还是想和自己前世的老婆与儿子们1起分享,如果今后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虽然也是儿子,但还会是前世那个吗?里面的时空悖论太复杂,石敢不愿意想!

所以往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没事吧,我看看都伤到哪里了。”石敢走到跟前,拉着孙瑶握起拳头的左手,慢慢打开,手掌都是擦伤,掌根已经破皮了。“疼吧,我带你去用水洗1下。”

“石敢我走不了路了,是不是以后就腿瘸了。”

石敢弯下腰,卷起孙瑶的裤腿,还好膝盖部位没有错位的痕迹,伤口也仅限于破皮,走不了路估计是腿磕麻了,缓缓就好了。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我背你去洗1下。”现在石敢的力量不但能轻易举起那个50斤的石锁,还能开始玩花活了,所以背起1个89岁的小女孩是轻而易举的。还好现在学校人都走完了,有是大热的中午,没什么人。不然被人看到,在这个保守的农村,指不定会有些人嚼舌根。

把孙瑶背进学校的压水井旁边,将她放下来,拿起旁边的装水的水盒子,把水倒在压水井里,快速压了几下,水就哗啦啦的从出水口流出,先把水盒子填满放回原处。

然后右手压水,左手拉过孙瑶,石敢先把自己的手打湿,给孙瑶清洗没有受伤的右手,拿水1点点清洗去左手,怕感染就没有碰流血的地方。随后也只是把膝盖周围和小腿的血迹洗掉。这样的伤口也不用去卫生室处理,回家用碘伏清洗1下,再摸些牙膏,不沾水的话1周就能好个差不多了。(吐个槽,咱们这个年代的牙膏,里面添加的止血粉含量超标,治皮外伤超级棒。)

清洗完石敢看着脸还和花猫1样的孙瑶:“怎么样,腿有知觉了吗?”

可能是凉水1激,孙瑶的腿没有刚才那么疼了,脸上露出笑容:“嗯,能走了,咱们回家吧。”

“行。”

两人向校外走去,两人的家和学校在1条直线上,学校是起点,孙瑶家在中间,石敢家在终点。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说话,大部分是孙瑶在叽叽喳喳的说,说了这1年的学习,现在的班级。

没1会就走到孙瑶家的巷口,石敢看着她走到家门,两人挥挥手,石敢就向家走去。

虽然路还和往常1样,但石敢心里已经平地起浪,深深地叹了1口气,心里又想起那首歌: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相见不如怀念,往事随风而去。但人生的路太长,没有人是上帝,重生也只是比别人多了些未来大方向大事件的脉络而已。怎么能1切随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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