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暗中
三人一同踏入黑暗之中，随着眼前一黑，已经完全进入黑暗里。
进来后是个完全无光的世界，纪火打了个响指，身上就冒出火光，瞬息间便照亮方圆百米。
祂倒不是不想多照亮一些，只是怕打破这里的安静。
光是这照亮百米范围，就有不少黑烟尖叫着往远处逃离。
转身回头望去，能看到之前那如同结界的一层薄膜在身后，透过薄膜便是北方那冰天雪地。
“还以为是类似传送那种，没想到真的只是扩大范围而已。”纪火嘟囔一句。
夏凝裳踩了踩地面，疑惑道：“这里之前就是人间，只是黑暗的范围扩大后，这里就不属于人间，而是黑暗。像是所有权在顷刻间就被夺走，这种手段，古籍上都没有记载。”
要知道领土和领主息息相关，只要没有真的打败对方，就算攻下这片土地也不属于你。
要么是灭国，要么重新签下割地条约，不然上天不会承认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当初纪火攻打凉国，打得凉国只剩下一座都城，其他的土地都被纪火攻下，但当时那些只能算是占据，所有权依旧是凉国。
也正因为如此，大兄那时还不能从大岐传送到侵占的土地上，只能到边缘后在慢慢飞过去。
帝王在自己的领地战斗力会大幅度提升，可一旦脱离自己的领地，实力就会有所削弱。
人皇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人族，命运便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即便不在自己的领地，也能得到人族气运加持。
当然了，若是大兄站在大岐，就会同时得到大岐国运加持还有人皇的人族加持……实力想提升就提升，想保持宗师就保持宗师。
而现在这黑暗，则是直接将人间的土地侵占入黑暗之中，很是蛮不讲理。
应芒倒是无所谓，祂仔细辨认了下，肯定道：
“果然不是人间，这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难不成是位面重叠？
不过重叠的话也不像是这样入侵。
纪火心里嘀咕着，看着远处那些不断退散的黑烟，眼眸里闪过光芒，疑惑道：
“是怨魂。难不成这黑暗其实是传说中的冥界？”
“哪有冥界是这般一点点侵蚀的。”夏凝裳摇头道。
纪火拿出罗盘，即便是在这黑暗之中，罗盘的指针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走吧。”纪火拿着罗盘，当先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这黑暗中的地面和外界差不多，只是更多了一种腐败的气息。
地上的植被也和人间差不多，只是颜色更暗淡一些，也不像人间那般挺直，弯弯曲曲的。
应芒蹲在地上，轻手抚摸着植被，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它们的意志都被侵蚀了，充满扭曲和暴戾。它们在痛苦，祈求解脱。”
语气里，有些悲伤。
纪火愣了愣，对方语气里的悲伤，似乎比祂失恋更加难受。
也不对，应该是单方面宣布失恋……
此时的应芒，更像是一个喜爱自然，会生气，会愤怒的凡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先天神灵。
纪火和夏凝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来对方的想法与自己一致。
三人继续朝着黑暗中走去，沿途能见到之前人族居住的痕迹，此时里面都空无一人。
天空中时不时飘荡着黑烟，若是仔细看去，能看到黑烟中隐隐出现的扭曲人脸。
“奇怪，我们已经走了许久，到现在黑暗中都没有任何反应。”纪火疑惑道。
祂是知道黑暗中是有个登阶强者的，上次祂就遇到过，不过当时自己的状态是香火神灵，也不是很怂对方。
现在自己也登阶了，理论上也和对方差不到哪儿去。
夏凝裳开口道：
“也许它们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愿出来而已。”
“这么大个黑暗深处，连个领头的都不出来，索然无味。”
纪火双手抱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说着。
原本还想着这次来黑暗深处找宝贝，势必得和黑暗中的登阶打上一场，祂还把夏凝裳和应芒都拉来了，更是觉得若是有希望，就直接把黑暗给打散算了，没想到到现在对方都没任何反应。
要知道纪火现在全身冒火光，直接将这片黑暗驱散，在这黑暗中就跟电灯泡一样，很是显眼。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骑在对方脸上疯狂输出了。
就这样黑暗深处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看出我们三个都是登阶，所以不敢来？
不过干架有干架的做法，不干架也有不干架的做法，既然黑暗中没有任何反应，也乐得清闲，就这么顺着罗盘往黑暗深处走就是了。
“对了，凝裳，你现在还能使用黑水的力量吗？”纪火问道。
夏凝裳看了纪火一眼，眨眨眼，又眨眨眼。
“看我干啥？”纪火颇不自在地问道。
“嘿！”夏凝裳眼眸微眨，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随口道：
“你倒是很少这般叫我。”
“有吗？”纪火抬头看着天空，不太自然地回道。
应芒：“……”
“当然有了。”夏凝裳眯着眼看向纪火，眼里有些好奇，不确定道：
“你之前很少叫我名字，难不成是……不够自信？”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纪火大手一挥，满脸都写着豪气，不过小腿有些发抖。
夏凝裳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嗯，你这样叫我我还挺开心的，你可以多叫叫。”
应芒抬头看着天空，默默离这俩远了一些。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祂有些气恼怎么黑暗中还不跳出几个坏蛋，让祂可以好好打上一场。
纪火尴尬地摸摸鼻子，僵硬着道：“既然你喜欢，我多叫几声便是。”
夏凝裳轻哼了声，接着之前的话题道：
“我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只要是在黑暗中，我的力量都能得到增幅。”
祂握了握手掌，眼眸扫过没有被光线刺穿的黑暗中，轻声道：
“我能感应到，黑暗中有许多东西，它们都藏得很远，在偷偷窥伺我们。”
“在更远处，有大量的东西在集结，应该便是那些冤魂，还有一些……像是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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