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信念和理想的保质期是多久
“排除异己。”
秦末呢喃，脸上迷茫又带着三观被震碎的震惊。
他猜到了方珺的意思，却无法承受这种现实。
不夜军，和星都是一伙的？
方珺看到秦末精神受到冲击的模样，没有留情地又提醒一句：
“你可以查一下芯片的研发中心，没有认错的话，这芯片是上明集团的实验产品。
这枚病毒芯片不仅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功能，还有一个副作用是放大你的任何情绪。
最近你的情绪波动是不是很大，很难冷静下来。”
上明集团，是星都三大集团之一。
秦末沉默了。
方珺所说的一切，他都有感受到。
他对李墨的羡慕妒忌，
他对方珺不可抑制，不可言说的情感。
秦末曾经改造过情感系统，连痛觉都被剔除。
为了报仇，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多少情感波动，不被身体激素影响的改造人。
原来最近的反常是因为这一枚芯片。
而不是方珺。
秦末看向沾着他血丝的芯片，嘴唇僵硬地扯了扯。
声音沙哑：“谢谢你。”
“他们不会收手。”
方珺朝秦末伸出手：“所以，你要和我合作吗？”
秦末望着眼前素白完美的手，停顿了几秒，握了上去。
“你要出手了？不是说要护着他成长吗？”
“他们越界了。”
磨刀石怎么可以威胁生命？
秦末：……他就不应该多问这一句。
他目送方珺离开，视线落在让旁边的床上。
“她走了。”
李墨睁开双眼，没有直视秦末。
眼神躲闪，带着装睡被看穿的尴尬，眼底深处还有带着几分听到客人对他态度的喜悦。
是的，李墨直到现在都没有看穿客人真实的身份是方珺。
连称呼都还是在客人上。
其中有方珺隐瞒能力强的原因，也有秦末出于不知明的心态，帮方珺隐瞒的原因。
在李墨心中，方珺一开始是颇有好感的客人，经过这一段时间，她更像是一个和秦末关系好的朋友。
他们之间似乎很熟稔，所以她才会四次三番过来救他们。
没想到，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高。
甚至感觉还超过了秦末。
李墨偷着乐的傻样子，秦末看得辣眼睛，当即翻了个白眼。
本来就不想说的事情，更不想说了。
－－
三天过后，李墨和秦末的身体恢复正常。
秦末和方珺达成合作，还以为要仔细斟酌，详细计划，耐心潜伏个几年时间。
李墨则是考虑失败后，家人的去处。
他们没想到方珺的意思是直接平推。
“不管是什么计划，持续时间长的，通常是因为实力相差不大，或者实力相差过大。”
她说这话时，语气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冷静与平淡，仿佛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实力足够，为何不碾压？”
这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秦末和李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相同的震撼。
他们看向此刻的方珺，虽然身姿依旧轻盈，戴着不变的黄金面具，但周身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气场笼罩，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自信与霸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这份霸气，在她拿出控制星都主系统的能力时，达到了巅峰。
越高科技的世界，战争的方式便越朴实无华。
对于方珺和61来说，科技世界的战争远比古代世界要容易许多。
现代科技战争不需要用人数堆砌，一个人都能完成一场机械战争。
掌控对方的智能系统，武器系统，相当于断了他们的左右手，战争便结束了大半。
当然这事做得比说得要困难许多，星都的主系统从来没有人成功入侵过，更别说起彻底掌控它。
除非拥有碾压星都智能科技的实力。
而方珺和61刚好有这种实力。
当智能科技覆盖率达到百分百的城市，一旦被人入侵，那么整座城将成为瓮中之鳖。
方珺的脚步无声地落在黄金所做的地砖上。
拱形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雕刻着无数个神灵的形象。他们或站立，或躺卧，或翱翔于天际，或静卧于云端，姿态各异。
四周的墙面，更是繁华至极。壁画上的神明们栩栩如生。
他们统一流露出一种悲悯而又无情的眼神，在高位上俯瞰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仿佛是在看世间沉沦的凡人。
方珺扫过四周的环境。
空间很大，明明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却给人一种狭小局促的压迫感。
她的步伐没有停，目标明确地往一个方向前进。
61仗着掌控了星都，又无人能察觉它的存在，跟在方珺身后，眼神格外嚣张地打量周围环境。
【这个人想成神想疯了？全都是神明的画像，这里建筑都像是神话中的伊甸园。】
若不是61控制了主系统，这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空荡荡。
【当人的一切欲望都满足了，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高科技的世界可以让弱小的人类踏足神明的领域。
筛选最优秀的基因，干涉孕育繁衍结果。
任意复原模拟生态环境，干涉自然的权柄。
创造新物种机械人，这一切，都能让凡人踏足属于神明创生的权柄。】
方珺抬头。
一座六十米高的巨型耶稣受难雕像立于前方。
双手被钉在十字架中，耶稣的头部微垂，中长发落下，遮掩他的神情。
雕像太过巨大，方珺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嘴角快咧到了耳根，露出森然的牙齿，微睁的眼眸，瞳孔小得如同兽瞳，容纳了世人所有的欲望和黑暗。
61：【暗黑版本耶稣啊！】
方珺看了一眼狂笑版本的耶稣，转身绕过雕像，往更深处走去。
小世界的文明发展过程是多么奇妙。
不同的世界，也会有相似的人物出现。
比如这个世界，有耶稣，却没有花国那些耳熟能详的神明。
越往里走，周围的云雾便越多，仿佛走在云中一般。
光线也随之变得昏暗。
直到方珺拐了个弯，顿时眼前一片明亮。
中心处有一个悬浮于半空的大脑。
云雾缭绕，整个空间的光芒都围着大脑运转。
星都的主系统。
也是，星都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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