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八章 陈年旧事上
月青明显被司琰吓到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后说……他说让我找太皇太后报仇,他又让我好好侍奉太皇太后,不能伤了太皇太后。他说太皇太后是我仇人……他说太皇太后是我的恩人。太后说她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一个男人的,一个女人的;一个让她找太皇太后报仇,一个让她好好侍奉太皇太后。太后已经要被逼疯了,奴婢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来找皇上,希望能看在以前的情分救一救太后。她连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一男一女。”司琰有点不确信的出声,如果温云箬同时被两个人控制,不疯那才不可能,她本来就是无辜的不是吗?毁了她的人不正是他吗?“把这件事忘了,把给温云箬服用的安神药给她换了,找个机会让太医看看她的情况,每天一杯安神茶。如果那个人再给药给温云箬,不要让她服用。把它给莫池,我会让人去查的。”顿了顿,“还有看好温云箬,我不希望在我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月青又磕了几个头,她高兴的说道:“奴婢替太后多谢皇上。”
“嗯。”司琰应了一声,他说道:“你先回去吧,免得温云箬醒了见不到人。”语毕,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王爷!”月青艰难的站起来,忍着脚上传来的麻感,她叫住司琰道:“其实太皇太后未必不知道王爷是谁?她老人家虽然不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会认不出来。就连奴婢这个跟王爷接触不多的下人,都能凭借一些小小的不同猜出来,何况是太皇太后。有些事不一定是王爷表面上看见的那般,在奴婢看来,太皇太后一直在默默关心王爷,而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王爷说声好。”月青想了想,又说道:“奴婢有一次去给太皇太后送东西,正巧阿瑶姑姑不在,太皇太后又在小憩,奴婢本想放下东西就离开。只是太皇太后睡得并不安稳,连搭在身上的披风都掉在地上了,奴婢去给太皇太后盖上披风的时候,太皇太后在梦里还叫着王爷的名字,并且还说了一些奴婢不懂的话。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停地呓语,还说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情绪很激动,抓着奴婢的手不放。”偷瞟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司琰,月青又紧接着说道:“她老人家最后惊醒的时候,还说了这样一句话。南离,如果我不主动去见你,你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司尧、熙宁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生生世世我都要你后悔。”
一听到南离,司琰握紧了拳头。要说听到月青说的这些话,他没有一点怀疑不是没有可能的。司琰还记得刚才出来的时候,太皇太后追着他出来,说的那些话。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刚才的画面,脑海又响起太皇太后刚才的话。
“没有人会不要理由的去做一件事,可能一做了那些事,她最爱的人可能会恨她一辈子,但她还是不会后悔。因为这件事是她做的,但是却是为了她爱的人。哪怕被误会一辈子也无所谓,只要那个人能平平安安。”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终究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人永远不会认错她的儿子。”
“前路凶险,这一次走了之后,母后希望你能平安无恙的回来,那么所有的事我都会告诉你,只是希望母后还有那个机会。”
“只是希望母后还有那个机会。”
“只是希望母后还有那个机会。”
想起来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司琰也不管月青如何,飞快的往太皇太后宫里跑。有些事情,他想他必要弄清楚了,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此刻太皇太后宫里,阿瑶关上窗户,扶着太皇太后坐在窗边,恭敬的说道:“太皇太后,小公主已经睡熟了,奴婢用了入梦香,今晚一定能睡好的。至于皇上,他下午玩累了,就一直睡着,现在还没醒。奴婢酌了量,也用了入梦香。”
太皇太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疲累的说道:“辛苦你了,阿瑶。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你陪着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转眼已经十六年了,我的女儿都已经长大了,又能看着琰儿好好的,那么我做的一切也都值得了。有些事该结束了,替我去找南离来。”
“太皇太后!”阿瑶惊呼道:“不要意气用事,那个人十六年没出现,说不定早死了。就算没事,为了他,赔上你自己也不值得。”
“阿瑶,你不会懂的,十六年来他都遵守着誓言,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但我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皇室,关注着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言儿又怎么会死了,他在逼我去主动见他。”太皇太后自嘲的说道:“可惜我们都老了,再也回不到当年,否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了他。哪怕是不自量力,可光凭我根本就不可能杀了南离。还记得当年,我第一次遇见南离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司尧,就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衣服。那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小姑娘我可不是兔子,你抓着我不放干嘛!而现在,我时常会梦到当年,就好像那些事就发生在昨天一天。可能是我快死了,所以慢慢回忆起当年的事。”
“呸呸呸!”阿瑶跪坐在太皇太后脚下,握紧了她的手道:“太皇太后可不能说那些丧气话,你还没看到小公主嫁人,也没看到王爷生儿育女了。”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她没有要阿瑶扶着。就这样站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看着住了几十年的宫殿,太皇太后不由心生感慨,大声说道:“我是江小虞,是司尧的妻,我不会那么快向老天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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